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说完那句话后,便满脸如沐春风一般的离开了。
独留石化的祁雁知。
祁雁知顿时回忆起早晨,被他拉着上马,一路颠簸,险些呕了出来。
还有那更早之前————尚未穿越之时,她与同事出游骑马,却被号称“温顺”的马儿甩了下来。
想到这,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愤愤朝帐外喊去:“封湛!你故意的!”
封湛才走出帐门,自然能听到声音。
他忍不住笑了。
好似惹毛祁雁知———也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
片刻后,他嘱咐两个护卫保护好帐内的人后,径直离开。
次日一早。
祁雁知双眼放空,盯着帐顶。
门外的护卫已经催了许久,她仍不为所动。
反正要骑马,她才不要那么早起!
卯时早就过了。
封湛怒气冲冲的闯进祁雁知的帐内,质问道:“你知道本将军等你多久了吗?”
祁雁知看都不看他一眼,翻身,窝进被褥里,声音慵懒:“那你就自己回去,然后叫人来接我呗!”
“我又没让你等我!”
骑马这种事,她可积极不起来。
摆烂吧!
封湛盯着床上那团东西许久,几步上前。
在女人没反应过来之时,掀开她的被褥,将她扛到肩膀上。
“啊!”
祁雁知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头朝下了。
她连忙揪住男人的衣襟,怒骂:“你是不是有病!?”
这扛人的毛病又发作了!
祁雁知很惜命,她不敢挣扎乱动,生怕男人发疯,把她砸在地上。
封湛冷笑一声,抬手用力拍在女人的臀上。
“啪!”
算不得小声。
祁雁知顿时涨红了脸,顾不得其它,开始挣扎:“你敢打我!?”
还是打在那种地方!
不能忍!
她剧烈的反应换来封湛更加猛烈的报复,一掌一掌的落在臀上,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
“啪!”
“啪!”
终于,祁雁知不再挣扎了。
封湛露出笑:“怎
么不继续了?”
说完后,他又用力的在祁雁知的臀上拍了两下。
祁雁知心如死灰,目光无神,不忘警告:“你给我等着!”
“可以。”封湛带笑的声音响起:“随时恭候!”
他有些意犹未尽。
手上的触感柔软得不像话,惹得他身体泛起异样的感觉。
祁雁知看不到男人深沉的眼眸————还有那躲在眼眸底下翻涌的暗流。
俩人就着这个姿势,到了军营门口。
一路上被人看着过来,祁雁知的脸面都丢尽了。
直到双脚平稳落地,她才准备开始发作。
“夫人!”
祁雁知恶狠狠的瞪着封湛,听到声音后,又一脸不善的转过去。
一怔。
她看到了身后那辆熟悉的,华丽的马车。
独属于她一人。
皇后的赏赐。
郑迫在马车旁,笑得很憨。
封湛的声音响起:“不过去?”
“想骑马?”
祁雁知愣愣的回头,对上男人戏谑的眼神。
她当即明白,自己被耍了。
狗男人一句话,唬得她整晚睡不好,还无法早点回去见两小只。
但她的心里却好像有些莫名的开心。
祁雁知急忙将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晃掉,不可思议。
她这是被狗男人虐习惯了?
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下一秒,祁雁知狠狠的剜了男人一眼,冷言道:“懒得与你计较!”
说完后,她跑向马车。
二话不说,直接推开马车的门,坐了进去。
马车宽大,四周的座椅还铺上软绵绵的厚垫。
祁雁知舒服的叹了一声,任凭身子瘫倒在座椅上。
没来得及开心多久,封湛也跟着上车了。
祁雁知当即不悦的拧起秀眉,赶人:“你上来干什么?”
“下去!骑你的马去!”
封湛不予理会,气定神闲的坐在离祁雁知最近的位置上。
“皇后娘娘说了,这是我们俩人共同的马车。”
他抬眸挑衅的望过去:“可不是你一人的
。”
祁雁知:“........”
她总觉得狗男人有些不一样了,但又看不出,具体是哪里变了。
索性她也不折磨自己,挪动身子,靠着车子,昏昏欲睡。
封湛出声问道:“左岭的伤势如何?”
他很早就想问,却一直没寻着机会。
祁雁知抬起一条眼缝,下意识回答道:“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多吃点补品。”
“补补血。”
封湛抬眼。
彼时的祁雁知,闭着眼,睫毛轻抖,嘴唇蠕动,有些招人。
“祁雁知......”
被唤的当事人:“嗯.....”
封湛不自觉的笑了一下,靠近女人,小声道:“谢谢你。”
再一次救了我最重要的人。
祁雁知隐约间好像听到男人的致谢,却怎么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
马车行驶在路上,摇摇晃晃。
车内人也不由得随之晃动。
也就在一个转弯的瞬间,祁雁知整个人往前倾倒。
眼看就要落地了,一只宽厚的大掌稳稳的拖住了她的侧脸,顺势将她拖起,揽入怀中。
封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那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皮肤上,惹得他陡然升起一股躁意。
这整个过程,祁雁知睡得十分沉,亳无所觉。
她似乎在寻找最为舒适的地方,不断的蹭着不属于她的领地,嘴唇擦过那带着热度的皮肤。
封湛身体僵住了,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他突然就想把怀中的人丢出去。
在触到女人薄弱的肩膀时,又堪堪停住了。
祁雁知的眼底一片乌青,不管怎么折腾,她都醒不过来。
他当即联想到昨日维持了七八个时辰的救治,还有那一百多号人的鉴定。
罢了......终究还是自己亏欠了她。
封湛叹了一口气,重新把她揽入怀里。
这次不再嫌弃她乱蹭,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他似乎没意识到,如今的自己对祁雁知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百多里的路,没一会便到了战神府。
封湛第一次觉得这段路程很短。
“将军,夫人,我们到了。”
马车外,郑迫轻轻的拉开门,透亮的光直射进来。
封湛下意识的,张开大掌,捂住了祁雁知的眼睛。
他眼神略带不悦的看着郑迫。
林总管就在战神府门口,看见车里的这一幕,小小的惊了一把。
怪不得昨日将军突然回府,牵走了皇后娘娘御赐的马车。
原来是为了夫人啊......
想到这,她也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转身提醒丫鬟们别出声。
封湛犹豫了一会,并试图唤了一声。
“祁雁知?”
没有回应。
他的手轻拍女人的脸颊,却被熟睡的女人不耐烦的挡掉。
秀眉微拧,似在表达被扰的不愉快。
封湛轻笑一声。
直接拦腰将她抱起,还下意识的把祁雁知的背往怀里按了按。
他轻跳下马车,往墓园的方向走去。
郑迫也是满脸的笑容,急忙跟了上去。
林总管吩咐人将马车牵走,看着三人背影呢喃:“将军还说不在乎人家.....”
她无奈摇头一笑。
心中明白,将军早就被夫人收服了。
战神府的门后躲着一人,眼神追随着封湛的身影,露出狠戾的光芒,直至人消失,她才转身离开。
落水院。
“噼啪”几声。
又一套杯盏被砸碎。
贺音很是不规律的喘着粗气,眼神阴狠。
“将军还没从墓园出来!?”
她的声音带着股狠劲,仿佛要把人撕碎。
禾儿低头,缩着肩膀:“还...还没。”
她害怕的移着身子,好想此刻就离开这里。
“废物!”
“啪!”
贺音上前狠狠的甩了禾儿一巴掌,直接就将她打趴在地。
“我让你在门口守着,将军一来便上去通报,你是聋了吗?”
她拽起禾儿的耳朵,眼神毒辣:“你是不是也站祁雁知那边?”
“你是不是也准
备背叛我?!”
“是不是!?”
禾儿不敢哭,她只能拼命的摇头。
她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夫人....夫人,禾儿绝对不可能背叛您的....您知道,奴婢最厌恶祁雁知了啊.....”
她将手伸到里衣,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药,瑟瑟发抖:“夫人您看,迎春散...药来了!”
一整包的迎春散被递了出去。
禾儿企图通过这个,求贺音放过她。
迎春散......
贺音接过那个东西,仰天疯狂的笑了一声。
下一秒,她直接将东西砸在禾儿的脸上,撕心裂肺的喊道:“将军都不来!要这散有何用!?”
禾儿瘫倒在地,跪伏在贺音脚边。
她脑中飞速的运转着:“奴婢...奴婢还有法子!”
“夫人...夫人,还有那青楼的小厮!”
青楼小厮.....
贺音不耐,抬脚将她踹远了一些。
“啊嗯!”
禾儿痛呼的一声,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
不过此刻的恐惧,早已让她忽视一切疼痛。
她连忙爬到贺音面前:“夫人可记得,七年前,祁雁知在青楼的那档子事?那青楼的小厮,将军定还记得!”
贺音含恨的眼神略过她,轻飘飘问道:“所以?”
禾儿:“我们可以把那小厮找来!这样祁雁知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将军不会容忍有一个那么恶心的女人在身边!他一定会厌恶祁雁知的!”
“夫人...夫人,奴婢愿意去寻那小厮!”
只要贺音不再打她,她什么都能干。
禾儿紧紧抓着贺音的衣裙,眼中的乞求,卑微到尘埃之中。
“不。”
贺音的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阴凉的声音响起:“你不能去。”
她怎么把祁雁知七年前在青楼的那档子事忘了呢?
呵.......
确实该给祁雁知那个娼妇找个不痛快了!
“你去寻茉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