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那乳白色的液体会在她施针之时不断倒流回去。
对于一个来自现代的医学圣手来说,那见血封喉,并不难解。
可就是有那么一根毒针,被人强行用内力打入体内,才会使得她在解毒之时,解药不断的被体内的毒针排斥。
她的话,如一颗炸弹,在众人面前蹦开。
一个内力深厚之人在战神府对副将下死手!?
这里可是战神府......
有战场上的嗜血阎罗封湛坐镇,竟还有人敢动手......
封湛脸色铁青,那愠怒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
他强装镇定的问道:“我用内力将他体内毒针逼出,可以吗?”
祁雁知淡漠的看向他:“不可能的。”
“那根毒针的位置不明,你强行逼出,恐怕会害了郑令。”
这需要她利用空间中的器械,将郑令的背部打开,找到毒针的位置,取出后再进行消毒。
可做这一切....显然....现在不到时候。
所以她只能为郑令暂缓体内的毒,将毒针的位置确定好后,用银针封住那周围的血液流动。
祁雁知看向封湛,冷冷开口:“能下死手的人,一定是能够随意进出郑令房中的人。”
听到这话,那平日送药的下人瘫了下来,害怕极了:“不是我....不是我....将军,小人没有做过这种事啊!”
他从来没替郑令上过药,当然不是他。
“就没有其她人入过郑令的房内吗?”
“比如.....换药上药之人?!”
她这话提醒了林总管。
“平日里.....副将房门有打扫卫生之人,倒是有可能替副将搭把手换药。”
想到这的林总管不等两个主人吩咐,连忙道:“老奴去把人带过来。”
那人是府内的其中一个下人,平日里就负责郑令房内的卫生。
一个男仆,被带走之时脸上都带着茫然。
等真正的跪在祁雁知和封湛面前之时,他早已吓得说不出话了。
“将...将....军,夫人.....”
不等俩人问话,他抢先一步说道:“小人平日里就负责打扫副将房内卫生,什么都没干啊!
“是吗?”
祁雁知走近,淡声道:“郑副将的伤口.....被人涂上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也与你无关!?”
“无关...无关!”那名男仆头都不敢抬起来,两条腿一直颤抖:“小人从未做过啊!”
祁雁知:“怎么可能呢?”
“送药之人未做,你也未做,可房内再无第三人做了。”
“难不成。”她幽幽的看向郑迫:“还是郑总兵头做的吗?”
郑迫:“........”
他不过是站在一旁,怎么还拉上他了?
郑迫:“夫人!”
那个男仆当即剧烈的摇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郑总兵头。”
“哦。”
祁雁知冷冷道:“那便只能是你和那个送药之人做的了。”
“你们先是在郑副将伤口上涂了见血封喉,再......恶毒的用毒针打入郑副将体内!”
毒针......
地上的男仆很是迷惑的抬头:“小人从未打过毒针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他。
祁雁知:“所以你承认是你为郑令涂的毒药!?”
那名男仆脸色大变,扑倒在地。
林总管吼道:“阿斯,你快如实交代!”
男仆阿斯神色慌张,脸色煞白。
封湛那张脸,黑得如地煞般恐怖,怒吼:“大胆贱奴!竟敢对副将下手!”
阿斯顿时将头狠狠磕在地上,抬起之时染上血,痛哭嘶喊:“将军夫人饶命,小人是冤枉的啊!”
“是是...是小人的相好阿元告诉小人....有一种药膏可以加速伤口愈合,对郑副将有好处,才忽悠小人把药膏带过来的啊!”
他今日清晨得知郑令昏迷不醒,吓得整个人都神情恍惚。
提心吊胆的他找不到自己的相好,结果还是被发现了,被人逮到了将军面前,怎能不怕。
他如此狼嚎,倒让人看不出他在说谎。
封湛拧眉:“所以是你们害得阿令如此的?!”
暴怒之下的战神将军掏出佩刀,两步上前。
祁雁知脸色一变,急忙上前紧紧的抱住了男人的手臂,急声吼道:“你别着急啊!”
“郑迫!齐鹰!拦住他!”
被点名的俩人:
“.......”
怎么拦?!
封湛被怒火点燃,屋内的人吓得缩到角落,那阿斯更是直接沾湿了裤子,眼泪直冒。
“你没听见他说吗?是另一个人指示他那么做的,你把他杀了,另一个人怎么找啊!”
祁雁知刚刚为郑令疗伤,损耗了大半的力气,此时还要死死的拉住冲动的狗男人。
她咬着牙,狠狠的看了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齐鹰和郑迫。
下一秒,直接钻入封湛怀中,死死抱着他的腰,不让他上前杀人。
“你发够疯没有啊!”
封湛的身躯一震,低头看缩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小小的一只,死死的抱紧自己。
心中生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祁雁知感觉到男人停下动作,她连忙钻了出来,狠狠瞪着男人:“你到底要不要找害郑令的人?动不动就杀!还没找到真正下黑手之人,你就已经先把其他人杀光了!”
林总管也反应了过来,急忙上前:“将军...夫人,那小元也是府内的侍女,老奴现在去把她抓过来!”
说完后,她马不停蹄的转身。
祁雁知喘着气,瞪了一眼封湛,示意他冷静一些,转身又冷眼看着地上的阿斯:“你要知道,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是间接害了郑副将之人!”
她也恨这个男仆。
郑令好不容易养得差不多了,需要什么破药!?
害得自己无端被狗男人甩脸色。
不到一会,那名叫做阿元的侍女便被带来过来。
她步伐很轻。
这是祁雁知的第一个感觉。
小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军。”
未等他人反应,那阿斯就指着她骂:“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为什么要把有毒的药膏给我,你害死我了你!”
阿斯边哭喊边上前,却被其它两个护卫擒住,按在原地。
小元的眼神闪了闪,轻轻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对阿斯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是你把药膏给我,让我去给副将上药的啊!”
“你怎么能空口说白话?”
他不相信自己相好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小元这时才抬头看向
他:“那药膏是我给你的,但那日我们在药铺,你也亲眼见到了,是药铺老板给我,我当即转给你。”
“那种药膏好多人都在用,都无事,怎么知道你拿到手后有没有做了什么!”
“你!”
阿斯看见眼前陌生的女人,一脸的震惊。
似乎完全不相信她会变成这样。
“将军,夫人!小人绝对不会残害郑副将,请将军,夫人明察!”
祁雁知和封湛对视了一眼。
皆从对方眼中看出蹊跷。
那小元很冷静,可她的眼神却一直在闪躲,甚至于她根本不敢正视阿斯的眼睛。
这时,平日里煮药送药的下人指着阿斯,对着祁雁知和封湛说道:“将军,夫人,就是阿斯!”
“小人昨日一共见到阿斯两次进了郑副将房中,第二次进去之时,天色都黑了,他鬼鬼祟祟的!”
阿斯一惊,很是莫名其妙。
“小人从未进过郑副将房内两次啊!小人只在酉时进去帮副将上药,其余时候从未来过!”
“胡说!”下人怒骂:“明明就是你,一模一样的衣裳!连发饰都一样,是你进去的!”
祁雁知看了下人和阿斯一眼。
这俩人都不像在说谎。
那就只能说明....第二次进去之人....不是阿斯了。
阿斯坚决的否认他在酉时后还来过郑令的房内,决绝的脸上透露出坚定:“将军,夫人!小人若是说谎,当即毙命,绝不冤!”
祁雁知清晰的看到小元缩了缩的肩膀,低着头,无人能看到她的神情。
“将军。”
这时,祁雁知幽幽的喊了封湛一声。
男人莫名的皱眉看她。
祁雁知抬头,对上男人疑惑的眼神:“其实也不难的。”
“这件事无非也就这三人。”
她看着林总管,求证:“林姨,可还有其他人来过?”
林总管一愣,立马答道:“就只有这三人了。”
“但小元有没有来过,还不知道。”
祁雁知冷声道:“那便好办了。”
“郑令体内的那只毒针,需得有人隔着裂开的伤口,用强大的内力打进去。”
“这人.....会武....而且,内力极深。”
三人都不会武。
不过是真是假就有待求证了。
封湛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正想要试探之时,祁雁知又说道:“方才送药的下人也说了,他看到阿斯两次,一次便是在酉时,一次便是在酉时之后。”
那名下人点头,坚定道:“没错!”
他每日都是在固定时辰为郑令送药的,不会记错。
“阿斯说,他只上过见血封喉的药膏,而且他不知药膏上有毒。”
祁雁知心中笃定,那个小元绝对有问题。
本来她是想让封湛直接测他们几人的内力。
可若贸然测试,保不齐那小元的实力如何,会不会留有手段。
所以她便只能换个说法了:“所以,毒针是在毒药之后打进去的。”
“那打毒针之人手上,或者是身上,一定留有证据。”
祁雁知站在了三人面前,笃定道:“本郡主要查看!”
她在袖中偷偷藏了一根银针。
下一秒,祁雁知直接走向那名送药的下人,在他手上,身上检查着。
不到几秒,她就沿着顺序,转到小元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小元的肩膀小幅度的抖动了一下,那面前的身影就缓缓蹲了下来。
封湛警觉的盯着俩人。
他不知道祁雁知要做什么,却下意识的相信她了。
祁雁知拉过小元的手,摸索着。
突然,她抬眸,看向小元的眼睛。
袖中银针伸出,对着人体的死穴扎去。
那小元的眼神顿时一狠,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抬手下意识的往祁雁知肩膀拍去。
“呃.....”
“祁雁知!”
“夫人!”
祁雁知有心防备,但终究不会武,来不及躲避。
挨了一掌,身子就被快速的拉了起来,落入一个宽敞的怀中。
恍惚之间睁眼,看见熟悉的脸庞。
封湛面露忧色:“祁雁知?!”
祁雁知艰难的摇了摇头:“没事.....”
疼死了......
果然不会武功就是惨!
那小元立即就被郑迫和齐鹰擒住了,死死的按在地上。
封湛搂住祁雁知,拧眉。
“明知道她有问题,你还激她。”
“祁雁知,你是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