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的好感度大幅度上升了】
宴光一早起来,就听见了这等噩耗,她的好心情立刻扫荡一空。
对奥罗拉这个人,她只想暴打对方,除此之外提不起别的兴致,裴卿如果爽到了她就心里烦,但是这家伙应该不会是受虐体质吧?吧?
原书中,她和此人的来往也不算多,合作归合作,一直到裴卿发癫背叛她之前,他们的来往都克制万分,也没有详细描写他们是怎么合作的,反正结果是奥罗拉先手卖她,那他就该死。
所以当宴光看见好感度时,她难得反省了一会,对方开心了,一定是她没做好。
金发少女神色阴沉地坐在床边,心情糟糕至极,而等她梳理好情绪出门时,所见之景让愤怒又达到了最高点!
裴望站在门口,和弗雷德里克一同等着她,少年黑眼圈浓重,好像昨夜没有睡好,他看见宴光,嘴唇一动,像有话想要说。
但是!宴光一看见他的脸,怒火直直上冒!奥罗拉长得和裴望一模一样!该死的双胞胎!
她连坐到一句话都不想和裴望说,招呼也不打转头就走。
一夜没睡拼命组织语言的裴望:?
他很茫然又很敏锐地发现了大小姐的情绪不对,但他不懂为什么,大小姐的情绪总是变得飞快,翻脸如翻书,他跟不上。
而弗雷德里克投来的嘲讽视线更让人难受,裴望心里一慌,追上了宴光的脚步。
她,她还在生气吗?
他害怕,弗雷德里克就高兴了,蓝发男人走到宴光身边,低声发问:“是谁让您不快呢?”
他会马上帮她处理掉。
宴光烦躁地说:“和你无关。”
弗雷德里克搞不过奥罗拉,那家伙虽然神经病,但也有点实力,而且现在和她相隔很远,她总不能丢下军校大业去打他。
算了,等她升到S级,谁都别想逃。
闻言,蓝发男人轻声道:“您的鞋带乱了。”
万华殿便停下来,任弗雷德里克弯腰给她系鞋带、整理裙摆,他们相处惯了,对方无微不至的照顾没有界限,宴光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任男性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滑动,暧昧的碰触全然无视。
这落在裴望眼中,那是相当的刺目,少年不由握紧了拳。
弗雷德里克的眼眸闪了闪。
他的主君啊......
那些被死死压制的、滚烫的爱念和渴望又像诅咒般升上来,浮出海面,让他动摇不已,浑身疼痛至极。
想要吻她,想要抱她,想要和她亲密的结合,得到她的爱。
如此沉重的思念,怎可让高贵纯洁的主君觉察,会被厌恶吧?光是想到她露出排斥的神情,弗雷德里克就痛苦万分。
必须忍耐。
在僵持奇怪的氛围中,三人沉默地走到了军校食堂,由于新生已经入学,此刻食堂坐满了人。
原本空气中有许多说笑谈话的声音,但在宴光迈步进来时,这些声音全部安静了。
数道目光朝她投来,又快速地收回,吃饭的学生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断转移着目光。
宴光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一张空桌前,坐下。
她坐下时,身旁几桌都变得非常安静,几个新生默默地交换着眼神。
没有人开口说话。
这奇怪的氛围让沉思的裴望都注意到了,他抬头一看,周围的人好像都是在和爱德华·兰蒂斯对战时,站在爱德华那边的人。
他意识到了问题。
第一军校一直以来都收纳着优秀的学生,被称为是军部的人才摇篮,同时也是小型的军部斗争战场,新生们自然带着家族势力,在学校里面一较高下。学生们的矛盾往往代表着联邦的矛盾,平民和家族的,家族和家族的,甚至平民之间的,都可以看到一角。
宴光击败爱德华·兰蒂斯,当上了军校首席,并不代表她就能坐稳首席之位。
没有家族的她,注定会让一些人看不顺眼,站在某个团体的对立面。
爱德华输了,兰蒂斯可没有输,谁敢对宴光示好,就要冒着和兰蒂斯为敌的风险。
所以,现在这里非常安静。
裴望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长桌的一角,他看见了那道冰冷的银光。
爱德华·兰蒂斯已经入场就座。
换上了崭新的礼服、头发也被打理的十分华丽,清冷高贵的兰蒂斯少爷坐在长桌主位上,除了脸色微微苍白外,看不出他昨天被打成重伤的样子。爱德华猩红的眼眸,银色的柔顺长发都显得优雅至极,他正在低头切割牛排,听见声音,他看了过来。
很难形容那道目光,可以这么说,真的有人看着就是个贵族。
哪怕所有人都清楚他现在伤势未愈,但就气势而言,爱德华丝毫不弱于人,他苍白的唇瓣含着地位的金匙,雕花银扣、齐膝长靴、青年看起来和初次露面别无二致,要不是几人都见过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可能都不敢想象他的状态。
看到宴光,爱德华停下了刀叉。
银制的刀在他手中一晃,轻轻敲打在瓷盘上。
他的红眸隔着人山人海,与宴光相望。
周围更安静了。
家族子弟们等待着代表人物发言,等待着下一轮战斗的开始,入学考不是结束,是新战争的号角,宴光想要把所有人才收服、让军校对她臣服,她必须再一次在软手腕上击败爱德华,获得人心。
这其实不可能,当年,闻令羽都没有做到。
家族的代表依然看平民元帅不太顺眼,只是迫于武力,他们不得不服。
那宴光呢?
平民学生也等待着宴光的发话,她击败了爱德华·兰蒂斯,这让不少人感到荣耀,如果此刻她想要如闻令羽般凝聚势力,说不定可以一呼百应,强者便有这般特权。
在格外安静的氛围中,宴光开口了。
她对弗雷德里克说:“我不喝橙汁。”
平民学生:?
家族学生:?
四周又安静了一点,他们听到弗雷德里克说:“好的大人,那牛奶可以吗?”
“嗯。”
宴光发出了一个鼻音,然后她接过对方递来的牛奶,喝了一口。
“面包片三分焦。”
“是,您请用。”
宴光又接过面包片,咀嚼起来,她的眼眸下垂,自然地略过了爱德华·兰蒂斯,没有和对方打招呼,也没有出言挑衅。
似乎爱德华不值得她多加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