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什么了?”何献芝问道。
“哈哈!”
何愁突然放声一笑,一惊一乍的吓了何献芝一跳。
“那小子心肠歹毒啊!”
“什么?”
“庐阳府免除了农民的赋税,这税从哪来?李行舟盯上了比农民更有钱的商人。
让你把商人圈一块,实际上是在养羊。庐阳府今后的税收,要从商人身上收取。”
何愁说道。
“不愧是我爹。”何献芝得意一笑。
“只是想让商人团结起来容易,但想让他们放血,可就没那么容易咯。对了,你知道李行舟要用什么法子收税吗?”何愁问道。
这个问题,何献芝一直没想明白。她担心李木想用暴力的方式征税。
那样会毁坏聚宝阁的名声。
何愁一看何献芝这表情,就明白她肯定不知道。
“你不知道对不对?要不要爹告诉你?”何愁问道。
“你知道?”何献芝问道。
“是啊,我想到了。”
“什么方法?”何献芝立马停下手头的活计,抬头问道。
“你跟我回家,我就告诉你。”何愁挤眉弄眼,神秘一笑。
“咱们已经谈好条件了。”何献芝脑袋一歪,半睁着眼盯着何愁说道。
“哎,好吧。算了算了,看样子你是真铁了心不走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见了您嘞。”
何愁起身就要走。
“哎,爹,你还没告诉我呢!”
“哈哈!那小子奸诈得很!你老爹我这一趟来庐阳,跟那小子学本事来了,哈哈,哈哈哈!”
何愁大笑着离去。
他可没看起来那么大大咧咧,更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粗糙。
身为大炎最有钱的男人,他的算计和目光不是何献芝能比得上的。
光是从这一件事他就能肯定,何献芝这次真没看错人。
“喂,站住!”何献芝赶忙起身,将何愁拉了回来。
她向来是个好奇宝宝,对自己不了解但是又想了解的事情,总是会想尽办法弄清楚。
比如李木的武器装备从哪来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放弃过调查。
“干啥干啥?”何愁问道。
“你告诉我,李行舟要用什么法子收商税?”何献芝满脸焦急的问道。
“你是怕那小子坏了聚宝阁的名声?放心,坏不了一点。他很快就会下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何愁说道。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了。”何献芝嘟着嘴说道。
“那你撒个娇。”
“爹爹~~”
何献芝嗲声嗲气的喊了一声。
“哎,真乖。可我就不说。”
话音刚落,堂屋内忽然一阵微风穿堂而过。
只见何愁在座位上留下一道残影,消失不见。
何愁来到了熊府,甚至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后院。
等他想翻墙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贼。
于是他又来到大门外,敲响了门环。
片刻过后,门开了。
站在何愁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威严但是脸上却生了一对眯缝眼的男人。
“天都黑了,您没睡醒?”何愁脑袋一歪,有点想笑。
熊文敬黑着个脸,就要关门。
“等等。”何愁赶紧撑住门。
“找谁?”熊文敬问道。
何愁后退一步,将手中的酒壶放下,朝着熊文敬拱手行礼。
“在下东海来的,司马府上的人,来找我家小姐,有些话要与她说。”何愁说道。
熊文敬很好认,何愁一眼就认了出来。
但熊文敬并不认识何愁,因为他的长相实在是太一般了。
何愁说自己是司马府上的下人,看着他穿着有些粗糙长相也粗糙的样子,还真像是个做杂活的下人。
东海司马氏开始内斗了,这时候司马府上来人找司马相月,倒也不奇怪。
“进来吧。”熊文敬将门打开。
何愁立马将地上的酒壶拎了起来,低头猫腰,跟在熊文敬后面。
“夫人,司马府来人找你。”熊文敬喊了一声。
这时候,司马相月走了出来。
瞧见站在庭院内的男人,司马相月有些疑惑。
“抬起头来。”
司马相月可不记得,她在府上有这么个亲信。
何愁立马抬头,拱手行礼:“见过小姐。”
看到这人,司马相月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厚脸皮,居然又出现了。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他女儿在庐阳。
“这是司马府上的下人?”熊文敬问道。
“嗯。”司马相月点了点头。
“一点礼貌都没有。”熊文敬没好气道。
“还不快给老爷赔罪。”司马相月站直了身子,沉声说道。
“老,老爷?”
何愁故作诧异,盯了熊文敬一眼。
“我还以为这是小姐的……儿子呢。”
熊文敬额头上青筋暴起,当场就要暴走。
“我刀呢?小子,拿我刀来!”熊文敬气急败坏道,“老子今天非要砍了这废物鸡毛瘪犊子玩意儿!”
“怎么说话的?你在说本小姐老?”司马相月瞪了何愁一眼。
何愁要演,那就陪他演。
“啊?真是老爷?对不住对不住,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您是老爷,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小姐您不老,小姐您恕罪。”何愁连连拱手赔罪。
“他娘的,熊默,你这臭小子,赶紧拿老子刀来!老子要砍人!”熊文敬大怒道。
“那什么……老爷恕罪。如果老爷非要砍小的,也未必……”
“行了。”
司马相月打断何愁的话,扭头看向熊文敬。
“他嘴欠,说话就这样,别跟他一般见识,别气坏了身子。”司马相月说道。
熊文敬恶狠狠的指着何愁,怒道:“看在你家小姐的份上,老子今天就饶你一条狗命,否则老子非砍了你不可!”
“谁,谁喊我?”
这时候,熊默拎着一把刀,飞快的跑了出来。
“没人喊你,回去念书去。”司马相月沉怒道。
“明明听到有人喊我啊?”熊默摸了摸后脑勺。
“小郎君,你听错了,刚刚是狗在叫。”
“哇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