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对林逸他一笑,便抓着那黑苗奸细,闪身进入门内,门后其实并不是会议室,而是一重过堂,过堂里又是守卫森严,还有不少谋士及次级士绅在此随时等着里头的决定或命令,以便以最快的时间传令。
其中一名身容貌端俊的年轻男子也守在此,他眉目清雅,在粗犷的苗民之间,更显得气质出众。他原本正在与一名村长议事,一见阿奴回来,喜上眉稍,说道:“阿奴……啊,不,少主,你……”
那男子他话没说完,已被阿奴打断,说道:“我进去见我娘,此人竟摸到圣地附近,不知想干什么。”
那男子便是汉人唐钰,他见阿奴抓了奸细回来,不喜反忧,说道:“少主贵为族长之女,千金之体何等贵重,这等抓奸细的小事,实在不应由你来动手,万一遭了不测,岂不是因小失大……”
阿奴樱唇一撇,说道:“怎么,我抓都抓了,你再说这等风凉话,难道要我放了奸细?”
唐钰连忙摇头说道:“不,属下并无此意,少主请别生气,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后别这样冒险……”
唐钰他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只可惜阿奴全视而不见,将奸细往一名守卫的方向一推,那两名守卫便合力代她抓住了人,奸细更加无可脱逃。
阿奴说道:“别废话啦,快开了门让我进去。”
唐钰命人推门,房里的众人没料到会议之中门会被开,全往门口看。阿奴笑着蹦了进去,唤道:“阿娘,我回来了!”
开阔明亮的大会议室内,上首坐着一名中年美妇,额颈上挂着串串缀珠,繁丽的色彩将她白晰的肌肤映衬得更加明亮,螓首高广饱满,剑眉横画入鬓,乍然望去是个令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但是双眼英锐之色难掩,眉宇间更有股不群的器度,又与一般的美女大不相同,浑身散发出凛凛之威。
在那妇人她两手边坐着或老或青壮的几名长老或队长,大多是男子,紧依在她下首座位的盖罗娇便更加显眼。
见阿奴这样蹦跳着进入殿中,那妇人南蛮王喜怒不形于色,淡然道:“娘和诸位长老有重要的军情要商议,你先退下吧。”
阿奴无畏母亲的威严,上前搂着她的手臂笑道:“什么军情?也让我听听好不好?”
南蛮王眼中自然地散出母性的温柔光辉,虽然口头上还是冷峻严肃:“别孩子气,战事在即,是能说着玩的吗?”
阿奴听到这话后眼睛一亮,说道:“要开战了?真的?”
南蛮王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对阿奴说道:“你乖乖待在城里,别再乱跑。”
阿奴说道:“我也要跟你们去打仗,杀黑苗的人!”
南蛮王微露不悦之色,说道:“打仗不是小孩子游戏,你这般轻轻松松地说,便是不懂事,快退下,越大越不听话了。”
阿奴不服地说道:“人家才不是小孩呢,我的法术已经不输给盖大姐了,我也可以跟你们去打仗!”
紧跟着她一起进来的唐钰连忙劝道:“少主,你是王位的继承人,大王当然不能让你去冒险,你快出来,别再胡闹了……”
阿奴瞪了唐钰一眼,唐钰便不敢再说话,看在南蛮王眼中,也不禁好笑。她并无什么深重的种族岐见,若是阿奴愿嫁汉家郎,她也不会反对。只可惜唐钰这般优柔软弱,看样子阿奴是打死也看不上他的。
南蛮王不再理会阿奴与唐钰,转头对众人说道:“方才决定以五毒兽对付黑苗的魔兽,诸位可有意见?”
其中一名长老略为沉思,说道:“五毒兽难以驾驭,全无灵性,破坏力也太大,万一毒兽反过头来攻击我们自己人,那可是个极大的风险,这点不可不慎。”
一旁的盖罗娇说道:“您放心,五毒兽我已训练许久,何况,黑苗都已经用魔兽来对付咱们了,再不拿出五毒兽来,只能挨打,就算是冒险,也得背水一战。”
南蛮王转头看着盖罗娇问道:“阿娇,你身上的伤还未好,这成吗?”
盖罗娇在长安郊外,被石长老最后玉石俱焚的的赤血毒焰打成重伤,回到大理之后,调养得宜,好不容易才捡回一命,如今功力并未完全恢复。
盖罗娇她是白苗数一数二的高手,在紧急之际受到此创,令南蛮王及长老们都十分忧心。
盖罗娇微微一笑,说道:“训练五毒兽是我习惯了的,难不倒我。”
明知盖罗娇她是逞强,就算不能也要说能,以坚定族人信心,南蛮王也将忧心隐藏住,不显露出来,淡然说道:“那就拜托你了。”
盖罗娇说道:“是,请大王放心!”
阿奴见事已议至一个段落,又插嘴说道:“阿娘,我可是有事跟你说呢……”
南蛮王不能再纵容阿奴她这般撒娇了,沉着脸说道:“好,你说,若又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可会把你给关上个把月,让你好好反省!”
阿奴不怕被打骂,就怕被禁足,连忙说道:“这绝对是重要之事!我在圣地附近抓了个黑苗奸细,黑苗怎会找到圣地附近,是谁泄露给他们,还是他们自己查出来的?这不是很严重的吗?”
南蛮王立刻问道:“那奸细呢?”
唐钰忙道:“已在外面被押着了。”
南蛮王点了点头,说道:“先把他的口封着,手绑着,捆在地牢里,别让他自杀,我晚点问话。”
“是。”唐钰领命而下。
南蛮王却不含糊,接着却是冷着脸对阿奴问道:“阿奴,你又怎会在圣地附近抓到人?”
阿奴一惊,说道:“啊……”
阿奴一时张口结舌,不敢应话,会在圣地附近抓人,那当然表示她自己也跑到圣地去了,圣地向来不许人随便靠近,她不小心露出马脚,可不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