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那张本就冷漠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冷冷道:“你在威胁本将军!?”
“是又如何?”祁雁知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要想好好娶你的心上人,就别跟我作对!我是打不过你,但未必,斗不过你。”
封湛被她这番话气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火,怒言:“你凭什么对我下休书?!”
“祁雁知!你不过就是一个荡妇!有什么资格休我!?”
“我们的婚姻乃圣上亲赐,皇后为证,你以为自己想休便休吗?像你这般不知廉耻,心肠歹毒的恶妇,有什么资格要那份休书?”
荡妇......
不知廉耻,心肠歹毒......
祁雁知不止一次可悲的叹过原宿主的命运,到底是什么眼神,才会看上这种男人?
他口中的辱骂从未停止,没一丝脸面留给原宿主。
如此的行为.....原宿主到底为什么要爱着这个狗男人.....
祁雁知冷淡的眼神暴露出此刻她内心的寒意,极轻的笑了一声,缓缓道:“听闻,将军七年前曾允诺圣上,要善待我。不知,让皇后娘娘知道,我这七年的处境,她该作何猜想?”
“将军的婚事,你那二夫人,还娶不娶得了?”
这狗男人心中无非就是心心念念他的白月光,不收自己的休书,那她便让这狗男人得不到自己的白月光!
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将军府容不下她,就算移到墓园,这家暴男也会想
着法子折磨她。
与其给渣男恶女机会欺负自己,还不如自己清醒一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到时就算有人发现,自家两小宝是战神子嗣,也来不及追回了!
而当事人封湛,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的把柄已经拿捏在祁雁知手中了。
换作从前的祁雁知,他无所畏惧。但现在的祁雁知,疯癫至极,他就想不到这疯女人有什么不敢做的.....
“祁雁知,你那么想离开将军府,是不是想去寻那奸夫!?”
封湛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行!留你这种放荡的女人在府中,也是祸害我的阿音!待阿音在府中稳下来,皇后也不刁难,我可以放你离开!”
“你少糊弄我!”祁雁知皱着眉,不悦道:“四月后,你已娶了心上人,所以必须收下我的休书!没得商量!”
开什么玩笑,皇后刁不刁难贺音那个恶毒女人与自己有何干系!?
要是这狗男人借此一直拖,那她猴年马月才能离开那鬼地方?
封湛对于她急于摆脱与自己的干系的行为极为不满。
从前的祁雁知,费尽心思,不惜让整个闽南王府来逼婚,那恶毒的王妃更是为女儿作尽恶事,怎么可能才七年时间,她就那么想逃离?!
莫非.....又是欲擒故纵?
封湛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可那晚亲眼所见,她又是如假包换的祁雁知,怎会如现在这般着急和离......
莫非是....怕自己知
道些什么?
他一下子想到了那两个龙凤孩子,能让现在的祁雁知那般着急的,只有她们了.....
“两年后,你可以离开。”
思虑良久,他得出这样一句话。
祁雁知惊诧的瞪大眼。
从四月到两年......这狗男人莫非当自己傻吧?!
“狗....你是脑子坏了?还是当我脑子坏了?”
从四月涨到两年.....
祁雁知觉得荒唐,不禁冷笑:“罢了,跟你这般的人说话,简直愚蠢!我就自请去皇后娘娘跟前说,我倒要看看,你那将军府上下如何担那虐待郡主之责....你那宝贝心上人...如何入....”
“祁雁知!”
封湛觉得,若不是看她是个女人,自己的拳头是真想挥上去!
“好....四月...四月后,你给本将军滚出去!”
祁雁知听他终于松嘴,唇边的笑意无限放大,连语气中的冲劲都缓了许多。
只见她眉梢一挑,嘴边勾着笑:“将军大气,早这样才能与爱人双宿双飞,莫让我坏了你好事。”
封湛瞧她那毫不掩饰的好心情,心尖顿时不爽了,恨恨的“哼”了一声。
与自己休弃竟让她如此开心!?
那她前几年到底图什么!
祁雁知轻扫了几眼面前的狗男人,漫不经心的从袖中掏出一卷信纸。
挥展开来。
封湛一愣,不自觉问了出来:“这是干什么?”
“写休书啊!”祁雁知理所当然的看着
他,语气笃定:“将军事忙,今日事今日毕,今日诺今日做!来日,将军忘了该如何?”
封湛很是惊诧。
这疯女人竟是早有图谋,随身便带着信纸了.....所以她方才的所有言语,都是为了一步步引自己落套?
也是在他思虑的这几秒中,祁雁知默不作声的掏出一个小磨盘,上面干净如斯,一滴墨都没有。
祁雁知嘴边那抹笑,带着丝算计。
她不知从哪快速的掏出一根细银针,五指扣住男人的手掌,找到局部的穴位血管,扎了上去。
封湛手一刺疼,急忙想抽回来,却被她手心扣着手心,紧紧把住。
“祁雁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大掌包裹住的小手。
祁雁知充耳不闻男人的不满,拿出小磨盘,两只手指用力挤着他的鲜血。
这女人....当真是疯了?!
刺破他的手指,挤着他的鲜血,然后准备休了他?!
祁雁知感觉到男人的挣扎,很是不耐的吼了一声:“动什么动!?”
呢喃道:“狗男人怕什么疼......”
“.....”封湛。
当真被她给吼住了,冷冷盯着祁雁知的侧脸。
那般神情专注的挤血....她把自己当人了吗?!
封湛觉得最奇怪的是....自己感受着女人手心的温度,那么包裹住她的手,竟然没想要真的挣开......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看着祁雁知将自己的鲜血挤满了磨
盘,他冷言道:“挤完了就松开!疯女人!”
祁雁知看那满溢的磨盘,开心了。
毫不留情的甩开狗男人的手掌,期间连余光都没给他。
乐滋滋的掏出尖锐的小石块,一点一点血的沾,在信纸上写字。
沉浸在内心喜悦中她,甚至还在想,赶紧写,到时好让狗男人画个血印。
封湛闲暇的靠在一旁,瞧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心中有股难得的畅快。
等祁雁知艰难的写完一半,他才凉凉的开口:“你不会以为,自己这休书,有何作用吧?”
祁雁知正在用劲的手一顿。
没理会,继续写。
“我们是圣上赐婚,圣后亲证。”
祁雁知忍不住了,用力把小石头扣在车椅上,寒声道:“所以?!”
“呵。”封湛冷笑了一声:“所以,我们给对方的休书,永远做不得数....”
“要想得有效休书,需得圣上首肯,落圣印,才可生效。”
“愚昧无知。”
祁雁知手中的小石头顿时落了下去。
她这是....瞎折腾了?!
在古代离个婚还要公证!?
这是什么破地方!
想到这,祁雁知恨恨的看着狗男人。
所以他方才被自己擒住手,不为所动,就是为了看自己笑话?借机辱骂自己一番?
当真是.....狗....真狗!
真是白瞎了她抓小石头抓红了手心!
封湛明显感觉到女人的愤恨。
现下心情大好,轮到他唇角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