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知冷言道:“何须你废话。我说能解便能解。”
“好了,你既然都答应了,道歉吧!”
封湛一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当真敢听自己的道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祁雁知看着他,淡道:“将军不会连这一句都说不出来吧?!”
“将军需得明白,嫁你,我是下嫁!你以下犯上,我只要你一个道歉,有何不可?”
听着她这句话,封湛呼吸一顿,瞬间不畅了。
她怎么敢说出这句话?!若非当初她硬缠,自己怎会娶她?!
御医点头,颇为赞同,对着封湛就是一个大礼:“将军,夫人所言倒非虚。毕竟,夫人可是皇后盛宠的雁知郡主啊!”
封湛无可奈何,心想,为了郑令的伤,只能忍气吞声,不甘不愿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祁雁知笑了,纵使他说得极其嚣张,但也让自己心里舒坦了。
看着她那张得意的脸,封湛甩手离去。
其余人也连忙跟着退下去。
御医点头行礼:“郡主安好便行,微臣告退。”
祁雁知满脸谢意的与他道别,捂着伤口准备回墓园。
停在墓园入口时,她先褪去脏了的外衫,整理了仪容才敢进去。
也不知那两小只现在如何。
她才踏入墓园,就看到屋子灯火亮堂,两小只的身影被烛光印了出来。
正嬉戏打闹。
恍然间觉得眼眶一酸,有些难受。
她可以感觉到封湛对两小只的不同,若是日后,他想要孩子,凭着自己今天这能力,完全抢不过...
...
两小只似乎发现了什么,糯糯道:“是母亲吗?”
祁雁知赶紧回神,扬笑推门走了进去。
“母亲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呀!?”
她疾走到床边,两小只也赶紧爬起来,连带着白鬼魅们都拥到脚边,紧紧抱住她。
“母亲,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祁樱很是低落的说着,满脸写着不开心。
这时,小祁凌啜泣了起来,肥肥的小手指指着她的手臂,很是害怕的说道:“母亲...有血....”
祁雁知一愣,暗叫不好。
刚刚忘记换身衣裳了。
小祁樱也吓了一跳,小脸白了,凑上前细嗅,顿时哭了出来:“母亲怎么出去救人,把自己伤了?”
俩人一唱一和,把她给整难受了,急忙抱入怀中安抚:“别哭了,母亲不疼的,一会刷一下就好了,都没你们调皮摔倒疼呢!”
“母亲骗人!”小祁樱小心翼翼的躲开她受伤的手臂,控诉道:“母亲脸色那么难看,一定身体很不舒服!”
祁雁知一愣,惊喜道:“我们家阿樱这么厉害啊!都会看面相了,真棒!”
谁知小姑娘根本不领情,生气道:“母亲你不许骗人,是谁打你了?是不是那个黑衣服的坏男人!?”
听到自己阿姐那么说,小祁凌停止哭泣,小脸严肃道盯着她。
祁雁知哭笑不得,无奈且坚定道:“是!”
所以你们记住了,这个人就算是你们的亲生父亲,也要恨死他!
她就是要让两个宝贝知道,就是封湛伤的她。
毕竟没什么比被自己亲生骨肉憎恶更难受的了。
小祁凌听到她承认后,嘴边一撇,难过的看着自家阿姐:“呜.....阿姐...怎么办,他好高...我们打不过....呜呜...”
“阿弟!”小祁樱一脸严肃:“你莫哭了!我们不打!我们想办法整死他!放白鬼魅恶心他!”
祁雁知不由笑了出来,忿忿不平的心都被这两个小可爱给化解了。
“好,我们一起教训!教训完了后,母亲带你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两小只一听可以离开这里,又开心的笑了出来。
俩人已经在畅想离开后要去哪,要吃什么了。
祁雁知看见她们天真无邪的笑脸,暗自鼓励自己要努力。
只要摆脱了封湛这个家暴男,日子肯定有滋有味的。
这将军府,就是一座牢笼。
没逃脱前,并没人注意她们,所以倒也快活。可一旦逃脱失败,就会如现在这般,被严加看守。
有着家暴男日复一日的羞辱,不知又能撑到何时。
她觉得,自己永远没办法忘记今天的耻辱。所以便记好了,以便来日寻着机会,踩踏死渣男。
想到那群蒙面的杀手妇女,祁雁知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那群人为何要杀自己,日后得更加小心了。
今日一闹,封湛那个狗男人应当短期内也不敢为难自己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强大起来,揽到更多人为自己办事。还有,找到那狗男人最致命的地方,让他不敢再伤害自己。
“母亲....”
“母亲!”
“妈咪!”
小祁凌和小祁雁唤了好几声,她才缓过神:“啊?”
“妈咪在呢!”
两小只不满的嘟嘴,抱怨道:“母亲在想什么?有什么比我跟阿凌更重要的吗?”
祁雁知连忙抱着哄:“那自然是没有!”
小祁樱不满的钻出来:“母亲就别乱动了,万一扯到伤口,多疼呀!”
“喏。”小祁凌不知从哪变出了一颗饴糖,手里还拿着自己自制的红药水:“阿姐擦药,阿凌喂糖,母亲一会会就不流血了!”
祁雁知心尖一暖,也没有拒绝,直接就伸了出去。
小祁樱小心翼翼的掀开母亲的伤口,看到那骇人的刀痕后,忍不住咬唇,小声啜泣,怕带着阿凌一起哭,不敢被发现。
可祁雁知发现了,心尖一紧,有些心疼女儿哭,却还是耐心陪着儿子,不辜负女儿的心思。
小姑娘耐心的上完药,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妈咪,你等着瞧好,我一定一定,整死坏男人!”
心里想着,母亲一定疼死了......
祁雁知知道她的想法,她家姑娘从小就被教育得很好,懂事又知道心疼人。
嫉恶如仇又不会是非不分,以后是要招人疼的。
小祁凌爬到床上,露出圆圆的小屁股,倒真的跟白鬼魅爬时如出一辙。
它稚嫩的小手拍着枕头:“妈咪睡!”
这谁能拒绝?!
祁雁知心都化了,赶忙照做,抱紧自家宝贝。
墓园里唯一一处温暖光亮的地方一熄,它又变回曾经般阴森恐怖了。
将军府
,偏院。
郑令醒了后,不肯再霸着封湛的主屋,连忙回到自己住所。
封湛一直看着他到坐下,才放下心:“这几日,你定要好好歇息,其余事不用管。”
郑令明白他有多担心自己,刚刚听到他为了自己跟夫人道歉,已经很愧疚了。
换成平日的将军,绝不会向闽南王府的人低头。
“将军不必为我受委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卑职该做的,受点伤不算什么。”
封湛不悦的拧眉:“胡说什么?!为你怎么能算委屈,你我相识乃是幼年懵懂之时,继而一路出生入死,相伴至今,谈何委屈?!”
郑令肯为他丢了命,他又何尝不肯为郑令付出一切!?
而郑令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继续矫情,反倒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将军,夫人她....现在很是不同。”
“其实今日之事,阿迫都同我说了。夫人当年可能确实毫不知情....人还是很好的...恐是我们误会了她...”
“误会什么!?”
封湛从他提祁雁知,就开始冷脸,寒声道:“闽南王妃作恶多端,她女儿能是善类?!她能从头至尾不知道自己母妃的罪责!?”
“我知道她救你后,你对她心软了。但倘若不是为了救她,你也不会受伤。一报还一报,你日后就别再为她说什么了!”
郑令低头默语,心内无数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他不知道,母之过善不牵连无辜子女。
如此一棒打死,伤透夫人的心,也不知日后将军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