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正在带着众人种土豆的蓝七言收到了20只猪羔子。
玉修兴奋的转圈圈,“娘,红烧排骨,凉拌猪耳朵,蒜泥猪头肉,爆炒猪大肠,粉蒸肉,黄豆猪蹄汤,猪肉串……”
蓝七言拍了他一巴掌,“多大的猪羔子,你现在就安排好怎么吃了?要不要脸啊?
赶紧种土豆,然后浇地,然后看看谁有养猪的经验都给我喊过来。”
玉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娘你说什么呢,他们养猪?算了吧,他们原来都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养鸡都费劲,要不是我把鸡救出来,那都成鸡架了。”
蓝七言捂着脑袋,她住的地方,半夜狗叫,清晨鸡鸣,现在再养这么头猪,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往后的天气会越来越冷,这些玩意都要养在屋子里,她完全可以想象推开门是一种什么味道。
送猪羔子的人又把剩下的士兵都带走了,因为还有其他的事要安排。
玉子安也同意了,反正周围的大户人家都让他光顾一遍了,养这些人确实有点多余了。
三日后,整个北闸关就剩了二十五户人家和蓝七言一家三口。
她又重新分配了工作,小孩子负责白天喂鸡,这猪可以在她的大院子里养着,但是一家一户认养一头猪。
主要任务就是负责清理猪圈和喂猪,这也是她想让孩子们学会的技能。
如果以后她的几个儿子成功了,那么这些孩子能回京生活,如果那几个儿子失败了,她们大不了一死,这北闸关的孩子们就要留下生活了,到时候多一些生活技能也是好的。
唉,她真是一个好人啊,把人家的后路都想好了。
其实把这里改造一番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买土,用土覆盖沙子地,然后种树种草种庄稼。
可是她特意翻看了一下淘宝空间,想要把北闸关这个不到5平方公里的村子用土翻修一遍,需要一万五千两的白银去买土。
宫里的那位把玉子安完全架空了,一个将军,手里没有一个兵马,摆在库房里的兵器也用不到了。
蓝七言和玉子安一商量,直接换土,改善环境,把北闸关打造成一片绿洲。
说干就干,两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北闸关周围的沙地换成了土地,原来只能种在里面的土豆,现在都种在了外面,而且最外层还是树,虽然有点小,好歹有一些心理作用。
蓝七言欣赏着自已的劳动成果,她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种地小能手。
玉子安看着她无声的笑笑,这几日的风不大,等大风来的时候这些小树根本无力阻挡,地上的泥土也会被吹走。
只是言儿想努力一把,他便陪着一起吧。
“玉子安,你说我们能改变这里吗?”
“能,我相信你。”
蓝七言咧嘴一笑,根本不可能,她才想起来,现代社会,科技发达,都依靠植树造林的方法防治水土流失,改善土地沙化。
如果靠土覆盖就能改善,那不早就这么干了?
她只是覆盖了这一个小范围,方圆几十公里还是沙化,做了无用功了。
“你别哄我开心了,这里的土可以吹一段时间,但不是长久之计。
玉子安,我们要回京,必须回去,你们一起打的天下,凭什么他能享受,这不公平。”
“因为他是君我是臣。”
“狗屁的君臣,逼急了我直接轰了他。”
“师出有名,言儿,我们缺一个契机,他现在治理的很好,百姓安居乐业,边关守卫坚固,我们不能违背天意。”
蓝七言挠挠脑袋,“可是我们的日子过的提心吊胆的,还不如回玉石村呢,最起码吃喝不愁。”
“那我以后辞官回乡,我们回玉石村?”
“好啊。”
“言儿不打算管……”
蓝七言知道他想说什么,“天下那么多不如意的事,我能管的了多少,你看看这三个月,我对他们说了多少,可是大家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要么就是我和玉修逼着他们做,要么就是用食物哄着他们做。
算了,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命,我自已还活的鬼不像鬼人不像人呢,哪有额外的心思管别人呢。”
说起这几个月的情形,玉子安笑了,“我还真觉得你没看出来呢,他们被流放此地已二十载,当初这里的环境可没这么恶劣。
是他们整日不做长远打算,砍了树不栽树,拔了草药不留根,土地荒废,牲畜养死,如今成了这种情况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你已经很努力了,植树造林,填土埋沙,开设学堂,保证粮食供给,现在又带领他们种地。
言儿,凡事问心无愧即可,你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即使不成功,你只有功没有过。”
蓝七言愁啊,一个刚刚结束实习的兽医如何在古代生存?
答:学会啃。
“你不用安慰我,自已会安慰自已,你就告诉我,咱什么时候能回去?”
“等那位下命令。”
“他要是没命令呢?”
“那就回不去。”
蓝七言哼了一声,“给他们几个传信,搞出点动静,我要回京,是不是让你上交兵权?”
“已经交过了。”玉子安苦笑,他这个将军满打满算当了一年就卸任了。
“那为什么还不能走?”
玉子安牵着她的手,“我们回家吧。”
蓝七言挣扎了一下,“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去?”
玉子安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道,“他在彰显自已的权威,让我生让我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蓝七言怒火中烧,这一烧把京城的养心殿给炸了。
城中百姓只听到平地一声雷,养心殿化为灰烬。
新帝心有余悸,出动了御前侍卫,暗卫,甚至龙卫,最后结果发现没有人进入养心殿。
民间传闻,这应该是天罚,罚的就是新帝忘恩负义之罪。
半个月后,一群身穿黄马褂的人来到了北闸关,带走了玉子安一家三口。
临走之前,蓝七言把饲养牲畜和种植土豆的方法全都教给了他们。
只是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拿着鸡鸭猪狗就变成了盘中餐。
陈老头摸着胡子在空空的学堂里哈哈大笑,“命啊,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