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本王的话你竟敢不听?”
叶霄勃然大怒。
“商贾是下九流,是下贱的行当!你身为楚王妃,竟然公然经商?
是要将我叶氏皇族的脸面挂在城墙上,让天下人耻笑不成?
王府几十万亩地,府库里这些金银珠宝,养不活你还是怎么?”
徐翊面不改色,沉声道:“王爷说商贾是下九流,是下贱的行当。可实际上王府每年要向外贩卖多少粮食,王爷心里有数吗?王府卖粮,不是经商吗?”
“那是先皇御赐给本王的地!那些粮食如果不卖,难道要饿死岭南道的老百姓不成?有那么多地让你经营,你为何还要经商?”叶霄怒道。
“人的身份有高低之分,人格却无贵贱之别。王爷是人,商贾也是人。”徐翊说道。
这话自然是从李木那学来的,但叶霄肯定不会认同。
“你把外面那些人叫进来,看看他们敢不敢跟本王说,他们的人格和本王一样?”叶霄怒道。
“王爷处处瞧不起商人,可这天下有谁敢瞧不起何氏家主何愁?何愁可是个纯粹的商人啊。把他叫来,王爷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是贱人么?”司马相月问道。
“何氏经商数百年,也就出了一个何愁。难道凭你们也想与何愁相提并论?”叶霄冷声道。
他确实无法看不起何愁,哪怕何愁是个纯粹的商人。
全天下人,也都无法瞧不起何愁,不仅仅因为他很有钱。
“王爷怎么知道,将来我无法与何愁相提并论?”徐翊问道。
“这么说来,你也想当无冕王?你要清楚,你只是一个女子。”叶霄说道。
“王府没有我的操持,王爷能积攒多少家业?又能守住多少家业?”徐翊说道。
“这么说来,本王还得感谢你不成?你要清楚,你不过是本王的妃子!你只是个女人!”
徐翊感觉有点脑仁疼,其实她和叶霄的分歧本来就很大。
只是以前徐翊一心为叶霄的利益考虑,也会将王府所有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
叶霄需要用钱,只要跟她说一声就行了。
而现在徐翊有了自己的立场,再加上两人本就有了隔阂,所以分歧就浮出了水面。
“要这么说的话,王爷还真得感谢王妃,不是么?”司马相月淡淡一笑。
“这有你说话的份儿么?你可别忘了,你们司马氏还站在吴贼那边!等将来吴贼覆灭,你们司马氏注定要遭受朝廷的清算!”叶霄怒斥道。
“司马氏的事情,无需王爷操心。咱们就事论事。”司马相月说道。
“就事论事就是,你给本王闭嘴,滚出去!”叶霄怒道。
司马相月眉头一皱,不仅仅没有出去,反而直接坐了下来。
以司马相月的口才,其实完全可以说服叶霄,让徐翊安心经商。
不过,考虑到李木和徐翊有一腿,她觉得叶霄与徐翊的关系闹得越僵越好。
徐翊终究是个女人,在叶霄这得不到体谅,得不到温暖,就肯定想在其他男人那得到。
司马相月的想法,向来很彪悍。
也就她是个女子,如若她是司马氏的男人,楚王对她大不敬,她大可一巴掌抽回去。
当然,她现在也能一巴掌抽回去,只是没那必要。
“王爷可别忘了,这商号我也有一份。你想让王妃退出,就等于是砸我的饭碗。
你也知道,我司马相月早已离了司马氏,现在就手里这一口饭碗了。”
司马相月轻声说道,她的意思很明显,你想砸我的饭碗,还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只是她说的比较委婉罢了。
“本王让你滚出去,听见没?”叶霄不想跟司马相月废话。
“说话嘴巴干净点。”司马相月眉头轻挑,心中依然有了些许怒火。
“你怎么跟本王说话的?信不信本王撕烂你的嘴?”叶霄气的脸色铁青。
他知道自己失了势,可自己终究是藩王。这岭南道,就是他的封地。
司马相月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然后吸了口气。
“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一直在这没完没了,你是三张纸画个人头,好大的脸!搁这教训这个教训那个,你一个人拜把子,你算老几?何愁经商是个大人物,我们就不行,你是看衣服行事,狗眼看人。”
叶霄当场就被骂懵了,这老女人的嘴真厉害!
徐翊也有点懵,她跟司马相月来往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骂人。
她倒是知道熊文敬的嘴巴不太干净,可熊文敬跟她比,拍着马也赶不上吧?
怎么听着别人臭骂叶霄,她竟然有几分解气的感觉?
“徐翊,跟本王回去。”叶霄冷声道。
“不好意思,今晚事情比较多。待会儿她得去我那议事,就不回去了。”司马相月说道。
“让你说话了吗?”
这时候,熊文敬钻进了棚户。
“给你脸子叫你一声王爷,不给你脸子你算什么废物鸡毛?一个手下败将,也敢在老子夫人面前叫嚣?真是看门狗穿马甲,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叶霄气的面红耳赤。
“怎么?不服?老子告诉你,老子的娘们,只有老子能骂!今后再敢冲着老子的娘们撒泼,老子撕烂你的腮帮子!滚!”
熊文敬丝毫不客气,推了叶霄一掌。
“再不滚,老子不客气了!”
叶霄冷着脸离开了棚户。
熊文敬不屑的瞪了一眼:“什么废物鸡毛,连主次都分不清了?”
司马相月朝着熊文敬竖起了大拇指。
“以后他再敢骂你,你告诉老子,老子一定撕烂他的臭嘴。”熊文敬说道。
“你怎么来了?”司马相月问道。
“嘿嘿。”
熊文敬一笑,抬手一挥,立马将手里的篮子放在了桌上。
“你都三天没回家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吃不好,特意亲手给你做了几个小菜。王妃吃了吗?一起坐下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