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魔阿固留下张公子独自在林间受苦。出来的时候,看到忽阿鲁和希光都同时站在人群外,一脸好奇。忽阿鲁和希光几乎同时问:
“你刚在干什么?”
魔阿固满不在乎的说:
“修理人渣。”
希光首先发现问题:
“你使用了魔法?你不是说不能随便使用的吗?”
魔阿固说:
“我有没有给你讲过,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例外?”
“这是什么万不得已?”希光莫名其妙,魔阿固不回答。
忽阿鲁默不说话,琢磨了一会儿,才说:
“魔阿固,你有必要对一个凡人使用魔法吗?老实说,你一定有你的目的!”
魔阿固毫不避讳的承认:
“那当然,否则我干嘛要这么对他?”
“什么目的?”希光问。
“你为什么要下山?”魔阿固反问。
双方都不回答,这问题无法回答。如果两军交战不可泄露军情一样的一目了然。
当晚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客店入住。毕竟是人,不能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展示出他们原始的特性——比如蹲到树上啊,钻进草丛啊,树林啊什么的。人类也不傻,做得太明显了,他们就知道是别的异类了。
如此,魔阿固找店主开店的时候,希光差点又一次暴露了她们的身份。魔阿固要三间上等客房。不巧,老板说只有两间。这时候希光自作主张的说:
“我不要一个人住,我要跟你们一起住”
她一个大姑娘此话一出,不仅是两名公子感到震惊,事实上震惊了全场。老板都差点忘记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就,从来没有一位姑娘小姐提出过这种要求,连烟花楼的女子都不会这么大胆。
希光满脸疑问,看看周围,再看看自己,眨着长长的睫毛,睁着闪亮亮的眼睛——她确实不习惯一个人住啊,这点有错吗?狐族历来都一起居住的,尤其是严寒天气的时候,他们会聚集在树洞或地下修筑的熏暖阁里。更多时候,她和狐阿姆以及其他几个族群的相依在一起。想了想,这大概又是犯了人类的禁忌?于是她又改了口:
“我说错了,我和忽阿鲁一起住,他毛挺暖和的。”
见大家依然不理解,她还想继续说,被魔阿固一巴掌给捂住了嘴,不能让她在越描越黑的路上越走越深了。魔阿固,边捂住希光边给别人解释:
“她脑子有毛病呢,她意思是跟她哥住一起,脑子有毛病是这样的,跟几岁小孩子差不多。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
于是快速办好,在小二带领下,带着她们离开,刚到没人的地方,希光就狠狠的一爪子劈到魔阿固的后脑勺上,拍得山响,连小二都咧了下嘴,表示疼。只见希光怒目圆睁的盯着魔阿固,说:
“你才脑子有毛病呢!”
魔阿固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忍住了。直到店小二走了,才说:
“警告你啊,小狐妖,以后别没事拍我脑袋,小心我揍你。”然后又继续发表感叹:“也不知道你们那个狐阿姆是不是老糊涂了,让你一个啥都不懂的小狐狸出来,没我你俩得混成什么样子啊?早被人识破了。没准都被什么道人术士关起来炼丹了。”
希光也不示弱:
“要你管?是你跟着我们赖着不走的。”
这时,他们看到从门外走过一对男女,执手笑盈盈的就一起走进隔壁房间了。希光登时觉得受到了魔阿固的侮辱,指着外面质问道:
“他们,你怎么说?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和忽阿鲁住在一起?”
魔阿固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大有要认真吵上一架的气势。
忽阿鲁及时制止住了。他问魔阿固:
“为什么要分开住?能讲讲这里边的原因吗?”
魔阿固看在忽阿鲁的面子上,顺了下气,然后解释了下人间的规矩,不是夫妻不能共处一室,兄妹也不行,母子、父女,凡是成年的,都不行。
“这是为啥?”忽阿鲁问
魔阿固想了想,说:“这是人间的礼节。我估计,是因为成年男女共处一室容易繁衍下一代吧。”
忽阿鲁似乎明白了一些。此时的希光已经又被什么吸引住,跑出去了。
趁希光不在,魔阿固对忽阿鲁说起希光就直摇头:
“忽阿鲁啊,你们狐族没什么妞了吗?就希光这样的,真的不行啊,我看你还挺拿她当回事的,是不是还没见过好的啊?”
忽阿鲁不期他这么说,一愣,反问道:
“那应该什么样的才算好?”
魔阿固叹一口气,望着窗外的月光,脸色柔和了许多,他说:
“应该是玲珑剔透,温婉纯净的样子才对啊!”
他现在有点无比想念紫衣,真的没有一个比得过紫衣,她的美,她的娴静,她的闪亮,她的璀璨的光,她是那么纯净。就如同天上的月华一样。
“你见过如同月光一样的女子吗?”魔阿固问忽阿鲁。
忽阿鲁想想,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也看到月亮了,想起以前,月光照在希光脸上的时候,想起月圆夜,他们一起去幽谷大石台那里吸取月亮精华的时候,那时候的希光全身上下都围满了月华的光,以及无数山林的小精灵像天上的小星星一样一点一点的围绕着她。她本身就是像月华一样啊!
“你见过?真见过?”魔阿固感到不可思议,“不会是她吧?”他指指希光刚才的位置,然后感觉更不可思议了。
“希光,她没你看到的那么糟。她只是还不适应人间的规矩。”忽阿鲁说
“嘿”魔阿固笑了,然后大笑不止,最后说:
“也就你受得了。那行,我看她还是不要祸害别人了,你回去给你们那位狐阿姆说,你把她收了得了。千万别再出来。知道吧?上天有好生之德!”
说了之后,两个都打住了,他俩互相看着对方,都没说话,突然都明白了。这算是一个秘密!他们俩之间的秘密。
忽阿鲁想了想,也笑了,问魔阿固:
“你这样的话,交得了魔王的差吗?”
魔阿固没说话,同样话也反问忽阿鲁:
“你这样的话,不也一样交不了差?”
俩彼此心照不宣的都冷笑一声,摇摇头:“呵!去他的异族融合!”
忽阿鲁出去找希光,发现她蹲在房顶上,仰头望着月亮,若有所思。忽阿鲁和她并肩而坐,问:
“希光,你在想什么呀?”
希光托着腮,认真的回答:
“我在想,他们住在一起了,为什么又要打架!”
“打架?”忽阿鲁疑惑的问
“你自己看!”希光指了指下边的屋子。
忽阿鲁挪开一片瓦,就看着那屋子的男人和女人都脱得精光,希光把忽阿鲁拎起来,说:
“哎呀,别看了,没劲。”
忽阿鲁还没明白过来,问:
“没打架呀?”
希光烦躁的说:“哎,刚打过了,开头激烈得多,你没见着,估计男的力气大,已经把女的制服了。”
忽阿鲁突然想起魔阿固说的人类男女同室,是为了繁衍下一代,忽然想起山里的动物,繁衍的时候那也差不多。他突然就明白过来,刷的整个脸红得像滴血。吓了希光一大跳,她问忽阿鲁:
“忽阿鲁,你怎样?哪里不舒服吗?”
忽阿鲁避开她的眼睛,尴尬的连说没事没事,这时候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希光解释,因为,太难为情了。
可是傻乎乎的希光还在继续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
“忽阿鲁啊,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啊?”
“忽阿鲁,忽阿鲁,你说话啊?忽阿鲁?”希光摇晃着第一次羞得晕乎乎的忽阿鲁。
忽阿鲁被逼得没办法,才说:
“大概,大概,是在繁衍下一代吧!”
“啊!”希光听了震惊不已。
之后,当他们一起趁夜色出来游玩的时候,更加证实了希光的说法,因为他们发现有一户人家,怀着孩子的女人正在生产,叫得声嘶力竭的,最后连声气都没了的时候,才听到“哇哇”婴儿的啼哭声。而且流出很多血,那血还带着一种黑茫茫的光,希光和忽阿鲁知道,他们要碰到这血,准没好果子吃。于是赶紧远离。
一路上希光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表情无比肃穆,到了客店后,希光才长叹了一口气,说:
“人类太可怜了,真是太可怜了!”
既而紧紧握住忽阿鲁的双手说:
“忽阿鲁,人类繁衍真是太可怕了。你要答应我,以后我只负责找到那个人,绝对不要与人繁衍下一代,如果狐族上下都逼我,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
忽阿鲁郑重的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心里说,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无论什么时候。而且似乎也做好了抗旨不遵的心理准备。谁也不能欺负希光,狐阿姆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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