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也不知道是谁推了她一把,她一下子从亭子上倒了下去,滚落在亭子外的山坡上,顺势沿着那陡峭的山坡滚了下去。
四周发出一阵惊呼声来。
郝蛋听到惊呼声,直觉的抬眸去看冷萍,一下子没有看到,立刻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冲到亭子上去。
几家小姐与婢女都指着滚落山坡的冷萍尖叫。
因为一些事情,郝仁很晚才从李府出来,他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向宅子赶,却没有想到宅子已经关门。
“或许弟妹带着郝蛋他们自己去观音诞了!”于学良说道。
郝仁也就赶紧向城外赶去。
郝仁在城外见到了穆武,听闻冷萍带着郝蛋他们上了上,他急匆匆的向上赶,走到半路,就听见上面传来了惊叫声,他直觉的抬眸,见从山上的亭子上,滚落下一个人影来,那人影穿着粉色锦缎褙子,月白色的挑线裙子,与冷萍的一身衣裳一模一样!
紧接着,郝仁听到了郝蛋的哭喊声,他一个箭步上前,一跃而起踩上了石阶两旁的石壁,整个人以迅而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宛如一只游走在绝壁上的大鹏鸟,一下子挡住了冷萍下滚的趋势,然后将她拦腰抱起。
冷萍的额头已经被擦伤,惊慌未定,她惊吓的望着突然放大在她眼前郝仁的脸,只觉着脑袋一阵眩晕。
四周响起了惊叫声与欢呼声。
“大哥,大哥!”郝蛋看见了郝仁,这才赶紧上前。
这会儿,穆文也从山上追了下来,他望着郝仁抱着的冷萍,终于舒了一口气。
穆文只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如果是穆武在,或许早就拦截住了冷萍。
郝仁眸色低沉,冷冷的望向亭子。
亭子里有几位贵女,全都好奇的望着这边。
“快瞧快瞧,想不到咱们天朝还有这样出色的男子,你们可认识?”有贵女低声问道。
许多贵女都摇头。
这会儿,有位贵女问一直坐在身后的一位女子道:“思柔,你不去瞧瞧?”
阮思柔摇摇头道:“有什么好瞧的!”
那女子只得不以为然的耸耸鼻子,转过脸去,继续望着下面。
郝仁阴沉的眸色冷冷的扫过亭中每一个人,那阴冷的气势让那些贵女再次低呼一声。
“看那男子,他为什么如此看着咱们,可真是失礼,难道他以为是咱们将那女子推下去的不成?”又有人小声嘀咕起来。
阮思柔赶紧背过身子去,狠命的揉着手里的帕子,脸色一阵苍白。
“大哥,大嫂没事吧?”郝蛋急急的上前问道。
冷萍强忍着那眩晕说道:“我没事,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郝仁眸色一暗,最后瞧了那些贵女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郝仁身体四周似乎笼罩着一层寒霜,所过之处,众人纷纷都让出一条道路来。
郝蛋、穆文与怀夏,脸色凝重的跟在身后。
不远处,司徒展宸望着这一幕,眸色冷沉。
等他听到惊叫声的时候再回头,郝仁已经冲了上去抱住了冷萍。
他也是细看之后,才发现那有一身轻功之人竟然是郝仁,然后他看到了郝仁怀中的冷萍。
他猛的站起身来,紧紧的盯着两人,直到看到冷萍与郝仁说话的时候,他才舒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停在了郝仁的身上。
郝仁是文状元,竟然会轻功,那一身轻功,应该不在他之下。
想不到文质彬彬的郝仁,竟然深藏不露,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郝仁抱着冷萍离开,司徒展宸还在想这个问题。
这会儿,亭子上的贵女开始散开来,准备继续上山。
一直躲在人后面的阮思柔也带着丫鬟慢慢的走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阮思柔的脸色并不好,脚步也有些踉跄。
司徒展宸冷冷的盯着阮思柔,眸色一暗。
“五福!”司徒展宸低声唤了五福前来。
五福赶紧上前。
司徒展宸低声吩咐了五福,五福的目光远远的望着阮思柔,点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山上又发生了一起滚落事件,不过这次滚落事件的主角是阮家小姐阮思柔,听说阮思柔可没有冷萍那么幸运,没有人接着她,从山顶一直滚落到山脚,有没有命还不知道!
岚亲王府里,有侍卫急匆匆的从后门进了王府,急急的到了内院,禀报了一直等候在门外的西玉。
西玉听闻之后,脸色一变,低声打发了那侍卫,自己赶紧进去通报天琴。
天琴正在描一副岁寒图,岁寒图上有九十九朵梅花,这岁寒图描完了,这冬天也就过去。
“郡主,出事了!”西玉进来,低声道。
天琴正用红墨描着那花蕾,被西玉这一惊,那红墨就跑出了界限。
天琴突地将毛笔狠狠的丢在西玉的身上,西玉那月白色的裙子上,就有了一大片的污渍。
西玉赶紧跪下。
“说!”天琴擦了擦手,不悦道。
“是阮家小姐出事了,说是从山上摔了下来,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西玉赶紧说道。
天琴一怔,“你没听错?是阮思柔摔下来了?不是那个乡下女人摔了下来?”
西玉赶紧说道:“那女人也摔了下来,不过貌似没有什么大碍,说是被郝状元半路上接着了,可是阮家小姐就惨了,是从山顶滚落到了山脚,说是浑身是血……”
天琴一怔,一下子站了起来……
天琴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因为怒气还是害怕,身子微微的有些颤抖。
“郡主……”西玉有些不知所措。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阮思柔怎么也是勋贵之女,是谁……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一想到那个男人阴冷的双眸,冰冷的话语,天琴的身子就抖得越发的厉害。
“西玉,你说那个人会不会知道是我指使的?他应该不知道吧?是那阮思柔主动说要开口帮我的,我没指使她,对,我没指使她!郝辰逸害的她爹官降两级,她心里也应该恨郝辰逸才对,她不是帮我,她是为自己出气呢,对对,就是这样!”天琴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堆,然后又慢慢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