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对阿奴怒声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招呼?你又是谁?为什么一定要见过我?”
阿奴看着那男子,缓缓地说道:“我阿娘是白苗族的族长,全白苗族的人谁不认识我,就你不认得,我还先让你看清楚了,可没冤枉你。”
那男子听到阿奴这话后,惊慌之色一闪,忙道:“啊……我眼力不济,我从前只见过少主小时候一两眼,记不得了,这样一说倒有点像,你是族长的女儿嘛!我知道,我知道。”
阿奴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是白苗,八成又是黑苗族派来的间谍,我看你还是认罪吧。”
那男子说道:“哼!臭丫头,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好好的白苗人,可别冤枉我……”
那男子他口头申辩,却暗中握毒在手,突然伸手一挥,便要先行将阿奴与林逸给毒倒,不料林逸比他更快了一步,手中七星宝剑疾出,那男子他什么都还没看见,只觉霜气透骨,凌利的剑气差点削断了他的手腕,幸亏他缩得快才保住了手,但手上却已被剑气给划得鲜血长流。
那男子他大吃一惊,没想到林逸剑法如此高妙,急忙便往后退,萌生逃意。
阿奴上前喝道:“休想走!”
那男子他的身手倒是非常灵活,边退边随手洒出一阵寒光,发出暗器攻击林逸和阿奴。林逸窜前一大步,挥剑当地一声接下了那人偷袭的暗器,接着便长剑递出,已刺向那人的咽喉。
那男子他大吃一惊,转身欲逃。林逸已抢先一步长剑封住了他的去向,那人被逼得一退,林逸手中七星宝剑又已抵在了他的身前,简直像是附骨之蛆,不管那人怎么闪,都无法脱出林逸的剑招包围。
那男子他面如死灰,总算发现林逸的剑法可怕至极。阿奴这时跃出一步,伸手快如闪电地点中那人双手及脸部的穴道,免得他服毒自杀,然后才笑着对他说道:“你说是我阿娘派你来看守此地的,我就带你去给我阿娘瞧瞧,看她怎么发落你!”
那男子听到阿奴这话后,十分惊恐,但是脸的穴道被点后,脸部僵麻难以控制,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急得眼珠乱转,满头是汗。
阿奴轻易地拎住那男子他的颈子,望向林逸,说道:“对不住,我不能先带你去那儿了,半路杀出这奸细来,他怎么找得到圣地的位置,这事情很严重,我得先把他带走。”
林逸点了点头,说道:“无妨,我随你一起去。”
说着,林逸他便伸手帮阿奴抓住那人,阿奴个子小,抓着那奸细也大是不便。
阿奴笑道:“我早知你这人很好。”
林逸拎着那黑苗奸细,与阿奴往回走,再度来到城中大道,苗民见阿奴和林逸一同抓住这陌生人,虽然不明经过,但也都心中有数,毕竟是不认识的人,又被阿奴抓住。
有的忍不住又骂了黑苗几句,甚至想动手先打这名奸细出气,却被阿奴阻挡住了。
直到来到一处广户,高门横矗,两旁树立一列巨大的雕柱,刻划着古朴的图纹,衬托得宫墙气势庞大庄严。
几名守卫来去巡视,一见到阿奴,便都露出喜色。
阿奴与守门卫士打了招呼,便领着林逸大步而入。进入大门之后,两旁也是自生自长的树木与花草,并不见刻意营造的花园或前殿,只有一条笔直的通路直通数百尺之外的大宫殿,建构得十分朴素。
这宫门与宫殿之间的大广场上,建着一座平台,约有十几尺高,乍看之下只是层层石阶所堆,但在高处还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碑上雕刻繁丽,不知是什么图腾。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派自然的广阔场地,也就是苗王操兵或是聚众的场地了,一切讲求实用,完全没有半点华而不实的排场。
阿奴快步奔向宫殿,守在宫社门口的女卫士一见到阿奴,立刻喜道:“小少主,您回来啦!”
这样的话一路上已听了几百遍,但人人出自真心诚意,倒也不让林逸觉得厌烦。
阿奴对那女卫兵问道:“我阿娘呢?”
那白苗女卫兵回答道:“族长正在和各部长老开会。”
阿奴问道:“开会?开什么会?”
那女卫兵摇了摇头,说道:“对不住,少主,属下不知。”
阿奴说道:“我抓了人要给我阿娘审,我自己去找她。”说着手一招,便和林逸一同往内走。
那苗女卫兵想阻止,阿奴和林逸却已经大步走入,里头大厅空广,并没有什么人,阿奴如入无人之境,带着林逸穿过大厅,往回廊里跑,林逸这才知这处宫社并不是像外观那样简单,里面也是大有春秋。
阿奴带着林逸东跑西窜的,才来到后殿,登上边梯上了二楼,二楼的每一扇门都一模一样,沿墙做出一列走道,可容数人同时并肩而行。
阿奴叫道:“阿娘,我回来啦!”
阿奴她才走近其中一扇门,守在门口的卫士们既惊又喜,喜的是阿奴她总算平安归来,惊的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少主大剌剌地闯到会议场外,恐怕又要生出些事情。
守卫忙道:“少主,请留步!”
阿奴俏脸一板,说道:“我知道我阿娘在开会,我抓了个黑苗奸细,这奸细可和别的不同,快让我进去跟我娘说!”
那守卫知阿奴这么说,必定不是信口开河,连忙说道:“是,少主请。”
林逸仍逮着那奸细的衣领,正要随阿奴一同进去,守卫却又横在他和阿奴之间,说道:“很抱歉,这位公子,族长与众长老的密会,外族人不得进入。”
阿奴转身面向林逸,伸手接过了那奸细,道:“烦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见阿娘。”
林逸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