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从马匹上跨了下来,刚想踏入将军府,就听到寂静的大门后有几道喊声,有些疑惑的循着声源而去。
将军府的后方连着他自请圣上修建的小墓园,荒凉寂静,没人敢经过这里。
他走到那时,眼神就被那不知何时出现的小洞中的小姑娘所吸引。
见小姑娘又钻了回去,他忍不住直接进了许久未来过的墓园。
静悄悄的走到两个小孩处在的位置。
身后跟着的郑令和郑迫也忍不住在墓园围壁左右张望,好奇道:“将军,这墓园中何时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这是在做什么?”
封湛盯着小女孩的脸看,有些熟悉.....不禁蹙眉。
“都没有人发现吗?”郑迫环顾四周,一个来拦着的人都没有。
听到他这么问,封湛才恍然回神。
为何这两个小孩会在自家墓园?
明明这里也是有看守的护卫的......看来这些人都白干了!
他忍不住寒声道:“从洞里出来!”
小姑娘还未有所反应,小男孩就被吓了一跳,小脸惊恐的回头:“你们是谁......”
脚步一抹油,溜到了小姑娘身后。
对比起小男孩害怕
,这羊角辫的小姑娘就大胆多了,直直盯着首位的封湛,抬着小下巴,凶巴巴道:“你管我!吼什么呢?到时你们的声音把我母亲招来,我们还怎么溜走?看在你们是无心的份上,把腰间佩戴的那个亮珠子给我们,我们就不生气了。”
小姑娘心里想着,这个伯伯有点好看,但是太凶。
封湛看着两个小孩的装扮,还有那两张引人注目的小脸。
溜走?
从他家墓园里走吗?
墓园中何时有那么可爱的小孩?
他心里有些警惕,但又禁不住好奇。
郑令与郑迫两兄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诧。
有谁胆敢跟他们将军那么说话?
还想抢了将军的配饰,这两个小孩不止可爱,还有些狂妄。
祁凌扒拉着自己姐姐的手臂,小声啜泣道:“姐姐,你别喊那么大声,到时把他们招惹了,母亲是要生气的,我们快些走吧。”
此时的封湛也注意到那时背对着自己的小男孩,比小女孩还粉雕细琢一些。那颤畏的小眼神,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两个小孩极其相似的小脸,一男一女,龙凤双胎,是南朝王都极其罕见的存在。
她们母亲倒是会生。
这样的两个孩子,落入皇宫,怕不是得被疯抢吧?
羊角辫的小姑娘听到自家阿弟那么说,顿时收敛的低下小头颅,上前走了两步,脆声道:“阿伯莫气,我只是说笑....你们能否大发善心,帮我们出去,要不然母亲寻来,定要教育我们了。”
能屈能伸,深得母亲真传。
封湛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自己何时苍老到被叫阿伯了?
在墓园里钻洞,还想让自己这个主人帮她们,甚是猖狂。
封湛看着小姑娘,想发怒却发不起来,只能淡声道:“你如何觉得本将军有善心?把你们母亲寻来,我倒是要看看,谁生的小孩!”
怎的如此可爱......
祁樱听到男子那么一说,小脸皱巴起来。
母亲告诫过她们,不能随便暴露身份。
如今若是把母亲寻来,她们还能离开这个地方吗?
惹祸事了....
她警惕的看着对面三人,硬气道:“为何要听你们的?哼,没有你们,我们也能出去!”
说完,她就拉着身后的阿弟,准备继续钻那小狗洞。
封湛一愣,倒是个硬气的。
他忍不住心生欢喜
,不服从管教,与自己一般无二。
郑迫被小姑娘一吼,吓了一跳。
这小女孩不止在这墓园之中挖洞,还敢当众顶撞将军。这几十年里,还从未有人敢这么跟将军说话。
祁凌被自己姐姐扯得一激灵,没反应过来就被塞进狗洞。
他吃得圆滚滚的,当即就被卡住了小屁股,声音哭唧唧的传来:“姐姐莫推了,阿陵卡住了.....”
“.....”封湛忍不住想笑,上前两步,轻而易举的就把小男孩从洞里扯了出来,顺带单手拉着旁边躁动不安的小女孩。
“你们既不肯说明自己母亲是谁,那就让本将军亲自寻。届时一定问问,怎么把小孩教得如此不懂事的。”
话一说完,就毫不犹豫抱着俩人走向另一条道。
通往墓园中唯一的破屋。
此时他还未想起,这里关了谁.....
祁樱吓了一跳,奋力挣扎无果,只能凶巴巴的威胁:“你若敢将我们带回去,必定掉进大屎坑!”
完了,惹祸了。让这几人看见母亲,一定会害得她们无法离开的。
封湛忍不住冷笑,没有搭理小女孩,想着到时再收拾她们。
墓园中的
木屋里,一身轻便白衣的祁雁知寻到船只,想来带走自己两个孩子,却怎么也寻不到她们。
她焦急的四处翻看,整个墓园都寻了。
“阿陵?阿樱?”祁雁知皱起眉梢,故作生气道:“再不出来母亲就自己走了哦?”
无人回应。
她这下肯定了,两个孩子不在墓园中。
顿时心急如焚。
她知道自己孩子的脾气,祁陵是不敢乱跑的。若不是祁樱将他带了出去,就是有人闯了墓园,带走了孩子。
想到后者的可能,她就忍不住冒冷汗。
“我已经跟你说过不在这边了,你能不能听我说话,你弄疼我了......”
门口传来祁樱的声音,祁雁知一吓,急忙奔了出去。
一出门就撞上了满脸凶神恶煞的男子,两只手跟拎小鸡一样提着自己的孩子。
是封湛?!
祁雁知错愕外加生气。
他这是干什么?
这个狗男人,当初强行侵犯了她,还险些掐死她,把她踢残,再关进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灭。
现在居然提着自己的孩子,找上门来。
祁雁知当即吼道:“封湛,松开你的脏手!”
这么恶劣的人,该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