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愚不可及

一旦确定是必做之事,李知焉便不会想那么多。

意念渗入负在身后的宝剑上,一声剑鸣,长剑自剑匣破空而起,然后再回到李知焉身边,绕着李知焉,上下左右,来回旋转,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

郑行远见此,冷哼道:“这次可是生死相搏,你可想好........”

说话间,一剑,神出鬼没,已然到了其后脑勺,径直向其脖颈处刺去。

郑行远有感,就地一滚,避开这一剑的攻势。

虽有惊无险,但同时衣衫上,已已然沾满了泥土,也因为这一滚,搞得满脸污秽,少了之前的风采,显得狼狈不堪。

就在此时,那捏住喉咙的鸡公嗓,又适时响起,只见他道:“还叫人家滚,自己先滚了起来,傻逼,傻逼,傻逼。”

似是要重点突出后面两字,着重强调了三遍。

闻此,慈灯大师这方,瞬时哄堂大笑,即便是道盟中人,此时亦有些忍俊不禁。

郑行远恼羞成怒,指着慈灯大师身后一众,道:“我不管你这小丑是谁,待会儿将你等一并杀了,我想总是不会错的.......”

李知焉抓住郑行远说话的空挡,又是一剑过去。

郑行远一个侧身,避过了要害,但还是被这一剑划破了衣衫,怒道:“小子,你有完没完,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是吧?”

就在他说话间,之前划过去的剑,又折返回来,这次郑行远,倒是已有所准备,轻松避过。

李知焉之前尚有些奇怪,奇怪人们为何要说他傻,如今看来,这郑行远,真是傻的无可救药。

要知道,在山间捕猎,不会有动物与你说话机会,且不说它自己说话给你制造机会,就是你想说话,也是不可能,所以那次一见面,不是直接开干的?

故这多么好的机会,怎就不好好把握呢?

要是郑行远知道李知焉拿他与动物作比较,说不得当场就要发飙。

郑行远避过之后,怒道:“你娘的,你够了啊你。”

回答的,依然是一剑,并划破他的衣袖。

郑行远怒不可遏,从腰间抽出佩剑,一剑刺去,也不管身后折返之剑。

他知道,与这少年对敌,再不能用到火属性功法,毕竟少年,乃是这火之宠儿。

故,唯有武技,方能奏效,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他知道,这是天才的通病,比起功法属性,武技必须是长年累月的刻苦后,才能得到的东西,且少年本身,恰恰就缺乏这“常年累月”,不然如何被人唤作少年?

倏地,郑行远的剑,便携风雷之势,带着两剑来到了李知焉身前,一剑刺向李知焉,一剑在其身后,刺向他。

如果他这剑要刺向李知焉,那么势必他自己,也要被身后之剑刺中,

他愿意行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吗?

显然以他这种自私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只见他在临近李知焉数米前,一个鹞子翻身,避开了身后之剑,停在了场间,轻轻抚着手中三尺剑,对着李知焉冷笑不已。

这个距离,的确不错,只要他愿意进攻,一蹬腿就可直取对手面门。

若他要防守这诡谲的飞剑,自可绕着对方周旋,这狭小的空间,根本不足以施展驭剑之术。

这么些年,他郑行远虽说没遇到这“驭剑”之人,但至少也看过这类人对敌,所以近距离战斗,绝对是驭剑者的噩梦,只见他道:“这个距离刚刚好,所以下面就该我.......”

一剑飞来,又将他要说的话打断。

郑行远侧身避过,仍被飞剑划破其腰间衣衫。

此时套在他身上的衣衫,已如割裂的灯笼,塌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白肉来。

郑行远怒火中烧,吼道:“你这小杂种,能不能有点礼貌,能不能讲点风度,能不能让老子把话说完,能不能不要.......”

又是一剑,打断了郑行远的怒吼。

这次还是刺破衣衫,郑行远已然无语。

因为其周遭,只着寥寥寸缕,要是继续如此,他也用不着在场中较量了。

你试想,要是穿条亵裤,亦或裸体出战,即使这较量最终胜利了,那么以后在道盟,也别混了。

哪怕这脸皮厚如城墙,也怕是会羞愤而死,想来也会因此,成为道盟古今第一人。

捏住喉咙的鸡公嗓,再度响起,只见他道:“还说人家小丑,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傻逼,傻逼,傻逼。”

郑行远老脸通红,欲滴血,他从未受过如此大辱。

当然,他不会将自己在陆定国身前的低眉顺眼,认为是一种耻辱,也不会将自己在大境界高手身前的低俗谄媚,认为是一种耻辱,因为在他看来,特别是他这种,自京城来南方之地的权贵看来,这些偏远地区的山民,都如那蝼蚁一般的存在。

可恨的是,现在这蝼蚁,竟然在羞辱一条巨龙,巨龙怎会不气,怎能不怒?

只是瞬间,郑行远手中的剑,便覆满了通红的火焰,犹如他现在的脸色,一记火焰剑挥出,犹如一条长长的火蛇,试图拦腰斩断这慈灯大师后方一众。

因为他知道,这一可恶的家伙,绝对藏在这众人之中。

可惜的是,这火蛇刚形成之时,还颇为听话,也的确随着他的一挥,向众人扑了去。

不过好景不长,这火蛇似是有灵,改变了目标,向李知焉扑来。

飞到近前,这火蛇像是要讨好人,绕着李知焉来回转动,看上去极为欢快。

郑行远见此,心道:若不解决此人,想凭这火属性功法建功,定会很难,你要当出头鸟,你要做英雄,那好,本主事便让你英雄。

郑行远便将所有怨气、怒火汇于一剑,向李知焉攻了过来。

李知焉见有剑袭来,已是再无驭剑之意,毕竟从力道上来说,驭剑始终不如持剑来的力道大,且近距离作战,驭剑本就没有多大优势,要是能控制几柄剑就好了,一边可御敌,一边还可控制诡谲的飞剑杀敌。

想是这么想,但要做到如此,非常之难。

意念一分为二,这种事,不是没人尝试,大多都失败了,即便是现在的使剑大师,也并不是控制几柄剑,而是用漫天的剑意杀人,亦或快到可以同时挥出数道剑气,让人感觉可以同时使用几柄剑而已。

不管李知焉如何想,郑行远那来势汹汹的剑,已然杀到。

若不想办法解决此剑,那么他极有可能成为这剑下亡魂,毕竟这一剑,是郑行远含羞且怒的一剑,力道,势大力沉。

他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得硬接。

也的确让他接了下来,只是代价不小,不仅退了数十步,口角还渗出了血,赫连玉儿和莫如雪见此,也是站了起来,神情极为担忧。

对此,李知焉并不奇怪,且还稍感满意。

不过郑行远却很是奇怪,因为疑惑,就刻在了他的脸上。

他想过各种方法来对付少年,但就是不曾想到,他仅仅只用了五成功力的一击,就让少年受了如此重的伤,且最没想到的是,这少年既然知道自己不能硬接的情况下,依然敢硬接自己一记。

难道他身法也不行,早知道如此,不如使出十成功力,一击毙命,毕其功于一役。

郑行远冷笑道:“我还以为新人榜上的天才少年,多有能耐,人云亦云,不过如此。”

一句话,终是完整的说了出来,郑行远颇为得意,不过得意之情刚在脸上泛起,就像潮水一般,退了回去。

只因一剑,从他背后袭来,已插在了他手臂上,要不是作为破空境高手,对危险有一定的感知,侧身避过,不然这剑,就不是在其手臂上,而是在其心脏处。

这粗心大意,差点让对手功于一役。

李知焉对此,却不大满意,有人定会奇怪,之前被人伤了,李知焉却对此满意,为何这伤敌了,还不满意呢?

原因也简单,只因郑行远一击奏效的同时,也将他打退了数十米,于他来说,这拉开的,就不再是距离,而是空间,一个可以让自己驭剑之术发挥的空间。

有了这空间,自己又可以驭剑对敌,不需再近战犯险。

且不满意,是因为这敌人在如此轻敌的情况下,都没能一击奏效,真是有些可惜,要是在山羊和野鹿喝水、抑或进食时发起攻击,自己说不得已经得手了。

此时飞剑从郑行远手臂上飞起,如同幽灵,游荡在林间,伺机而动。

郑行远怒道:“你这野小子,还有没有点武学风范,全是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不知跟谁学.......”

刚说到此处,寒意便从双股间,裤管处穿来,郑行远顺势跃起。

如同在半空中,写出一个“大“字来,也万幸这一跃,让他再次避了开来。

这一跃,又是一阵哄笑声起。

因为在他跃起的瞬间,长衫也顺势向上翻动,里面的亵裤,清晰可见,也仅仅一瞬间,亵裤便被划出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花白大肉来。

场中几乎都是修行中人,这眼神,自然也就比普通人明亮许多,被看了个一清二楚。

郑行远不明所以,他只是感觉大腚处,有股凉意存在,至于众人为何哄堂大笑,他有些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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