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星期蒋寒梅是在陈明哲的家里度过的,他也没去上班,小心翼翼地守着她。
蒋寒梅是真的吓到了,好几次在梦中惊醒,哭闹起来夜不能寐,是陈明哲一直在身边安抚她照顾她,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学校那边一直以为她在家里养病,家里又以为她在学校上课,谁也没有想到她在陈明哲那里住了一个星期。
顾长林也提心吊胆了几天,很怕蒋寒梅会去告他,她的父亲是师长也是有权有势,虽比不上自己的父亲,可是这事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父亲一向无私未必会包庇自己。
可是等了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就知道没事了,蒋寒梅一定不敢把事情说出去,清白对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虽然她早就没有了清白,但如果她真的敢去告,就等于把她不清白的事昭告天下,那于她的名声也很不利,她还没有这个胆。
顾长林彻底放下心来。
他在想要不要退婚,那个女人在自己之前就不是处了,早就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怎么可能还娶她。
可是一想,还是先不提,万一如果她想告自己还可以用婚姻做挡箭牌,只说快要结婚了两人情难自禁,到时法院也判断不了。
他想着以不变应万变,如果蒋寒梅主动提出来退婚,他就顺势退了,如果她没提,自己也先不提,反正吃亏的又不是自己。
他是放心了,可是陈明哲没有放下,他虽小心地照顾着蒋寒梅,可是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他让人去查顾长林的公司,他要把他击垮,要让他一无所有,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蒋寒梅终于养好了伤,又恢复了一贯的清高,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上学去了。
……
公安局刑侦队。
吕振北和徐燕再次提审叶子眉。
“叶子眉,你还不老实交待,所有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以为不承认就没事了?你不说只会加重你的刑罚!”吕振北严厉说道。
叶子眉呵呵一声,这样的话已经听了好几遍了,他们一定没有找到证据,否则就不只是威吓这么简单了。
“我是冤枉的,我说过贾建辉不是我杀的,我没有动机。”
这就是她一直有把握的原因,过去的事没有人知道,贾建辉已经死了,他是自己的表哥,那就没有杀他的动机。
“没有动机?”吕振北冷笑一声,“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表哥贾建辉把所有的一切都写下来的,他有记日记的习惯,你们有关系他居然瞒着你,看来对你也不是十分信任嘛!”
“不可能!”叶子眉神色大变,贾建辉会写日记,她怎么不知道。
也难怪,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不多,而且贾建辉记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哪里会轻易让别人看到。
吕振北拿出日记本一把甩在桌上,“所有的一切,都记在这里了,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不!”叶子眉疯了一般想去抢日记本,吕振北快速一抽把日记本拿走,这都能被她抢走他那几年兵白当了。
吕振北扬着日记本说道:“要不要我念给你听?你害死蓝子珍的事,你让叶翠花杀孩子的事,你让贾建辉杀叶翠花,还有……”
吕振北冷冷瞟了叶子眉一眼,幽幽说道:“顾长林和顾长语都不是顾将军的孩子,而是贾建辉的……,要不要我都念给你听?”
“不,不是!”叶子眉大叫一声扑过去。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只要我们和顾将军一说,让他和你的两个孩子做个亲子鉴定一鉴定就知道,你以为你还瞒得过去?”吕振北冷声说道。
“不,不要,不能说……”叶子眉有点崩溃了,两个孩子是她最后的希望,身世暴露一切都完了,两个孩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说不说?”吕振北“啪”地一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把叶子眉吓得一哆嗦。
“我,我说,我全部都说出来,求你们,求你们别把孩子的事告诉顾羡成……”叶子眉有点抗不住了。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吕振北冷冷说道。
叶子眉颤抖着重新坐了回去,慢慢开始说了起来。
当年她接近蓝子珍就是不怀好意的,她看见顾羡成长得一表人才,职位又高,对妻子还那么关爱,真是羡慕嫉妒恨。
明明自己长得也不错,为什么不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那个贾建辉还老纠缠自己,她一定要摆脱他,嫁给顾羡成。
她利用助产士的身份给蓝子珍一些建议,对她嘘寒问暖,却让她越补身体越虚弱,后来生产的那天,提前在产科医生的茶杯里下了泻药,然后趁她肚子痛上厕所的时候加大蓝子珍的催产素剂量,又挤压她的肚子让她迅速生下孩子。
然后趁蓝子珍产胎盘的时候伸手进她的产道把胎盘拉了出来,造成子宫大面积损伤,继而大出血,又不去叫医生,假装不懂,等产科医生回来的时候蓝子珍已经没救了。
这些贾建辉的日记里都记下来了,也是叶子眉后来寂寞难耐和贾建辉鬼混的时候说出来的,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会写下来。
当时贾建辉还问过她为什么不直接让蓝子珍一尸两命不是更好?她说那她就接近不了顾羡成,她帮他照顾孩子,她就有了希望,果然后来她得偿所愿。
嫁给了顾羡成,她的目的达到了,当然不可能还帮他养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她就计划杀了孩子,对叶翠花威逼利诱,把孩子淹死。
可是叶翠花没忍心下手,后来把孩子丢在汽车站,被别人捡去养大成人,还被顾羡成找到了,这些是叶子眉没想到的。
所以她必须杀人灭口,杀了当年的知情者叶翠花。
尽管她已经疯傻了,可是叶子眉还是怕别人从她的疯言疯语中听出点什么,便让贾建辉把她推下了池塘,谁也没有想到那样一个疯老婆子会被人杀掉,都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掉进池塘的。
可是没想到叶翠花在傻之前就把事情写了下来,保存了那么多年。后来吕振北他们还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