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南郊,曹营。
曹操策马穿行在各营间,巡视士卒的集结情况。
“我各部已秘密集结,此番讨伐袁术,有三万精兵可用。”
“孟德你一声令下,最迟三天后,我们就能沿颍水南下,直奔淮南。”
身边的曹仁一路禀奏道。
曹操微微点头,目光看向荀彧:“文若,淮南的局势怎样了?”
“正如我们事先推测,袁术亲率五万大军北上,意图讨灭吕布,两军已在盱胎一线僵持不下。”
“袁术只留其子袁耀率三千兵马守寿春,另派大将乔蕤率五千精兵守龙亢,以扼守颍口,拱卫寿春。”
荀彧将所获情报,一一道来。
曹仁眉头一皱:“袁术那蠢材,竟给龙亢增兵了,他这是防着我们呢!”
“区区一个乔蕤而已。”
曹操不屑一顾,“就照新野一战,派赤兔骑飞驰南下,大军走水路随后路进,出其不意必能破了龙亢。”
曹仁眉头松展,点头道:“孟德言之有理,我们有赤兔骑,破一个乔蕤不在话下。”
话音方落。
郭嘉策马而来,脸色颇为肃重。
“司空,淮南刚传回消息。”
“那乔蕤进驻龙亢后,连夜颍水上游修筑了十余座烽火台,只要发现我军,就能点燃烽火向龙亢城示警。”
“我们想仿效新野一战,以赤兔骑的速度,出其不意袭破龙亢,恐怕不成了。”
郭嘉语气凝重,将最新情报禀上。
“烽火台?”
曹操眼中闪过奇色,“乔蕤将才平庸,他竟然能想出这等手段?”
郭嘉拱手道:“据我们耳目上报,此计乃是袁术麾下,一名叫周瑜的年轻儒将所献。”
“周瑜?”
“庐江周氏,洛阳令周异之子?”
周瑜出自于名门,曹操立时猜测出了其家世。
“正是周异之子。”
郭嘉点头道。
曹操眼中掠起几分欣赏,赞叹道:“看来袁术麾下,不光全是酒囊饭袋之徒,竟还藏着这么一位智计不凡的才俊。”
“司空!”
荀彧沉声道:“那周瑜这烽火台之计,让咱们的赤兔骑失去了奇袭用处,只怕这奔袭寿春之战,得从长计议了。”
曹操脸上蒙上一层阴影,马鞭一扬:“走吧,回大帐,好好议一议吧。”
主臣一行人即刻回往大帐。
从正午议到黄昏,从黄昏又议到傍晚,始终没有议出个万全之策。
曹操也清楚今天是议不出个结果了,便散了军议。
众谋臣武将告退。
曹操走出帐外,望着头顶月色,不禁发出一声怅然轻叹。
忽然,鼻中浸入一股异香,勾起了曹操的食欲。
他仔细又嗅了嗅,这个味道似乎在哪里闻过。
“司空,是子游公子吃的那什么火锅的味道!”
身后典韦提醒道。
曹操这才回想起来,似乎确实是这个味。
突然。
他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借刀杀人,驱狼吞虎,奇袭寿春,渔翁得利...
这一个个给袁术挖的坑,本来就是他那侄女婿的杰作。
眼前这烽火台的难题,荀彧郭嘉暂时想不出对策,未必能难得住曹远!
“我们走!”
曹操脸上浮现笑意,当即换了身官服,顺着香味便一路来到了曹远所在的营地。
大军出征在即,曹远身为军需官,只得也离了温柔乡,前来军中报道。
燕云卫认得曹操,便没有上前阻拦。
曹操掀起帐帘,果然看到曹远和身着戎装的夏侯涓,两夫妻正围着火锅,大块朵颐。
“你们两口子,倒是会享受啊。”
曹操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伯父!”
夏侯涓见是曹操,忙是放下碗筷,上前迎接。
曹远则笑着一招手:“来得早不如来的巧,你老人家有口福了,来来来,尝尝这羊肉火锅。”
曹操早就对这曹远独创,未闻未闻的美味怀有兴致,前番只是有事才身,才没能大饱口福。
现下正是腹中空空,便索性坐了下来。
夏侯涓便给曹操添了一副碗筷。
曹远亲自涮上一片,蘸上秘制的酱料,送到了曹操碗里。
曹操满怀着好奇,小心翼翼送入口中,细细一嚼,蓦的眼前一亮。
“好吃,好吃啊!”
曹操大赞。
也不用曹远动手,自己便不客气,左一片右一片的涮了起来。
一旁的典韦,看着自家主公,吃的这般津津有味,却无福消受,只能暗吞口水。
一口气涮了二斤羊肉,直到打饱嗝后,曹操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碗筷。
“这火锅,当真是天下难得的美味!”
曹操抚着圆鼓鼓的肚腩,口中赞不绝口。
“伯父这大晚上来我帐中串门,不会只为吃这口火锅吧?”
曹远递上一杯茶,笑容别有意味。
曹操被识破心事,只得苦笑道:“伯父我也不瞒我,其实是淮南局势有变,曹公奇袭寿春之事出了意外。”
接着,曹操便将周瑜献烽火台之计,令赤兔马失去奇袭优势的情报,诿诿道来。
“江东美周郎么?”
“嗯,算算时间,此人应该还在袁术手下,没去投奔孙策....”
“他有这份智谋,也不奇怪。”
曹远喃喃自语,脸上却并未有意外。
“所以啊,伯父我才正为此事头疼呢。”
曹操又开始铺垫起来。
“伯父你又不是曹公,你有什么好头疼的?”
曹远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曹操心中有苦,还真想告诉他,自己就是曹操!
“曹公不是伯父我的主公嘛,主公遇到难题,我这做臣子的,不该为主分忧么。”
“我说子游啊,你可有什么妙计,能破解这烽火台?”
曹操拐弯抹角半天,还是终于问出了口。
曹远嘴角掠过一抹冷笑。
早料他无事登门,必有所求,这又是跟自己讨主意,想去献计邀功了。
“你说伯父啊,我仔细给你算了算,你来来回回也给曹公献了不少计策,也算功劳不少了。”
“可到头来,你还是个主簿,曹公既没给你升官,也没让你做他谋士。”
“你说你还着急上火的,想为曹公献计献策,排忧解难,你图什么呢?”
曹远反倒为曹操鸣起了不平。
曹操被问的满脸问号,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依我看,咱曹公压根就没想重用伯父你,你也别再费心伤神的为他谋算计策了。”
“伯父你就安心做你的主簿,咱们低调发财不好么。”
曹远循循善诱,想劝曹操及时回头。
曹操足足懵了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他只得讪讪笑道:“我忘了跟子游你说了,曹公已答应升我做谋士,只要我这次帮他解决了眼前难题,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说着曹操还连给夏侯涓使眼色。
夏侯涓会意,便向曹远央求道:“夫君,你就帮帮伯父吧。”
话说到了这份上,曹远也不好再推脱。
毕竟是自家人嘛,况且这位伯父若真能了曹操心腹谋臣,权力更大了,自己也有好处。
“奇怪,曹公求贤若渴,以伯父你多次献计的功劳,他早该用你做谋士才对,这不象是他的用人风格啊....”
曹远嘟囔过后,只得无奈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想一想吧。”
曹操大喜,忙是亲自给曹远倒了一杯茶。
曹远呷着茶,思绪飞转,沉思不语。
良久后。
他眼中精光一闪:“我倒还真想到一计,或许能破周瑜的烽火台。”
“什么计策?”
曹操眼珠瞪大,急切问道。
曹远不紧不慢,缓缓道出了四个字:
“白衣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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