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王府,大堂。
祁雁知入门之时,看见半个时辰前在自己屋内黑着脸的男人,此时满是春风迎面,看来心情不错。
反观那祁隆昌,脸色铁青。
看来是被狗男人气得不轻.....
她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封湛看她进来,还没等人站在跟前,就忍不住腹诽道:“倒挺能逛!”
昨日还要死要活的!
结果一大早就跑到别的院子里去了。
祁隆昌和玉氏当即就注意到了她肿胀的右手,佯装担忧的问道:“夫人这手是.....”
他们的视线在俩人间来回扫着。
这俩人,一个脸上脖子上都是伤,一个手肿成这样......
封湛也注意到了。
不自然的撇开脸。
祁雁知低着头,轻声道:“父亲,祖母便别问了。”
她抬头,眼眸中闪着异样的光。
祁隆昌和玉氏起初还不懂。
直到祁雁知用软糯的语音说道:“昨夜将军过分了些,全然不顾女儿的想法....女儿忍不住便伤了将军。”
“将军一大早不见人影,女儿还担心着呢。”
她这一通答非所问的话,却令在座的人豁然开朗了。
封湛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她。
这疯女人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咳咳....”祁隆昌正言道:“即便如此...那也应小心一些。”
“把手伤成这样,可该如何是好?”
“对啊。”玉氏毕竟是一把年纪了,倒没什么尴尬的:“你伤了手是小事,将军是战神,把他脸弄成这样,让他以后如何见人?”
玉氏忍不住在心中怒骂了一通祁雁知。
不要脸的小贱人......
本来她
还以为祁雁知伤成这样,定是俩人不和....没想到.....呵......没想到祁雁知竟还受封湛的疼爱.....
真是瞎眼了!
她巴不得所有人都虐待那祁雁知。
偏偏总是事与愿违。
祁雁知忍不住在心里给老巫婆翻了个白眼。
懒得理她。
祁雁知径直走到封湛面前,将受伤的右手递到他眼前,撒娇道:“将军,你说说看,人家这手该怎么办?!”
她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眼角带着水雾,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封湛知道她在装模作样,却还是忍不住心跳得快了几个节拍。
这疯女人.....
他伸手接住了女人肿胀的右手,很轻的扶着,却冷硬的说道:“去坐好!”
闻言,祁雁知嘟着嘴,不满的“哼”了一声,坐到了离封湛最近的位置。
“......”封湛。
“......”芝窑,齐鹰。
为何夫人到了闽南王府后,戏瘾那么大?
简直与平常的模样,有着天囊之别。
祁隆昌那双眼睛,扫了几眼。
突然,笑道:“看见将军和夫人感情那么好,本王就放心了。”
祁雁知,封湛:“.......”
俩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的嫌弃,藏也藏不住。
这时,玉氏突然道:“对了。”
她招手示意下人将东西呈上来。
祁雁知和封湛齐看了过去。
是祁雁知昨日回门带来的礼品。
祁雁知的唇边勾起一抹笑。
原来是如此.....她说怎么突然把自己喊过来了。
玉氏暗暗的嫌弃了一下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礼品,开始趾高气扬起来:“昨日夫
人带礼归来,本应是欢迎的。”
“但闹了那么一出笑话...希望将军和夫人别介意。”
祁雁知淡道:“自然不介意。”
她拿起一旁的茶杯,开始品了起来。
玉氏瞪了她一眼,接着道:“本来将军和夫人一片心意,我们不应说些什么。”
“但.....今日天还没亮....那骁勇将军府的人就来门前道,昨日贺妾室回门,带来多少礼.....”
她指了指面前这些便宜货,有些生气道:“可这些....将军和夫人是在打发我们闽南王府吗?”
今日一早,骁勇将军府里的姨母来了后,很是嚣张,把他们气得半死。
她也才知道,那祁雁知和封湛竟如此区别对待!
这么大的一笔钱财!她觉得不能算了!
祁隆昌清了清喉咙,正声道:“将军和夫人莫误会,我们并不是图什么。只是想问问,这妾室比正妻的礼还多.......”
“会不会有些不合规矩?”
他也是要面子的人,怎么能容战神府和骁勇将军府那么欺负自己?!
封湛顿时就黑了脸。
一来是气骁勇将军府的人竟如此大张旗鼓,恐会害贺音遭人口舌。
二来是气,他想给谁礼便给谁,凭什么要向任何人交代。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时,一旁的祁雁知看了他一眼,接着便道:“父亲,祖母是觉得,雁儿给的这些礼....太少了吗?”
俩人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祁雁知却仍是道:“可是.....这些礼是雁儿能拿得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封湛猛得一下看向她,带着怒气。
这疯女人的意思,是说自己亏待她了!
之前那一箱的金银,都消失不见了吗?!
祁雁知低下头,双手无措的揉着衣裳:“想必父亲和祖母也知道,皇后娘娘心疼雁儿,给了雁儿许多赏赐,可雁儿不舍得用掉娘娘给的赏赐。”
“至于将军.....”她抬头小心翼翼看了眼脸黑如锅底的封湛,委屈道:“他是战神府的主人.....他想给贺音妹妹多些,女儿有什么办法?”
“......”封湛。
虽然这女人说的都是实话,但怎么听着那么不舒服呢?
祁雁知看向封湛:“将军,雁儿可有说错吗?”
封湛愤愤的看了眼女人,厉声道:“本将军给阿音多少,何需你们来过问?!”
听到这话的祁隆昌和玉氏当即沉下脸,很是不悦。
祁隆昌:“将军此言差矣,自古.....”
“本将军如何做,还需闽南王来教吗?”
封湛冷声打断他的话,不容置喙。
祁雁知低着头,忍不住笑了笑。
斗吧!
最好打起来!
玉氏忌惮他的身份,忍了许久,可这事关府内的大笔开销,她必须争一争。
“将军理应一视同仁!”
“若不愿给王府这么多礼,也不应给骁勇将军府的人那么多!”
“不然就是于理不容!”
于理......
祁雁知的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玉氏凭什么说于理容与不容?
她私吞了原主母妃所有的嫁妆,百万两黄金,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
“祖母这话恐怕也是不妥吧!”
祁雁知本想看封湛和他们斗起来,此时却忍不住开始反驳。
她并不是想帮封湛,只是想为原主讨一个公
道!
这玉氏平日里是如何仗着“祖母”的身份欺辱原主的,她都一清二楚。
最记忆深刻的,便是玉氏趁原主母妃不在,将原主一个人锁在屋内,趁机打她,拿着棍子指着她的脑袋骂......
全程,原主一声都不敢吭.....
只因这玉氏是“祖母”!
封湛没想到祁雁知会帮他说话,于是他便消了想要反驳的话,有些好奇的看着祁雁知。
玉氏更是没想到.....
按理说....她是在替祁雁知鸣不平....
为何祁雁知还要那么说!
“如何不妥?!”
玉氏对祁雁知说话就很不客气了,怒目圆睁的。
“我们可是在为你打算!”
祁隆昌一声不吭,可脸色却极其难看。
不管如何,他今日都是输给了那骁勇将军府的人!
祁雁知懒懒的抬头看着原主的这个便宜祖母,淡道:“是吗?”
“那雁儿便要多嘴几句了。”
“雁儿想敢问祖母,将军是如何不妥了?”
玉氏不知道她的意思,却还是答道:“自古哪有正妻比妾室回门礼来得少的?!”
“这事传入王都城,就是会遭人耻笑!”
“圣上和皇后,也不会允许的!”
封湛眼神一变,冷冷的看着那老太太。
连她也配拿圣上和皇后压自己?
玉氏似乎是豁出去了,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视。
实则心慌得不行。
她向来是怕封湛的......
“哦?”祁雁知好奇的看着玉氏,眼神中透露出求知的欲望:“那雁儿倒是想问问祖母。”
“我母妃,林氏的随嫁.......”
“百万黄金....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