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这么多的驱蚊草散发出来的味道,铁定让蚊子闻风丧胆,不敢前进一步。”
“那就好了。”孟玉洛头一次觉得这些杂草真招人稀罕。
“心慈,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睡个好觉了。”
“应该可以。只是你们没闻到连成一片的驱蚊草,味道很大么。”
“味道大点没关系的,过一会儿适应就好了。”
“是呀,只要不被蚊子咬,我很乐意闻这种味道。”孟启田就不想起来了,一个劲儿的在驱蚊草上打滚。“这样蚊子就不会找我了。”
“我也要。”最先赶过来的一拨,启仁拉着宇儿歪歪扭扭的跑过来,可儿紧随其后,三个大人反而落在了后面,孟小荷抱着宝儿走在最后面。
傅心慈没有想到这三个小家伙也醒了。她也不想想在铺天盖地的蚊子轮番轰炸下,神人也睡不着啊。
这不,得了齐贺的准信,三个小家伙也不等大人了,自己就跟头把式的跑过来了。
宇儿见姐姐在这边,当即就扑到姐姐怀里,和姐姐告状。
“姐姐,你瞅瞅我的胳膊,被蚊子咬了一个大包,还有还有呢,可痒了。”
“慈堂姐,我手上也有包包。”可儿也赶紧的和堂姐撒娇,让堂姐看看自己手上被臭蚊子咬出来的好几个大红包。
只有启仁没有说话,他是小叔叔,他不好意思和大侄女儿撒娇,转身扑向了自家哥哥。
傅心慈抱着两个小不点儿,听着他们嘴里的抱怨,适时的安慰两句,两个小家伙的心情才稍稍好起来。
等她听见江头儿带着所有的人都过来了,她立刻带着一家人找了一个最好的地势坐下。
“哎呦,这地方就是好啊,走过来就没听见他奶奶的嗡嗡声。”江头儿先发了一句牢骚,然后又让碾子他们把火堆点上。
火堆点上了,江头儿又禁不住的感慨:“瞅瞅,这里多好,就是有火光也没瞧见那烦人的蚊虫打团的飞过来。”
“头儿,好容易没有蚊子了,咱们还是眯一会儿吧,一会儿又要赶路了。”黑脸大汉现在特不待见话唠似的某人。
“嗯,睡吧。”都到了这份上了,江头儿也晓得孟氏族人不敢逃跑,跑能跑哪去,抓回来还得砍头。
见江头儿倒头就睡,黑脸大汉却没他那么心大。拉长了黑沉沉的老脸指挥孟氏族人都席地躺下,他才在靠近外围的地方和吴老大他们一起坐着打盹儿。
宇儿的胳膊痒的睡不着,就靠在姐姐怀里哼哼。
方氏怕儿子打扰女儿睡觉,就想把宇儿抱过去,宇儿却说啥都不肯,就跟牙疼似的跟姐姐哼唧。
傅心慈被他磨的没辙了,趁人不注意,就在空间里倒出来一点药油给他抹上。
迷迷糊糊的宇儿笑了,睡着的那一刻他的小心思里还在告诉自己,姐姐就是会有办法。
周围鼾声四起,傅心慈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她只想安静的睡个觉咋就那么难呢。
难以入眠的傅心慈,顶着个苦瓜脸站起身来,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找个安静的角落待一会儿,不然她怕自己在待下去会精神衰弱。
唉,她这是做了啥孽呀,她上辈子缺了大德了,才会穿越到这个瘪地方。
傅心慈一边往前走,一边心里腹诽。她安全意识还是很强烈的,不敢出声,怕被人听见了把她扔火堆里。
“唉。”叹气是真实的,这一点她可以确定,这里的人不止她,就是最小的宝儿都会叹气。
傅心慈正在顾影自怜,就听见祖父的声音唤她:“慈儿。”
“祖父,您怎么也没有睡觉。”
“祖父年纪大了觉少,慈儿呢,怎么也不睡觉。”
“祖父。”傅心慈见脚下的地势还算平整,就搀扶着祖父坐下,开始吐槽:“祖父,他们的鼾声跟打雷似的,我真的睡不着。”
“慈儿,你年纪还小,不睡觉怎么成。”
“祖父,我也想睡觉,可每次刚渐迷糊,他们的鼾声就把我惊醒了。祖父,要是长此下去,我…。”
我会神经衰弱这几个字她没有说出来,她怕以祖父的性子,还要给他老人家讲解这个词条的含义。
她现在的脑子里,混乱的就如同一团浆糊,都捋不出来一个头绪,让她讲东西,实在是难为她了。
“慈儿,是祖父连累了你们。”看孙女儿委顿的模样,孟庆平的心里跟刀割似的难受。
是他连累了他的儿孙,和他一起受苦。尤其是瞧着孙女儿蔫头打脑的打着瞌睡,他的心在滴血呀。
“该死的孟庆泓,你自己作孽自己去死好了,干啥要连累咱们这么多人。尤其是孩子们,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孟庆泓长的是圆是扁,是妖是人,干啥还要被你个温大灾的东西连累。你个温大灾的孟庆泓,你去死,你去死吧。”
孟庆平越骂越顺嘴,把坐在一旁的傅心慈都惊呆了。
她那个儒雅随和风度翩翩的祖父,居然也会骂人,而且还骂的这么溜。我的天呐,这是哪里出了问题么?祖父不会也被人穿越了吧?
傅心慈瞪大眼睛,不错眼珠的看着反常的祖父。
这是孟二爷生平第一次骂人,他发现他大喊着嫡兄的名字骂他,还似乎挺解气,淤积在心底里的气愤好像都随之慢慢的散开了。
终于找到了泄愤的方式,孟庆平哪能放过,立刻扬声骂的更起劲儿了。
“孟庆泓,你个温大灾的,你自己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但是你连累无辜幼小是罪该万死。削首都是圣上仁慈,你应该被车裂,被腰斩,被环首…。”气急败坏的孟庆平把他知晓的刑罚通通的说了一遍。
傅心慈长见识了,她头一回瞧见,骂人还能骂的朗朗上口。她的祖父大人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祖孙俩,一个骂的兴致勃勃,一个听的津津有味。
听到骂声陆续赶过来的人们,懵了,他们玄幻了,他们以为自己做梦还没醒呢。前面坐在夜色里骂的意犹未尽的那个人,还是他们眼中那个温文尔雅的孟二老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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