众人不解。
祁雁知径直吩咐:“林总管,把他们都带到正堂去。”
林总管诧异:“不打发走吗?!”
现如今封湛还重伤躺在床上,谁去招呼他们?
祁雁知冷硬道:“带去大堂!照办!”
林总管无奈叹了一声:“老奴..这就去办。”
待人走后。
祁雁知走到封湛身旁,指挥着:“起来!换衣服!”
封湛不悦的蹙眉:“什么意思?”
“祁雁知...我都这样了,你还准备让我去挡那些个人?”
祁雁知嫌弃的盯着他:“那要不然我去吗?”
“你不是说自己有办法挡祁隆昌那个老狐狸吗?”
封湛哑言。
他是没什么好怕的。
但....他都已经这样了...这个死女人还想让他去干活!?
祁雁知不耐烦道:“快起来别磨叽!”
“刚好玉氏与祁隆昌一起来寻你麻烦了,祁东又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现如今刚好你去大堂与他们周旋,我们去王府救人!”
郑迫恍然大悟:“对啊!”
“闽南王府所有人都来了,我们不就能光明正大的溜入闽南王府了吗?”
郑迫赶忙去衣橱里拿了两件衣裳,双眸亮闪闪的盯着封湛:“将军,属下帮你穿衣!”
封湛,郑令:“......”
封湛不甘心,扯着祁雁知的手:“我中毒了,伤口还疼得厉害,此时若是随便动弹,会不会不太好?”
祁雁知狐疑:“你刚刚不是自己随便动弹了吗?”
“就是啊。”郑迫不满:“将军,你就那么丁点大的伤口,哪比得上祁奚伤得严重?”
“况且你那身体,常年带兵打仗,这点小伤就吃消不了了?”
祁雁知直点头:“就是!”
封湛恶狠狠的瞪着郑迫:“本将军都受伤了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此话差矣!”祁雁知愤愤的拍了下封湛的肩膀,怒其不争,义正言辞:“阿迫那是行侠仗义!那祁东就是个除你以外
的第二个渣男!人人得而诛之!”
话落,祁雁知还朝郑迫竖起大拇指:“打得好!”
郑迫那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先前打了人还有些不知道怎么交代,如今开始沾沾自喜了。
不行...得找机会再去揍他一顿!
封湛脱力瘫在床上,指望不上了。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寒声:“我不去!”
祁雁知与郑迫对视一眼。
祁雁知开始挥舞拳脚,挑眉,冷淡道:“你不去...那我就打到你去!”
封湛冷笑一声:“你打啊!”
都折磨自己一天了,还差一顿打吗?
祁雁知冷眼:“封湛,今儿个可是你自己说这件事你会解决的!”
封湛不管:“可我没说,我要今天解决。”
祁雁知半眯着眼,盯着男人的侧脸,拳头硬了。
一只大掌悄然间虚握住了祁雁知的胳膊。
郑令低头,小声道:“夫人...你们可是要求人去帮忙的....”
意有所指般的瞟着床上的封湛。
祁雁知咬牙忍了忍。
复又想到什么一般,嗤笑一声:“封湛,祁隆昌都带着人与令牌闯入你的战神府了,你当真放心把他们交给我?”
封湛无所谓:“你是战神夫人,如今本将军负伤,交给你是应该的。”
“哦?”祁雁知坐在了床边,猛地凑近他:“玉氏贪财,你应当知道。”
封湛冷淡的瞥着面前的一双美眸,吐气:“离远点!”
心脏却陡然间乱跳了个节拍。
祁雁知勾着唇角:“打发他们倒是不难,但我若是拿你府内库房的金银打发呢?”
封湛:“......”
“哎...这祁隆昌与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现如今,你还要乖乖的奉上府内的金银财宝,求着他!放过你战神府里的小兵头!”
祁雁知弯唇:“战神将军真没骨气。”
郑令幽幽叹了口气。
他本意是想让祁雁知软下语气来求求封湛。
然而他终究还是多想
了。
祁雁知怎么可能求封湛?
封湛铁青着脸,含怒警告:“祁雁知你少激我!”
祁雁知:“我可没激你。”
“你应当也知道,我做得出拿你的金银补缺口这种事。我想着吧,若是补的是他人,战神将军应当不会介意。”
“但...我若是拿你的东西堵祁隆昌的怒气,打发玉氏,战神将军会不会落下一个拿钱求仇人放过自己的名声?”
祁雁知极为惋惜的摇头:“可惜了,战神将军现在动弹不得,只能让我去胡作非为了。”
话落,女人起身招手:“阿迫走!”
郑迫一怔。
还没等他跟上,床上的封湛就咬牙切齿的吼道:“祁雁知你给我死回来!”
祁雁知面无表情回头:“干什么?”
封湛起身,沉沉的吐了口气:“你去救人!我去骂人!”
郑令忍不住挑眉看着封湛。
这么容易就妥协?
郑迫差点没开心的蹦起来。
祁雁知笑弯了眉眼:“成交!”
.......
主院到大堂的路上。
封湛被郑令搀扶着,脸色阴沉可怖。
浑身弥漫着一股药味。
郑令幽幽叹息:“将军是让夫人的吧?”
封湛冷呵了一声:“本将军心善,给她个台阶下,让她不至于太尴尬!”
其实这只是其一。
其二是他当真怕祁雁知掏空他库房里的金银给那视钱如命的玉氏。
丢了些金银没什么,但他是绝对不会让祁隆昌那个老贼占一丁半点便宜的!
郑令无奈:“将军日后还是不要同夫人斗了,您当真是斗不过她,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封湛嘴硬:“本将军如何斗不过了?!”
“本将军就是看她一介女子,懒得与她计较罢了!”
郑令默言。
也不知道谁在房里疼得直嚎叫。
大堂内聚集了许多人。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为难看。
封岂惴惴不安,眉间紧皱。
他听说封湛遇刺中毒,还险些被夺了西山军营
,心情极为复杂。
任他如何猜想,都未曾想到封湛那种人也会受伤....
一旁的祁禾灵更是担忧的搅着手指,忍不住不断的往大堂外望去。
怎么都看不到那抹墨黑色的身影。
她听说当时遭遇刺杀时,那群人里还有祁雁知。
凭封湛的实力不可能受伤,那便一定是为了保护祁雁知....
思及此,祁禾灵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又担心又嫉妒。
若非屋内的几人此时都各怀鬼胎,定有人会看出她的异常。
祁隆昌与玉氏是气得脸色铁青。
那祁东一大早被人抬回王府,浑身青肿也就算了。
关键是一丝不挂!连那关键的部位都没挡住!王都城百姓的嗤笑与口水都快把他们闽南王府给淹了!
祁隆昌气得破口大骂,直接就想把人丢出王府,让祁东跟他那个不要脸的母亲一起去死!
若非玉氏拦着,他早就那么办了。
得知此事是战神府的人做的后,祁隆昌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直接就带着令牌上门寻仇,势必要一个说法!
大堂此刻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封湛被人搀扶着走入大堂。
四人齐起身。
只见来人披着一身墨黑色的大氅,内里还穿着贴身的衣裳,乌黑的头发尽数披散着。
那煞白的脸上面无表情,薄唇更是没有丝毫的血色。
看到这一幕的祁隆昌心情好多了。
封岂与祁禾灵齐上前。
祁禾灵骤然间捏紧手指,眼眸中满是心疼。
封岂更是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模样?!”
封湛冷冷抬眸:“干你何事?”
封岂当即就怒了:“你这什么语气?!”
“本侯爷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是本侯爷欠你的!?”
祁禾灵赶紧抱住了封岂的胳膊,柔声劝慰:“侯爷别动怒。”
“战神将军伤成这样,已经很难受了,语气自然就有些不好,你别与他置气
。”
封岂恨恨的哼了一声。
面前俊逸的男子淡声:“让开。”
封岂与祁禾灵退到一旁,眼看着男人走过。
曾经意气风发,身姿挺拔的男人受了伤,半弯着腰,连走路都要人搀扶。
祁隆昌与玉氏坐在一旁,冷冷的瞥着他。
直到那抹墨黑色的身影落座。
祁隆昌猛地将手中的令牌丢了出去。
上面显然是西山军营的标志。
封湛淡淡督了一眼:“本将军貌似说过,我的战神府,不欢迎你们这些畜生的到来。”
郑令皱眉。
怎么如今连将军说话骂人都有点染上夫人的语气了?
祁隆昌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怒吼:“战神将军公然放任手下闯入本王府内,劫走本王的儿子,殴打羞辱他,还敢这般语气说话?!”
封湛冷呵一声:“为何不敢?”
“这祁东...是朱氏的儿子吧!?”
祁隆昌面色一僵,老脸紧紧皱着。
封湛的声音陡然间变得凌厉:“朱氏闯入本将军的灵犀苑,对我祖母痛下毒手,害她遭罪,本将军又有何不敢做的?!”
听到这话的几人大惊。
他这是在报复!?
祁禾灵不解的望向他。
他不是不相信朱氏害了封老夫人吗?!
封岂却也跟着变了脸色。
心中暗斥:那朱氏害了祖母!那他的儿子也是活该!
祁隆昌半眯着那狐狸眼:“所以战神将军就是认了这桩罪?”
“认罪?”封湛挑眉:“本将军何罪之有?”
“你不会是觉得陛下赐了朱氏死罪,你又将朱氏剔出府内,本将军就会善罢甘休吧?”
封湛凌厉的呵道:“祁隆昌,你在做梦!”
祁隆昌看着那张脸,陡然间觉得浑身冰冷。
封湛凉薄道:“你当真以为就那祁东一人遭罪而已吗?”
郑令低眸。
这词可没跟他串过....
那冷面男子接着道:“本将军会一步步的,将朱氏所有的子女...”
“摧残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