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彻底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发出了一声震破天际的怒吼。
芝窑傻眼。
第一个想法就是。
完了.......
封湛怒而剑指俩人,手背青筋暴跳。
他根本没想过此时自己的脸面如何。
双目被眼前这一幕狠狠的刺痛了。
芝窑连忙跪了下来:“将军恕罪。”
在场的除了她,根本没人帮祁雁知说话。
而齐鹰和郑迫,早就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白脸小厮瑟瑟发抖,双手抱头,吓得差点尿出来。
祁雁知缓过了一开始的震惊后,此时平静多了。
她上前两步。
那利剑顿时就近了喉咙几寸。
封湛握着剑的手猛得一紧,厉眼瞪了过去。
祁雁知无奈的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凛然:“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的话?”
“你杀了他,是在向全王都的人说明,我当真被他毁了清白吗?”
王都城的贵女们都在这里。
凭着她们的大嘴巴子,不到明日,她就彻底再一次失去清白了。
封湛一怔。
他刚刚确实没想那么多.....一心只想杀了那白脸小厮.....
贺音轻轻的握住他拿剑的手,尝试使劲让他把剑收回来,面露惧色:“将军,夫人说得有理。不管那人是不是与夫人有什么,您都不应该杀了他啊!”
“况且这刀剑无眼,您这般指着,伤了那小厮没什么,若是伤了夫人,闽南王府和皇后娘娘那,您都交代不了啊!”
封湛眉峰一皱,心中愈加愤懑。
长期以来,祁雁知就是仗着王府和皇后撑腰,处处压自己一头。
如今还如此不顾自己的脸面,与那青楼小厮一再私通。
她都能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了,自己为何要容忍她!
想到这,封湛咬牙切齿:“今日就算是皇后来了,本将军也要把这奸夫砍了!”
至于祁雁知......
他狠戾的双眼射向女人:“至于你.....永远都别想出墓园了!”
贺音本来心中正得意着。
听到男人的话后,又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他。
什么意思?
祁雁知都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了,封湛还准备放过她?!
贺音用力掐着自己的手,似乎很不敢相信男人会说出那种话。
祁雁知白了俩人一眼,心中积攒了一团怒火。
这小绿茶是真的很烦人!
她要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把人毒哑的药!
还有狗男人!
除了那自由进出墓园威胁自己,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吗?
简直烂透了!
祁雁知冷眼看男人,严肃道:“把剑放下,给你看看这件事究竟是谁在寻本郡主麻
烦!”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得有些闲言碎语。
有些人以为此事当真有隐情。
有些却不由得冷呲,觉得到了这一步了,祁雁知还在垂死挣扎。
也是不易。
贺音脸上当即闪过一丝疑惑。
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
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了。
祁雁知看向地上的芝窑,温声道:“入秋了,这么寒的天,跪着不冷?”
看她脸上表情十分轻松。
芝窑傻愣愣的,还是听话站了起来。
祁雁知看她站起,才不慌不忙的从袖中掏出一堆的纸张。
缓缓的递给男人。
封湛拧眉,不解。
“这是什么?”
祁雁知一双寒目,顿时狠戾了起来。
她轻蔑的看了一眼白脸小厮,眸中带着丝丝杀意。
“自然是这青楼小厮的风流事迹.....以及....他是如何污蔑本郡主的!”
封湛眼神一冽,伸手接了过来。
这些纸张都是有些年头的了。
泛着微微的黄,连笔墨都淡了。
封湛一张张的翻过,表情越来越沉重。
贺音斜眼看了会,轻声道:“看来这小厮不止与夫人一人有染......”
祁雁知冷声质问:“贺妾室看完了吗?这就开始断定本郡主就是与他有染的了!?”
那些纸张上面都是小厮与各种官家小姐的私信,他们来往密切,最新的日期,还是上月的。
要是说这小厮钟情于祁雁知,可这七年,他与无数官家小姐偷情,更是甜如蜜。
那隐晦又露骨的表达,更是让人看得面红耳赤。
贺音脸色变了又变。
此刻她不适合多说什么,但也决不想让祁雁知就这样洗白了!
她狠狠的剜了一眼青楼小厮,恨意渐起。
此刻的她殊不知,还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自己。
青楼小厮觉得心虚,连忙低头。
封湛寒脸翻完这些纸后,心中怒火更甚。
他扬手将纸张全部散在空中,落了一地。
“简直荒唐!”
眉安荣经不起诱惑,低头捡起离自己最近的。
纸张:吾倾董小姐许久,想与董小姐.......
才看两行的眉安荣双眸闪躲,耳尖泛红。
那些贵女也纷纷各捡起一张。
眉安荣支吾的吼道:“那也不能说明你与那青楼小厮没有染啊!”
最多只能说明那小厮根本不是钟情于祁雁知罢了。
贺音等的就是别人这句话,连忙附和道:“就是啊,这只能说明夫人,也是被他所骗。”
终究还是脏了身子!
封湛听后,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心中更加不满了。
那疯女人竟然为了这么一个滥情的白脸小厮,顶撞自己!
她是不是瞎眼了!
祁雁知冷声对着那两个滋事的人说道:“急什么?贺妾室和眉小姐就那么喜欢给本郡主定罪吗?”
“眉小姐也就罢了,贺妾室又是安的什么心?”
“一边说着本郡主是清白的,一边又要拱火,巴不得敲定了本郡主与这小厮有染!”
她这么说倒是提醒封湛了。
封湛嘴角绷直,眼神复杂的看着贺音。
贺音心下一慌,连忙抱住了他的胳膊,焦急的摇头,委屈的看向祁雁知:“夫人....”
“阿音所言所行都是为了战神府和将军啊,我怎么可能会是希望您与小厮有染?夫人为何总是要这般污蔑,曲解阿音的好意?”
她声泪俱下,难过极了。
封湛一个不忍,轻拍她的手,安抚道:“莫急,没人误会你的好意。”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一遇到哭泣的小绿茶,那声音温柔得都能掐出水了。
祁雁知白了狗男人一眼,懒得理会。
偏偏那眉安荣就是不让,阴阳怪气道:“阿音姐姐虽算不得身份高贵,但自幼清白,容貌更是不错。哪比得上一些人,早早就失了清白,如今自然容不下你。”
她一番冷嘲热讽。
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祁雁知冷笑一声:“眉小姐不用说得这般隐晦,想污蔑本郡主直接说便是。”
“只是。”她边说着,边从怀中掏出另一沓信纸,很是老旧,连笔墨都看得出上了年头了。
“本郡主很快就要让眉小姐打脸了!”
接下来的这些纸张证据,才是她的重头戏。
小厮抬眼,心下一慌,连身体都僵住了。
这些纸张他可都珍藏着,化成灰都认识。
上等的紫木纸,在当时随便一张,就可以抛出高价。
他惊讶的喊出声:“这些纸怎么会在你那!?”
紫木纸在如今算不得高价了,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停产了。
小厮害怕的不是纸张,而是那紫木纸里面的内容.......
是他用来留存着,想着以后可以狠狠的坑董家一笔。
怎会如此.......
封湛越来越不解了。
难道今日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在祁雁知的掌握之中?
所以从头至尾,她未见一丝慌乱......
封湛展开那破旧的紫木纸,顿时被里面的字眼吸引了全部注意。
那是来自青楼小厮与董家小姐的私信。
来自遥远的七年前。
那时祁雁知与青楼小厮同处一室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满城的风雨。
自然也传到了小厮的老相好,董家小姐耳中。
她愤怒的写信指责小厮。
小厮一慌,连忙回信
,在信中向她表达自己的忠心与爱意。
声称与祁雁知这个丑女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信中有一处写到:单看她那骇人的红斑,哪个男人下得去手?我不过是倒霉透了,起了贪心,想着这祁雁知好歹是战神夫人,还是郡主,身上肯定有很多好东西,想过来看看,但怎想,她竟一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害自己白白看了两眼她的容颜,恶心了好几个晚上!
封湛看到这,手中拳头有些硬了。
一个下贱的小厮,有什么资格评论自己妻子的容貌!?
贺音的脸色更是白又青的变化着,紧咬唇瓣。
怎么会这样?!
祁雁知注意到了,冷笑道:“这紫木纸当年在王都城也算是稀罕物了,眉小姐与贺妾室,这回,还要继续说本郡主与这小厮有染吗?”
贺音笑得很是僵硬,强撑着道:“阿音自始至终都相信夫人是清白的。”
那眉安荣没看到信纸的内容,心存疑惑。
祁雁知抢过纸张:“看完了吗?看完就传阅传阅!”
封湛被冷不丁的抢走信纸,还有些怔愣。
反应过来后,又剜了祁雁知一眼。
这疯女人,愈发不把自己放眼里了!
不过他看完纸张内容后,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心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很多。
祁雁知将纸扔在离眉安荣几步远的地方,抬眸,高傲道:“看看吧!”
未等眉安荣行动。
地上的小厮伺机而动,疯狂的扑上去,想撕毁信纸。
祁雁知眼疾手快,上前狠狠的对着他的脑袋踩了下去。
“啊!”
小厮一下就被踩在脚底,那白净的侧脸贴着满是沙土的地面,疼得龇牙咧嘴。
祁雁知带着恨意的声音响起:“急什么?等处理完这里的糟心事,本郡主再把你给阉了!”
“哦,西山狼群正饿着呢!阉完后,本郡主再把你剁了,扔去喂狼!”
狠戾又恶毒的话语出来后,贵女们吓得缩起肩膀,抱成一团。
唯独封湛,不动声色的勾起嘴唇。
眉安荣疑惑上前,拿起信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几个胆大的贵女围了过去,一同查阅。
也就不到片刻的时间,眉安荣就有些不自然的抬眸,硬声道:“祁...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但这一切也太巧合了吧?!怎么您这边什么东西都准备得那么齐全,实在让人怀疑,您是不是事先设计好的!”
贺音的眼中顿时散发出光芒。
嘴角微翘,这眉安荣,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
自己的这一步棋,不算白走!
祁雁知忍不住嘲笑般的看着眉安荣:“眉小姐怎会..
..生得如此....蠢钝如猪呢?”
“猪都比你聪明呢!”
眉安荣的脸色顿时应景的变成猪肝色,怒指祁雁知:“你!”
祁雁知抬手,冷漠的拍掉她的手指,寒声斥掉:“本郡主如何做的,这不就是来告诉你了吗?”
“再说这青楼小厮的信纸,多少年头,要本郡主给你找个师傅来鉴别一下吗?眉小姐是觉得我七年前就在设计今日的事了吗?”
“倘若我当初有这东西,为何不拿出来?让人白白毁了清白七年?让封湛把我扔入墓园七年?”
“你当我是傻?”
封湛脸色一变。
心中不由得开始怀疑。
难道自己当初真的误会祁雁知了?
不可能啊.....她明明...没有落红.....
眉安荣无言以对,眼神闪躲。
祁雁知其实还在青楼中搜到了一样东西,不过现在并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她转身看着贺音,带着如死亡之神降临一般的阴冷的笑。
“不过,说起这事,还要多谢贺妾室。若非有你帮忙设计的这一出,本郡主也不可能顺藤摸瓜的找到那么多东西呢。”
她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贺音,面露震惊。
封湛更是不解的看了过去。
贺音心尖一紧,眼神闪躲。
她努力挺直腰板,毫无所惧般看了过去,强言道:“夫人这是何意?是又要冤枉阿音了吗?”
“阿音虽然身份低微,但也不会容忍夫人一次又一次的污蔑!”
她的声音带着颤,咬着牙齿,强忍着心中的惧意。
祁雁知挑眉:“究竟是污蔑还是事实,贺妾室怎么会知道呢?”
“不妨让贺妾室先看看这个.....”
她从袖中掏出银票,是独属于骁勇将军府的私人票号。
封湛连忙抢了过来。
如若先前的他还是懵懂无知,现在的他,心中却是渐渐明朗了。
看来今日所有的事,都是别人设计好的。
但,所有的一切,都被祁雁知先一步预料到了。
贺音一惊,心脏被死死的揪住。
她给的银票....落入了祁雁知手里.....
然而未等其他人说什么,地上的小厮就愤怒出声了:“那是我的钱!!你们还给我!”
足足一万两。
他勾搭了那么多官家的小姐,从未获得过那么多钱。
这下很多人都明白过来了。
贵女们觉得愕然,不经意间落在贺音身上的眼神。
像银针一般扎人。
这还没完。
祁雁知云淡风轻道:“贺妾室今日没觉得,少了什么人吗?”
话落,她语锋一转,狠戾着说道:“把那两个贱婢给本夫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