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欲盖拟彰

假期结束,一切又是新的开始,许平君将心中的一缕思念藏起,整理好心情去巡法司上钟,今日是他值班的日子,要在巡法司等候命令,同时第六组全员到场。

春末夏初,天气逐渐炎热,一大早阳光悬在正头顶开始炙烤着大地;街道上血水混合着碎尸残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令人作呕;有巡法司的弟子,也有死去的普通百姓,更多的则是不服从税法制度的商贩。

眼下局势不明,打扫街区的人也不敢轻易出来,任由尸体腐烂发臭;过往的行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并未表现的过于强烈,好像只是见到死猪死狗一般,冷漠却又透着一丝悲凉。

巡法司的弟子们,看着地上熟悉的衣物,又闻到恶心的味道,不由得悲从中来;许平君更是在心中骂道:“这群宗门的大老爷,压根没把普通弟子当人看,即便死了也无人收尸,更别提复仇了”。

如此做法让几千巡法司弟子寒心,对这宗门仅有的一丝期望也在压榨和冷漠中消磨殆尽。

来到巡法司时只见大部分上钟弟子已经到齐,但所有人低着头齐刷刷的站在堂外,无一人敢吱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不用猜也知道又出事了。

许平君赶紧来到第六组队伍里,找个地方站好,看向大堂,只见一个白衣长老正端坐堂上,一身筑基后期的修为带着淡淡的威压一脸威严的样子;堂下四个紫衣长老并排坐着,神情严肃。

地上则躺着一个紫衣长老以及两名白衣弟子的尸体,远远看去,尸体面部被刮花,脖子处被人硬生生扭断;死状极惨。

许平君见状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明白了这群长老和弟子们为何一言不发;以往那些人动手只针对低阶弟子,却不敢对长老和核心弟子怎么样,但这次却放过了寻常弟子,直接将长老暗杀。

如此一来,对整个镇天宗都产生极其恶劣的影响,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实则是在试探镇天宗的实力。

如果不能将敌人找出来,那还会有弟子和实力稍弱的长老跟着受牵连;长此以往,那便会引起低阶弟子的恐慌,人人自危;显然这是有人故意设局,以此瓦解镇天宗的根基。

许平君想到这些,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难怪这些弟子个个脸上表情怪异,显然被今日之事影响到了;来此的目的都是为了求得仙缘获得传承,但到此时有的老弟子来了三年多也只得到了一些黄阶功法,其余的传承更是一无所有。

再加上镇天宗本就对低阶弟子无限压榨,所以到了紧要关头,人人只想自保,无人关心宗门的生死存亡。

正想的出神时,忽然感觉右手被人触碰了一下,许平君斜眼看去,只见魏飞不知何时站在自己右侧,正瞄着那几具尸体。

“许兄,你发现没这次敌人要动手了,镇天宗的那群少爷兵人人自危,估计已经吓尿了”,魏飞小心的向许平君传音,似乎对山上的人非常了解。

许平君也猜到如此,但并未亲眼所见,因此不发表评论,只到:“何以见得?那些人好歹也是筑基修为,不至于这么怂吧”!

魏飞淡然一笑传音到:“怎么不相信?据我所知这里的核心弟子哭闹着要迁移,只是被高层强行压着走不掉”。

许平君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感到好笑:平日里高高在上,吆五喝六,勾心斗角争夺资源,对自己人甚是厉害;一旦遇到危险却又如此笨拙,以至于区区一个邪修就吓得这些人六神无主,这正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住风吹雨打。

“看起来魏兄知道是何人所为?”许平君心思机敏,猜到魏飞之所以如此关心,想来一定知晓其中的隐情。

魏飞闻言神秘一笑,说到:“略知一二,看着吧这些大佬爷们虽然坏,但打探消息的本事一点不差,待会必有安排,不会任由情况恶化;但这次如果失败,恐怕敌人就该真的动手了”。

许平君闻言有些愕然,虽然他想到局势会恶化,但没曾想恶化如此之快。

一番商讨过后,五位长老齐刷刷来到堂前,招呼刘管事讲话:“各位弟子,今日之事你们也看到了;敌人凶恶,残害我同门长老,事关宗门的声誉,如果我们不复仇那镇天宗颜面扫地,各位脸上也不光彩;咱们就无法在此立。接下来,谁人能杀此贼,无论山上还是山下,皆奖励一千灵石”。

接下来又看到白衣长老上前说到:“此贼名为玄机子,专门采阳补阳,邪恶恶毒;希望你们能为宗门分忧杀了此贼”,说罢示意身后之人每人分发五块灵石。

这时又说到:“这是宗门的补贴,以后你们几个每月补贴涨到五块,并且有一次上山听道法的机会”。

如果换做平时,山下的弟子听到如此“丰厚”的待遇会兴奋的摇旗呐喊,大呼万岁,对宗门感恩戴德;但今日,人人自危的局面,所有人听到这个待遇脸上浮现一抹不屑和嘲讽。

都清楚,这么安排,无非是为了收买人心。

一旦上山听讲,那就意味着必须要时刻听从安排,如此一来各种危险的任务便找到你,拿着区区几块灵石,干着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人都不是傻子谁也不会接受这种安排。

白衣长老站在堂前,虚伪的笑着看向众人,本以为会对他感恩戴德,却没曾想一众弟子齐声质问:“敢问长老,山上的人每月什么补干都有二十块到五十灵石,他们修为高,是前辈,这种关键时刻自然由他们出马”。

“是啊,能击杀筑基长老的人,我们这些喽啰怎么会是其对手,难道让我们送死不成”

一时间,所有人齐声反对,将发放的灵石扔在地上;白衣长老本想发火,但法不责众,不可能将几十个弟子都处理了,只好摆手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们也应该略有耳闻,山上之人都是一些少爷兵,只是顶着筑基的名头,实则大部分人连野猪都没杀过,真实战力远不如你们”。

许平君知道,这些高高在上的长老虽然顶着筑基后期的修为,但肯定放不下身段去对付一个邪修;再者能动嘴为何要亲自动手!

而那些有实力的核心弟子他们这些长老根本命令不动,自己的门人自己清楚根本不是打架的料,这就令白衣长老等人陷入两难,自己不想出手,门人没能力出手想来想去只能试试山下,祈祷这些入中有越级击杀的天才出现。

刘管事不愧是掌管巡法司多年,对安抚人心极其在行,当即表示:“此人筑基修为,但只靠一把吸血尺,真实战力远不及练气十层的修士,你们每个人身经百战实力远超于他因此不必怕他,此事我会亲自出马,希望你们能配合”。

听到刘管事的话,所有人半信半疑,但话到这份上也不再反驳。

许平君看了看左手边的云灵儿又看向右手边的魏飞不屑传音到:“这种小儿科的话,只能骗鬼;这么安排明摆着是给山下的人戴高帽,实则为了保护山上的人,明知危险重重,却让我们当炮灰,可恶至极”。

云灵儿闻言,笑道:“不是一直如此吗?山上的那群少爷兵,大多是长老的亲戚或者家属,再不就是弟子,他们的命金贵着呢”!

魏飞饶有深意的看向台上,似乎对这件事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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