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拍的一声大响,天山童姥“啊”的一声长叫,似乎是受了伤。
李秋水哈哈一笑,说道:“师姐,小妹这一招如何?请你指点。”突然厉声喝道:“往哪里逃!”
林逸蓦觉一阵凉风掠过,听得天山童姥在他身边说道:“第二种法门,出掌!”
林逸也来不及开口询问,只觉得寒风扑面,一股厉害之极的掌力击了过来,当下无暇思索,便以天山童姥所授破解生死符的第二种手法拍了出去,黑暗中掌力相撞,林逸倒退了一步,攻来的掌力也退了回去。
那攻来的掌力自然就是李秋水了,李秋水后退了两步后,“咦”了一声,喝道:“你是谁?何以会使天山六阳掌?是谁教你的?你刚才那招一定是天山六阳掌中的这第二招‘阳春白雪。”
天山童姥站在一旁,冷笑着说道:“这位公子,既负中原武林第一风流浪子之名,自然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斗酒唱曲、行令猜谜,无所不会,无所不精。因此才投合无崖子师弟的心意,收了他为关门弟子,让他杀了丁春秋,对了你的情郎丁春秋现在已经死了,这位公子已经替无崖子师弟清理了门户。”
李秋水本来当年就对丁春秋逐渐感到厌烦,所以才离开了他,对他的死活自然也是漠不关心,只是有些不相信林逸能够杀死丁春秋,当下便朗声问道:“这位公子,此言是真是假?”
天山童姥这话半真半假,林逸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就并没有说什么。
而李秋水却是厉声说道:“姑姑问你,如何不理?”说着伸手往林逸他的肩头抓来。
林逸这段时间和天山童姥拆解招数甚熟,而且尽是黑暗中拆招,早已熟悉,况且林逸听风辨形,随机应变的功夫也不差,一觉到李秋水的手指将要碰到自己肩头,当即沉肩斜身,反手往她手背按去。
李秋水立即缩手,赞道:“好!这招‘阳歌天钧’内力既厚,使得也熟。无崖子师哥将一身功夫都传了给你,是不是?”
林逸说道:“他把功力都传给了我。”
林逸他说无崖子将“功力”都传给了他,而不是说“功夫”,这“功力”与“功夫”,虽只一字之差,含义却大大不同。但李秋水心情激动之际,自不会去分辨这中间的差别,又问道:“我师兄既收你为弟子,你何以不叫我师叔?”
林逸摇头说道:“我并没有拜无崖子前辈为师,你们两位既是一家人,又何必深仇不解,苦苦相争?过去的事,大家揭过去就算了。”
李秋水听到林逸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她也想不到无崖子竟然会不收林逸为徒,就把自己的武功传给了林逸。
李秋水说道:“这位公子,你年纪轻,不知道老贼婆用心的险恶,你站在一边……”
李秋水她话未说完,突然“啊”的一声呼叫,却是天山童姥在林逸身后突施暗袭,向李秋水她偷击一掌。这一掌无声无息,纯是阴柔之力,两人相距又近,李秋水待得发觉,待欲招架,天山童姥的掌力已袭到身前,忙飘身退后,终于慢了一步,只觉气息闭塞,经脉已然受伤。
天山童姥对李秋水笑着说道:“师妹,姐姐这一招如何?请你指点。”李秋水急运内力调息,不敢还嘴。
天山童姥偷袭成功,得理不让人,两腿跳跃,纵身扑上,掌声呼呼地击去。
林逸叫道:“童姥,休下毒手!”便以天山童姥所传的手法,挡住她击向李秋水的三掌。
天山童姥大怒,骂道:“小贼,你竟然用这功夫对付我?”
天山童姥她之所以教林逸“天山六阳掌”,乃是因为天山童姥她知自己来日大难,为了在缓急之际多一个得力助手,所以才教给了林逸,并和他拆解多时,将其中的精微变化、巧妙法门,一一倾囊相授。哪料得到此刻自己大占上风,林逸竟然会反过来去帮李秋水?
林逸对天山童姥说道:“童姥,我劝你顾念同门之谊,手下留情。”
天山童姥怒骂:“滚开,快快让开!”
李秋水得林逸援手,避过了天山童姥的急攻,内息已然调匀,说道:“这位公子,我已不碍事,你让开吧。”左掌拍出,右掌一带,左掌之力绕过林逸身畔,向天山童姥攻去。
天山童姥心下暗惊:“这贱人竟然练成了‘白虹掌力’,曲直如意,当真了得。”还掌相迎。
只听得二人相斗良久,劲风扑面,锋利如刀。林逸在一旁看到天山童姥又落入了下风后,便上前相助,如此让二人谁也伤不到谁。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这时都突然停了下来,天山童姥对林逸问道:“臭小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既帮姥姥,又帮这个贱人,你到底是哪边的?”
李秋水这时也看向了林逸,她也不知道林逸此举到底是何意,为何既帮天山童姥又帮自己,两边都帮,却又两边都不伤。
林逸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两位前辈再继续同门相残罢了。两位还是罢手吧。”
天山童姥立刻说道:“不行,贱人不死,岂能罢手?”
李秋水也是说道:“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林逸也知道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不可能轻易罢手,当下便只能说道:“两位前辈要是都不想罢手,还想要继续打斗,在下也不会阻止,只不过我还会继续插手,有我在,两位也不可能伤到对方,这样打斗下去毫无意义义。”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听到林逸这话后,心中一想确实如此。像林逸这样既帮自己又帮对方,让双方谁也伤不到谁,确实难办,再这样打斗下去也是没完没了。
可想要让两人罢手哪有这么容易,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明知自己伤不到对方,也要和对方继续打斗,很快两人又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