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城,玉子安带着玉宁和玉归走了,连玉林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封锁京城,掘地三尺也未找到。
玉泽则称病在家,不再上朝。
玉真和谢聘婷散尽家财带着玉蓝走了,他们说要四海为家。
玉齐也回了边关,至于玉修,在骂了所有人之后也走了,对京城没有丝毫留恋。
谢苒之敲了半天门,可书房的里面得人就是不开门。
她担心出事,直接让家丁撞开了门。
玉泽披头散发,胡子拉碴,她认识玉泽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这样。
蓝苒之心疼的走到他面前,“夫君,你怎么能把自已弄成这样副模样。”
“我错了,走错了,我大错特错。”
“不,夫君你没错啊。”
玉泽甩开她,冷眼看着她,“忘恩负义怎么不是错?
娘告诉过我,做人最重要的是真心,这么多年她一心为我们,我们却别有用心的对她。
仗着她心软就肆无忌惮的欺负她,终于把她欺负死了。
可以放心了吧,没有人威胁大雍朝了,可是周边的国家蠢蠢欲动喽,原来娘才是这大雍的定海神针。
先帝是蠢的,玉林也是蠢的,哈哈,大雍要忘喽。”
蓝苒之慌忙起身,“你说什么,真的要打仗了吗?
那我们怎么办?夫君,我们怎么办。”
“你自已看着办,我不知道。”
蓝苒之摇晃着他,“不,你有办法,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不对,我去找娘,我去求娘救我们。”
玉泽起身给了她一巴掌,“你连为玉淑求情都不敢,还有什么脸去求娘,一具尸体能帮你什么。”
蓝苒之觉得十分委屈,“夫君,你们中原地区的女子,出嫁从夫,我一切的思想和行动都是跟着你走的。
是你说娘会威胁江山社稷,是你说不能对娘太好,是你说让皇上有个皇上的样子。
怎么现在又怪起我来了,这个大家族原本多和睦,就是小妹出事那次你带着爹他们站在了娘的对立面开始,娘对你们就开始有了芥蒂。
要不然也不会在回府之后就分家,你们这群男人还美其名曰测试娘的服从性。
我要是娘,我根本就不会接受你们这群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
亲生儿子都养不熟呢,还费那么大的心血养你们。
她也就是没有什么野心,要不然这个皇帝非她莫属。
枕边人的背叛,女儿出事,养子提防,亲儿埋怨,这哪一条压在身上不是千金重。
你们就是杀死她的凶手,现在知道后悔了,有什么用。
后悔就去死,死了为娘赎罪,别这这里自虐。”
蓝苒之说完就走了,她没想到玉也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这么多年她看错人了。
当时是自已不敢求情吗?求了求情,皇上迁怒,她死无所谓,可府里的孩子怎么办,也要跟着她去死吗?
蓝苒之的话骂醒了玉泽,他跑到公主陵,在旁边盖了一座小房子,整天跪在那里忏悔,无论谁来劝都没用。
宫中,玉林已经没有时间去处理这种事了,他从不知道原来蓝七言一死,各地的事情居然那么多。
看来这些都是蓝七言的人了,捅了那么多事就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啊,还是在为蓝七言报仇。
玉泽不上朝,那么多琐碎的工作只能平分给每一位官员。
玉修强行辞官,整个司农司乱成一锅粥,各地的虫害接踵而至,束手无策。
玉真把所有的家财都给了国库,国库暂时充盈了,可是商业被瓜分殆尽,集体抗议高额纳税。
玉齐到了边关整日喝酒,根本就不应敌,已经连失三城。
玉免还在念经打坐,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短短三个月,国富民强的大雍便被瓜分强占了三分之二,如今的国土面积又恢复到了先帝继位初期的时候了。
玉林好像苍老了好几十岁,原来娘真的很重要,没有了娘,他什么也不是。
原来被保护的一直是他,娘什么都安排好了,他只管安心当一个皇帝即可。
可是现在,他还有什么?
与此同时,公主陵里有四副棺材,一个是玉老太李文静的,一个是李舒雨的,还有两个玉棺,一个躺着蓝七言,一个躺着玉淑。
此时,那两副玉棺旁站着三个人,看到玉棺里的人,他们径直的跪了下去。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玉子安和玉宁玉归两兄。
玉子安抚摸着两具棺材,止不住的说对不起,他谋划了那么久,想着用最小的代价带他们离开。
可他没想到她会直接走极端,更没想到玉淑会跟着陪葬。
其实两个儿子骂的对,他不应该接受别人的孩子,更不应该把这几个孩子让娘认养。
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他就不应该用玉石村的身份,不应该接受先帝和谢家托付。
如果他只身一人认识蓝七言,有了三个孩子,他们的生活一定很幸福。
玉宁看着棺里的娘和姐,又看看哭的死去活来的爹,他忍不住冷笑一声,“爹,你哭什么,哭了我娘也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原谅我们。”
“你闭嘴,要不是你们两个,她怎么会走的那么决绝。”
“得了吧,我们是压死娘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你们全是稻草。
娘最后悔的应该就是嫁给了你,如果没嫁给你,她不是这么个死法,你就是个蠢蛋,怂货。”
“玉宁,你再说一遍。”
“蠢蛋,怂货,再说还是这句话,你听着不舒服吗?那就不舒服呗,我娘都不在了,你就打死我呗。
反正我也不是个什么东西,所有的错都是你的,是你把我和玉归养废的,如果我们两个不是废物,难道就不能和玉林他们对抗吗?
明明有那么好的选择,你非要选一个最蠢的决定。
你害死了我娘和我娘,毁了我和弟弟,最该死的是你才对。”
玉子安起身甩了他一巴掌,“你变成这样有你自已一半的责任,不要什么都朝外推。”
父子二人你来我往,直接打了起来。
玉归抄起手里的铁锹,追着两人打。
随着打骂声,惨叫声越来越远,空旷的墓室里响起了两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