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晴之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跟殷墨解除协议的场景，那时候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喜欢他，说要跟他结婚，可所有的想象，最终也只是他冰冷面孔下的妄想而已。
殷墨不喜欢她，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叫白锦月的初恋，不管他在哪，只要一个电话，殷墨就可以为她赴汤蹈火。
她程晴之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无聊时的消遣而已。
玩意儿之所以会爱上主人，是因为她以为他们是平等的，可结果是，他们从来就没有平等过。
程晴之捂着脸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哽咽起来，九月的冷风透过窗户吹进房间里，让她浑身冷如冰霜。
殷墨望着沾了水汽的手机看了一眼，叫了声白锦月的名字，把手机递了出去。
白锦月站在外面，笑靥如花问:“我既然都回来了，你的那个小情人什么时候弄走？”
殷墨沉默着没说话，白锦月含笑的眼睛瞬间就冷了下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找情人可以，但这个情人绝不能代替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帮你赶人，毕竟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不可多见呢。”
殷墨嘴角紧抿起来，“这件事，我会亲自跟她说。”
“呵，”白锦月咯咯冷笑起来，“怎么你还怕我把那个碍眼的东西吃了不成？”
她充满讥讽的说:“她趁我出国的时间勾走了你，我凭什么给她好脸色？这种人人唾骂的贱货，我真是恨不得把她剁了喂狗！”
“够了。”殷墨一把推开浴室门，眼神落在她扭曲的脸上，他的眼里仍有曾经的爱意和纵容，“我明天就会让她离开，到时候，我们就结婚。”
这句话终于把白锦月逗笑了，她一把抱住殷墨的手臂，动情的说:“你也知道我在外面漂泊了六年，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你，谢谢你一直站在原地等我。”
殷墨回抱住她的腰没再说话。
“程姐。”
第二天下午小江走进剧组，凑在程晴之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殷总现在在剧组外的路边等你，你看，你需要过去一趟吗？”
“嗯。”程晴之淡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对他说:“我一时半会如果没回来，就帮我给导演请个假。”
“行。”
程晴之绕过剧组的工作人员，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了殷墨的那辆玛莎拉蒂，这么多年，他开的还是白锦月最喜欢的那辆车。
程晴之走到车边，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一身黑色高定的殷墨坐在驾驶坐上背对着她，听见声音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程晴之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十年前遇见他的时候，那时候他的背影也这么好看，却从来不会让人心里发寒。
“有什么话直说吧。”程晴之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她其实是个非常理性的人，知道白锦月回来后，就做好了离开殷墨的准备。
人不可能永远当备胎。
也不可能永远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是她昨天晚上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的事。
既然一切都已经无望了，那就不要再浪费自己的心力。这一点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