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还觉得哪不适吗?”
封湛一脸紧张的看着床上的郑令,双手想上前碰他,想到女人的怒怼,又缩了回来。
郑令无力的笑了笑:“没有哪不适.....”
“就是...又让将军担忧了....属下实在该死....”
“胡说!”
封湛不满的打断他:“你好好的我才不会担忧,快些好起来....”
郑令小幅度的点头,哑声问道:“将军可知...属下中的是何毒?”
封湛拧着眉:“你才刚受完治疗,别管那么多,好好休息。”
这是府中的一个大事,郑令现在得好好养伤,他不想让郑令跟着一起操心。
可郑令明显不想如此,有些坚持,就是想知道答案。
一番挣扎下,封湛无奈的叹息:“见血封喉。”
郑令一听,意外的瞪大双眼。
竟是如此剧毒......
这下毒之人,该有多狠的心肠?
他当即想到了祁雁知说的话,那番意味深长的暗示......
不知不觉的,郑令对祁雁知的话,深信不疑。
可若真是那人下的毒手.....将军如此那般信任那人....
他日是否会惨遭那人的算计呢?
想到这里后,郑令忍不住提心吊胆。
封湛看他一脸的忧色,又解释道:“下毒之人,好似是你救过的。”
“府中的侍女,小元。”
小元.......
郑令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女孩子的模样。
竟是她?
怎么可能.....
“她承认自己下了毒,方才已经咬舌自尽了。”
郑令摇了摇头,大手抓住了封湛的衣裳:“将军...不可能是她。”
这个小元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外祖母,自己时常偷偷为她们送去银钱,还将小元介绍入府中
干活。
小元十分感激,时常为他带来家中的吃食,那眼里的真诚,是装不出来的。
封湛拧着眉问道:“你可知小元会武,且内力深厚?”
这话属实是一道晴天霹雳,砸在郑令心上。
他不知道......
“但此事疑点颇多,祁....”
封湛话音一转:“祁..其他人,我还未细细查明。总之,我一定会找到这背后的真相,你只需好好养伤,回到我身边即可。”
郑令本欲说些什么,却还是无奈的抿了抿嘴。
心中一团乱,头也开始疼了起来。
封湛看到他不适的模样,一脸的担忧:“阿令?”
祁雁知给了他一瓶药,也被他掏了出来:“这个药应该有用。”
他还以为郑令是伤口太疼,发作了。
郑令看到那熟悉的瓶子,目光一滞。
“这是?”
这不是夫人给自己的吗?怎么在将军手中?
封湛将瓶子递给他:“祁雁知给的,好似你先前也有一瓶。”
他就是因为这瓶药,误会了祁雁知。
郑令拿着手中沉甸甸的瓶子,与自己那瓶用得不剩几滴的药相差甚远。
这药极其有限,每每涂上伤口,他就不觉得疼了。
“这药,很是珍贵。夫人也曾给属下一瓶,交代属下自己放好,本来都用完了.....”
听到这话的封湛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起身站立。
“你....身上伤还很严重,便别多想了。”
“本将军就不扰你休息了,快睡!”
郑令瞧他那奇怪的神色,也没多加追问,将药放置妥当后,疲惫的合上双眼。
封湛一直在他房中等他完全睡着了才离开。
等出了院门,看见守在一旁的郑迫,背对着自己嘀嘀咕咕的。
他隐约间好像听到什么:和睦.
...吵架.....夫妻...恩爱....
一团乱的话。
封湛拧眉不悦出声:“你说什么呢?!”
郑迫吓了一大跳,猛得转身低头:“没没说什么!”
这将军走路怎么没声啊!
封湛也懒得追问,瞥了他一眼后问道:“本将军瞧你最近倒是老往那墓园跑。”
郑迫一愣。
“就....就,属下...属下想帮您...盯着墓园呢!”
“对!对...盯着那边。”
“呵呵......”
封湛冷冷看着他:“是吗?”
“那盯了那么久,发现那疯女人身上的东西从哪来的了吗?”
郑迫:“.......”
他怎么可能知道?
每回到墓园都被那两个小家伙缠得那么紧......
“不知道.....”
“废物!”
封湛很是不满的看他:“既然要盯,就给本将军盯好了!把祁雁知的一举一动都记录给本将军!”
“再敢乱混,你就直接回军营里待着吧!”
郑迫心中一紧,连声答道:“属下领命!”
兄长没在军营....他才不想去....
封湛瞪了他一眼后,直接便离开了。
墓园。
祁雁知疲惫的将自己整个身体甩在床上,闭上眼。
差点睡着了的她听到一声声呼喊,由远及近。
当即“咻”的一下又坐了起来。
她快速的露出笑脸,张开双手。
“母亲!”
两小只脸上带着笑,直直的向她奔了过来。
被祁雁知抱了满怀,两小只忍不住“咯咯咯”的笑。
小祁樱露出脑袋,忍不住控诉道:“母亲你骗人,说好很快回来的,你都夜不归宿了!”
两小只等得花都谢了。
祁雁知自知有愧,连忙道歉:“母亲有错!现在认,
宝贝们原谅我好不好啊?”
两小只对视一眼,同时扑进祁雁知怀里:“当然好啊!”
她们笑得很是无忧无虑。
“宝贝们这两天自己在家干什么了?”
“无不无聊啊?”
她一次性把齐鹰和芝窑都带走了,没留一个陪两个小家伙,心中不担心才怪。
小祁凌露出小脑袋:“不无聊!”
“阿迫大哥哥一直陪我和阿姐,今天天亮才走的呢。”
郑迫啊......
祁雁知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
还算他懂事......
“这么说,你们喜欢大哥哥陪你们,不喜欢母亲了?”
小祁樱:“那怎么可能?”
她甜甜的笑着:“谁都不能跟母亲比,母亲全世界最好!”
说完,小家伙还在祁雁知怀中蹭了蹭,讨好的意味十足。
祁雁知摸了会两个小家伙的头发后,指着大门处放置的礼物说道:“母亲给你们买的东西,阿窑姐姐没给你们看吗?”
她昨天去闽南王府的路上,给两个小家伙买了一车的小玩意。
两小只极其懂事道:“没有呢!我们要等母亲回来再看!”
一句话把祁雁知哄得心花怒放,抱着两个小家伙一直亲。
小祁樱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笛子,奶声道:“母亲母亲,你昨晚没陪我们睡觉,我们好难过,你得吹好听的歌哄我们!”
祁雁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无奈的带笑接过笛子,连声应下:“好好,这还不简单,你们过来躺好,母亲要吹了哦。”
两小只早就做好了准备,一人一边躺在祁雁知的大腿上,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睛盯着她。
祁雁知手持笛子,笑了笑后,那熟悉的旋律又响了起来。
澎湖湾.......
她想家了.....
笛声传到屋外,
现在是白天。
没听过的下人都十分意外,战神夫人竟然还会吹奏乐曲.....
她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芝窑和齐鹰就坐在门口,对视一眼,又同时屈腿,将头靠在腿上。
芝窑轻声道:“夫人真厉害....什么都会。”
可将军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夫人的好呢?
齐鹰很是认同:“只可惜,夫人总是受委屈。”
他也算是陪着祁雁知一路经历过来了,先是水池中挨刀,再是回门礼的偏心,还有今日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和不信任。
夫人好像是整个战神府的仇人一样。
尽管她做的都是好事,还是有一堆人仇视她。
俩人想到一块去了,忍不住齐齐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将军为什么那么仇视夫人?”
齐鹰听了后一愣。
脑中突然想到方才在郑副将屋内,夫人有危险时,将军的行动比谁都快,紧紧护着夫人。
意识回笼的他想,将军应当,也是很关心夫人的吧?!
毕竟那种下意识的保护一个人的行为,是骗不了人的。
齐鹰叹了一口气,忧愁道:“不知道....我们是下人,还是不讨论这些了。”
虽然祁雁知不会说他们什么,可却免不了其他人听后,会有什么意见。
一旁芝窑听着屋内的笛声,也不知是什么曲子,很温馨。
两个小主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开心,她都不忍心打断了。
听着听着,连她都要睡着了。
正在她忍不住打盹之时,被齐鹰摇了一下。
“你不是说有事找夫人吗?”
芝窑恍惚间睁开双眼,带着困意。
经他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懊恼的拍了一下大腿,“咻”的一下站了起来。
“对啊!我还有东西没给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