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教主,这便是我殷商大军。”
终于到了西岐城外,闻仲顿时松了口气,然后便向着林远等人介绍殷商大军。
他可是还记得的,在他率领大军远征北海之是,林远可是在他的军营之中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也帮助他稳定了局势。
可现在身份出现了具大的变化。
他还是那个截教三代弟子,殷商三朝元老,当朝太师闻仲。
可林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身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准圣,空有实力却没有背景和依靠。
现在的林远,背靠截教,更是截教副教主,可以调动几乎所有的截教力量,只有通天教主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这种天差地别的改变,让闻仲也不得不重新摆正位置。
林远笑道:“你我也是熟识,不必如此紧张,轻松一些便好。”
“是,弟子明白。”
闻仲心中感动,但却依然没有任何的失礼之处。
为了迎接林远和三霄,闻仲也准备很大的欢迎场面,也就是全军迎接,而林远和三霄也是安然接受。
当然,这里是军营。
闻仲也不会搞什么新花样,只要让林远和三霄感受到他的诚意,再让大军知道他们有强援到来,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此时众人就来到了最大的营帐之中,也就是主帅闻仲的营帐,只不过坐在主位上的人是林远,而不是闻仲。
北海之战中,魔家四将也算是成为了闻仲的嫡系下属,此次征讨西岐也是把他们带了来的,这一次的会议也同样将他们叫到场。
他们是这次大军的几方将领,要配合林远等人的行动,还是要让他们也知晓具体的情况。
对于林远这样一个外来者就坐上了主位,魔家四将原本是心怀十分的不满的,可在林远稍稍泄露了一些气息之后,四人瞬间就老实了。
不老实不行啊。
单单是一缕气息,就让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地被压倒在地,十分地狼狈不堪。
若非闻仲帮他们求情,可能现在他们四个还趴在地上受罚呢,死是不会死,可那却要比死了还更加的难受。
小小的插曲之后,也就接入了正题。
“那文殊与普贤就在城内,可是需要弟子前去叫战?”闻仲询问道。
林远不置可否道:“我看那西岐城墙上挂着免战牌,现在也能去叫战吗?”
“若是大军攻伐,自然会有所顾忌,但若是阵前挑战、斗将,那却没有什么问题的。当然,挂着免战牌的一方也可以不接受,只是士气会下降很多,对于接下来的征伐还是比较有帮助的。”闻仲解释道。
林远道:“行,那你便去叫战吧。你们就先不要出去,就让我们看看那文殊和普贤会不会出手偷袭吧。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是别想只靠几张嘴就能躲得过去。”
闻仲便骑着他的墨麒麟到了西岐城楼之下。
那免战牌高挂,而在免战牌上,则是有着十分恐怖的气息,所谓的免战牌可不是一件单纯的牌子,而是一件独属于人族的法宝。
只要能够挂上免战牌,就能瞬间张开一方大阵,庇偌免战牌范围内的人族大军,或者是营地、城池。
否则,又如何只凭一张牌子,就让大军放弃机会,硬生生地给自己增加难度?
这可是封神世界,人族可以去赌同为人族的人品,但却不可能去赌妖族的妖品,必须得有强力的阵法才行。
闻仲看了一眼那免战牌,不由得冷哼一声。
免战牌也不是什么简单的物品,哪怕是西伯侯这等四方大诸侯之一,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宝贝才对。
这样的宝贝,可是只有人皇能够制作。
而帝辛从登基为皇之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发过哪怕是一张免战牌,所以这免战牌应该是先帝,甚至是更早一些的人皇所颁发的。
不过当时颁发的免战牌,现在却成为了抵挡殷商大军,制造内乱的挡箭牌。
若是当时颁布这免战牌给西岐的人皇,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会后悔得从棺材里崩出来,然后出手把西岐直接就给扬了?
“真要能达到那样的效果,反而更好了。那也用不着我在这里费大劲儿,不过有副教主在,还有三霄师叔在,我也不会有丝毫的害怕。”
想到这里,闻仲便开始了阵前叫阵,而且是直接叫的文殊和普贤,丝毫没有把西岐城墙上的大军给放在心上。
作为一军统率,闻仲居然亲自出来叫阵,这有些不合情况。
而这种不合情理的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城中侯爷府中,传到了如今西岐之主姬发的耳中,他不由得惊愕道:“是不是看错了,闻仲可是当朝太师,位高权重,更是此次前来征讨的大军统率。就算是挑战,也不应该由他来才对。”
然而,那闻仲叫战的声音,也已经远远地传了过来,矛头更是直指文殊与普贤。
原本只是在闭目养神的二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神情倒没有多凝重,只是感觉十分的荒唐,以及受到了冒犯。
没错,就是冒犯!
“好好好!看来吾阐教果然是果然是落寞了,一个区区截教三代弟子,就敢指着我二人挑战、叫骂,是一点儿都没有上下尊卑,简直是可恶至极!”
作为元始天尊的弟子,文殊和普贤自然是把礼仪、辈分看得十分重要。
如今闻仲此举,无疑是将阐教所坚持的礼法踩在了脚下,更是把他们阐教和截教之间的关系也给弄向了冰点。
简直,找死!
“便由我去吧,我倒要看看,那金灵师姐到底教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徒弟,居然敢如此叫阵,简直是自寻死路。”
文殊冷哼一声,直接出门准备迎战。
普贤也没有阻止,只是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睡着了。
申公豹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切,道:“二位师兄出马,自然是马到功成。那闻仲不识天数,居然想着对抗我阐教高贤,已有取死之道。”
“师弟,你的话太多了。不过说得倒是没有错,待拿下闻仲的头颅,再看那截教作何打算。”普贤说道。
至于说什么让弟子应劫的话,这肯定还是要应的。
只不过眼下截教那边的最高战力也不过是太乙金仙而已,虽然人数有些多,但对炼气士而言,这人数从来都不是衡量战力的标准。
比如那魔家四将,虽然有些神通,可惜出身不行,没有阵法,战力也就被恒定。
而且他们现在也有些着急,那金吒和木吒居然被他们的三弟哪吒给劫走了,而且看架势,已经带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那他们让弟子应劫的想法,岂不是就落空了?
无论如何,至少要把他们的弟子给救回来,好让他们继续在西周大军中效力才行,这样也不枉他们在这两人身上花费了那般大的功夫。
失败身死无所谓,至少帮他们渡了劫。
成功了自然更好,他们作为老师,也能分润不小的功德。
他们是信心满满,但如今的西岐之主姬发却有些担忧,“丞相,此战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丞相称呼的是申公豹。
申公豹笑道:“自是如此。那闻仲不过是太乙金仙而已,文殊师兄乃是大罗金仙,只差一步便能跃入准圣之境,就算那闻仲有大军相助,这里又不是朝歌,自然也不可能会是文殊师兄的对手。”
当然,前提是殷商那边只有闻仲等人。
作为金牌卧底,因为文殊和普贤到来的原因,他暂时与林远切断了联系,不过他自认很清楚林远的行为习惯。
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是肯定要阻止闻仲的。
毕竟。
哪吒都已经出现了,总不能说林远没有关注到这里吧?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怂恿文殊和普贤出战,说不定这一战还能把这两个家伙直接送上封神榜,那可是一件大喜事。
否则,哪吒提前将金吒木吒劫走,这件事就根本说不清楚。
很显然,这就是冲着文殊和普贤来的,而这两人却没有太大的警惕之心,显然已有取死之道。
他们的重心,一直都在姬发身上。
在挽救了一下西岐的危局之后,他们也没有想着破敌,就在那里等着姬发来拜师,似乎这才是他们最重要的目的。
但这件事却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因为姬发对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信任,哪怕他们挽大厦于将倾,让岌岌可危的西周大军又再度坚持了下来。
姬发最信任的,还是早先便到了西岐,为他们父子三人谋划的申公豹。
申公豹没有开口,虽然不至于完全左右姬发的决定,但却足以让姬发犹豫自己的选择。
而文殊和普贤也是个硬气的,虽然看出了姬发的犹豫以及对申公豹的信任,但他们太过于骄傲,自认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让姬发选择臣服,也没有那个脸去让一个外门弟子帮自己两人说话,所以便僵持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人之间也是竞争关系。
帝师,只会有一个!
很快,外边就响起了擂鼓之声,显然是为了文殊出战而助威,普贤笑道:“不必担心,不过是一个后辈弟子而已,很快就能结束战斗。”
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普贤对文殊还是十分信任的。
又不是去攻打朝歌,不应该在这种小辈的身上失手的。
果然,似乎正如他所料那般,那鼓声才响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只听普贤继续说道:“想来是他已经将那闻仲擒下。如此,西岐之危已解。”
姬发那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着普贤一拜道:“多谢道长相助。”
普贤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爽,甚至有些担心起来,“这个姬发小儿,不会是想着拜文殊为师吧?早知道如此,那刚才我就该抢先出手,结果现在倒好,反倒是被他给抢先。不行,这帝师之位,我誓在必得!”
普贤刚准备继续开口,就有一传令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殿下,那文殊道长、文殊道长他……”
姬发心里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因为这传令兵怎么看也不像是高兴的模样,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出文殊有输的可能,而且文殊也绝对不能输,否则西岐如何?
所以他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笑着说道:“文殊道长可是将那闻仲给擒来了?如此正好,快快去准备庆功宴,我要大宴群臣!”
传令兵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姬发,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知道这个眼神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又连忙低下头去,慌张道:“殿下,那文殊道长被对面生擒了!”
姬发大惊:“什么?”
“不可能!”
普贤也坐不住了,他怒道:“他的实力虽然不如我,却也实打实的大罗金仙,距离准圣也不过一步之遥,怎么可能轻易地被闻仲这样一个太乙金仙生擒?以我看,你不会就是那殷商的奸细吧?”
姬发也脸色铁青,“来人!”
那传令兵连忙叫道:“小人冤枉啊,若是殿下与道长不信,可以去城墙上观看一二。”
这看,自然是要看的。
其实姬发和普贤基本已经相信了这个结果,也猜到殷商大军中可能来了摇军,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登上了城墙。
城墙上,西周的守城士卒们士气低落。
也是看到姬发出现,才勉强提振了一些士气,不过姬发现在也没有功夫搭理这些,他急忙观察着战场。
只见殷商大军的确还在远处扎营,并没有攻城的架势。
这也是最正常的,因为他高挂了免战牌,这块免块牌乃是上位人皇所赐予,足以庇护他西岐这一城之地。
此免块牌更是与人道气运相连,殷商大军再怎么鲁莽,也不可能对此出手。
当然,免战牌是有时限的,而在这时限结束之前,西岐一直都很安全,但斗将不在其列,就像下方那文殊。
他离开时是多么的意气风华,现在趴在地上的他,就有多么的狼狈不堪。
姬发喃喃道:“真的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