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乙侯夫人不经意抬头,就触到了嫩粉色女子的眼睛,心下一惊。
这眉眼.....怎么如此熟悉....
她想到了一人...但不可能!
那人怎么可能那么美!?
身旁的封湛也注意到了。
从下马车到入宫宴,这一路,不少人的眼睛流连在自己身旁的女子身上。
特别是有好些王孙贵族,平时都不敢瞧他,却敢明目张胆的盯着祁雁知。
真是到哪都勾引人!
封湛顿时生出了一种想往祁雁知脸上糊泥的想法.....
“战神将军安好。”
一众贵女齐行礼,眼睛羞答答的往他脸上瞄。
祁雁知瞧这一幕,与那入了怡红院的男子被一群胭脂围着的场景一模一样。
金黄色华服的女子上前,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战神将军身旁何时跟了这么一位美娇娘,瞧着面孔,如此陌生,是哪家的小姐?”
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来,毫不避讳的盯着祁雁知。
封湛也侧目看了眼,心中暗叹,看来不止自己认不出大变样的祁雁知。连她那宝贝妹妹,都佁然不动的坐着,想必连自己阿姐也没认出来。
有人附和着说道:“是啊,这位小姐那么貌美,
怎么从未见过?”
金黄色华服女子这时看向贺音,好奇的问道:“阿音阿姐,你见过这位小姐吗?”
她那么一问,所有人的视线的聚焦到了贺音身上。
都好奇即将成婚的贺音看到未来夫君带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她心里作何感想。
祁雁知眉梢一挑,带着看戏的心思,也望了过去。
怎料那贺音只是柔弱一笑,低声说道:“阿荣妹妹别乱说了。”
那金黄色华服的女子,便是她口中的阿荣,眉家独女,眉安荣。
此刻她咧嘴,上前到祁雁知身旁,很是热情的说道:“这位小姐莫慌,宫宴...想必你也未见过,但有战神将军护着,一定是不用怕的。”
“我这便替将军带你熟悉一下贵族女眷们。”
她特意咬重了“贵族”两字,就是想嘲讽祁雁知身份低下。
祁雁知不动声色看了眼身旁的女子。
这人她识得,跟贺音同出同入的。原宿主偷人这件事,貌似也是她传出去的。
贵女.....
祁雁知冷笑了一声,顺着眉安荣的姿势,真的将手搭在了她的衣服上,眼神却没分给她一个,嘲讽道:“眉小姐好架子,我堂堂郡主,你们见了我,不
行礼,还敢当众腹诽我,是嫌命太长吗?”
众人一惊。
郡主?!这王都的郡主能有几个,她们能不知道吗?何时见过这种面孔的人是郡主?
难道她是.....
没人敢相信,祁雁知扫了一圈,觉得无趣,便自爆了:“我乃圣上亲封的雁知郡主,你们战神大人的正牌夫人,需要我给你们治治眼睛吗?”
此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出奇一致的张大嘴,很是震惊。
她是祁雁知!?这怎么可能.....
一直端坐着的祁禾灵也震惊的站了起来,似乎很不相信那人就是自己的阿姐。
眉安荣靠她极近,听到这话,连手都僵住不动了,头僵硬的转了过去,一眼就跟她那双寒目对上。
吓得连连后退。
“不....不...你怎么可能是祁雁知!”
祁雁知明明有那骇人的红斑,可眼前女子一张清丽的脸上略施妆容,便美得不可收拾,怎么可能是她!?
而且,人人都知,战神将军厌恶她,怎么可能将她带来皇后的寿宴.....
祁雁知清冷的眼神扫过她,记忆中涌现出眼前这个女人曾诱原宿主入妓院,害她遭人辱骂,还将她推入池塘的
画面。
当真恶毒。
“眉安荣?区区御史之女,直呼本郡主的名讳,有把圣上和圣后放眼里吗?”
她缓缓走向眉安荣,伸脚,将她绊倒,按着她的肩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见着了本郡主,这就是你第一件要做的事!”
眉安荣满目的茫然,膝盖被磨得生疼,肩膀也被狠狠掐着,极疼。
“你!”
“我什么!?”祁雁知厉声道:“眉小姐是不懂规矩吗?需要我请示皇后娘娘,让你家御史父亲把你领回去吗?!”
眉安荣被她那么一吼,眼眶瞬间擒着泪珠:“你!你怎敢如此对我!?”
从前的祁雁知,任她欺负,都未曾还手过。
其余想要上前的贵女,特别是那些也曾欺辱过祁雁知的人,纷纷后退,恨不得将自己隐起来。
怎会如此?!
不过七年未见祁雁知,她竟性情大变至此!?
祁禾灵揪着袖帕,瞳孔中的震惊显露在面上,她完全没想到祁雁知有这般脾气......
一旁的封湛也不回到男席,眼神就没从祁雁知身上离开过。
七年前的祁雁知,连一句嘶喊都未对那些贵女说过,总是自卑的低头。明明身份尊贵,却任她们
玩转。
哪会如现在一般,搬出郡主的身份,处处施压。
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祁雁知扫过不敢上前的贵女们,见她们不是低头,就是撇向一边,直到对上贺音的眼神,见她慌乱的对自己勉强一笑,顿时就冷笑了一声。
“我为何不敢?!我夫君...”她的眼神扫向身后的男人,虽有些嫌弃,但还是说道:“是战神将军,圣上盛宠。我母家是闽南王,我郡主是皇后恩赐,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御史女,怎敢直呼我名讳?!”
眉安荣被她说得双眼通红,手攥紧方帕,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你不过就是一个人人厌弃的丑....恶女!王都谁不知是你贴向战神将军!?你以为将军会稀罕你吗?”
祁雁知淡定自若的点头。
好家伙,原宿主瞎眼倒追这名声是逃不掉了。
她冷言道:“这么说,眉小姐是觉得,我这郡主位也是圣上瞎眼赐的!?”
眉安荣一惊:“我从未如此说过!你少诽谤我!”
“那不就是了。”祁雁知扫着她的脸颊,淡道:“我既是郡主,你既已对我不敬,那便应当自赏自己几巴掌,已偿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