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寒假的第一天,像大多数青少年一样,苏亦凡久违地睡了一个懒觉,早上将近九点才起床,刚吃过早餐的苏亦凡正打算和张超约着去网吧玩LOL,iphone经典地来电铃声就响了,不用多想苏亦凡就知道是谁,赶紧接通了电话。
“准备好了吧?今天跟我走吧”苏小轻的声音是那么的让人无法拒绝,苏亦凡下意识地说了好。
在楼下没等多久,那辆黑色的宝马就出现了,苏亦凡乖乖地坐到了副驾驶上。
“今天要干什么?”,这是苏亦凡第一次仔细打量苏小轻,这个处处透着神秘的姐姐托着下巴对着自己,她眼睛深邃得让人看不透,仿佛看一眼就会担心自己陷进去,她的额头光润却不宽阔,头发从两侧垂下来,又完全盖不住自己的脸。毫无疑问,苏小轻的面容才是近似于完美的。
“带你去跟你的梦想之一打个招呼”苏小轻微微耸耸肩,一脸轻松,看着苏亦凡脸上大大的问号,忍住轻轻笑出声来,“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的。”
苏亦凡知道,自己在这个姐姐面前自己毫无反抗能力,乖乖系好安全带,不再多说什么。guqi.org 流星小说网
很快,车停在了璃月市最大的公共剧院,能容纳将近两千人的礼堂座无虚席,大半都是大腹便便的企业家们。苏亦凡和苏小轻这两张年轻的过分的面孔显得很突兀,不少人把好奇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苏亦凡这才明白,原来是要来听经济学的演讲,苏亦凡对经济学的兴趣不大,倒是很好奇自己的梦想之一是什么。
这个演讲的主持人蔡教授是国内外都比较知名的华裔经济学家,论调大约就是唱空股市和对经济前景悲观的预估。这个人在金融风暴前说了好多丧气话,这两年被一一验证后,他的名气反倒变得更大了。好多地方城市花大价钱请他去做公开演讲,那些在经济风暴中晕头转向地老板们特别捧场,场场爆满。
整个剧场的位置按照前后顺序当然得分出个一二三档,苏小轻带着苏亦凡找的位置很靠前,又不是最前的,是整个剧场里最好的位置之一。
苏小轻今天穿了一件酷酷的风衣,里面是米色的手工毛衫,刚进来的时候很英气,落座脱下风以后则显得娇美动人。一前一后强烈的对比让很多所谓的成功人士看直了眼。
年纪大的,矜持一点看看也就罢了,不少三十几岁觉得自己条件不错的,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小轻。
被这么多目光围剿,苏亦凡觉得很不自在。苏小轻倒像是没人看自己一样,低头跟苏亦凡说着悄悄话。
“会不会觉得无聊?”
“还好”苏亦凡没说不会,因为他不太擅长对人说谎。
苏小轻笑着说:“就当开阔眼界听听吧,别太当回事。”
演讲之前居然有个垫场,主办方请了本地一个很有名气地女歌手上去高歌一曲,礼堂里的暖气不是很足地情况下,那位女歌手穿着很法国的时装。那露出的程度让苏亦凡不得不怀疑她的体质是不是对感冒绝缘。两千多双眼睛盯着台上,大多数人恨不得这位女歌手赶紧暴毙倒地,好换上蔡教授。
女歌手顽强的完成了表演,随后又换上了个主持人上来先吹捧了大约五分钟,主角蔡教授才登场。
蔡教授年纪大约五十出头,是男人老而为真老,最有“魅力”的年龄段,刻意的一头白发很醒目,实际上整个人都保养的很好,比在电视上的形象气色更好。
演讲全长大约一个半小时,中间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还有人上来说各种关于经济和股票方面的网络笑话,比如炒股的百万富翁秘诀是从前他是个亿万富翁等。末了结束后还有一个提问环节,很多老半们站起来腆着脸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向蔡教授提问,实际上就是在给自己打广告,蔡教授也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遇到个别刁钻的问题就讲个笑话糊弄一下。
最后演讲好歹是结束了,平易近人地蔡教授跟过来握手的大大小小的老板合影留念。如释重负的苏亦凡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身子,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悄悄说:“真挺辛苦的,像动物园里的小动物一样,抱一抱,摸一摸,拍张照,付个钱........”
“走啦”苏小轻拍拍少年的肩膀,“你不会想和老头子合影吧?”
“绝不!”
两个人在大部分涌向讲台的人潮中退出来,外面的阳光明媚的不得了,苏亦凡意外地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身影。
苏小轻也是够敏感的,发现苏亦凡的目光飘忽后直接捕捉到了目标。
“呀,杨冰冰?”
苏亦凡挠挠头:“轻姐,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欸?而且还是个男生.....?
“美女谁都喜欢看啦”
“那你每天都得花多少时间照镜子啊?”苏亦凡刻意而露骨的奉承苏小轻。
苏小轻嘿嘿一笑,又拍拍少年的肩膀:“不去跟你的梦想之一打个招呼吗?”
“不了,人家都不认识我是谁。”苏亦凡恍然大悟后小脸一红,连连摆手。
苏小轻看着杨冰冰的侧脸,这是个长得很古典美得女孩子,身上穿的也不潮而略显保守,唯独表情给人感觉冰冷又充满了旺盛的好奇心。
这是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都体现在杨冰冰一个人身上,苏亦凡没想到杨冰冰这样一个美女居然会对经济学感兴趣。
苏小轻用她平静而温和的目光打量着杨冰冰,意味深长地说:“没关系,她会认识的,想不知道都不行。”
蔡教授还在那边被人惨无人道地围观,一波又一波地老板上去与他攀谈,开口都是:想当初,想当年,我怎么怎么样,如何如何,仿佛是熬夜打游戏没写作业的坏学生,第二天聚众抄了同一个学霸的作业,然后拿了全对后还沾沾自喜。
苏小轻已经拉着苏亦凡走到剧院广场的一侧,笑眯眯地问他:“真的不要去跟杨冰冰打个招呼嘛?”
苏亦凡对这种事依然抗拒:“算了吧,我这种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都是同学,你怕什么?”苏小轻继续怂恿。
苏亦凡迟疑了一下:“我怕她觉得我居心不良。”
苏小轻笑了:“其实你觉得女孩子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搭讪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人家对你有好感,而是要告诉人家你对她有兴趣。”
苏亦凡一时语塞,道理他都懂,就是从来不愿意正式罢了。
“来嘛,别怕”苏小轻像是哄小孩一样,拉着无从抗拒的苏亦凡快步走到杨冰冰面前。
这样地节奏不对!苏亦凡在心里呐喊,可他真的不会拒绝苏小轻,还是被拉着过去了。
苏小轻拉着苏亦凡的手,走到杨冰冰的实现内后自然地将手松开,显得好像是苏亦凡自己主动走过来一般。
杨冰冰正在跟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青年聊天,正说到“经济低迷下的阳光产业”这类老而无趣的话题,看到有人走过来,两人立即收声。
苏小轻毕竟还是耀眼的多,杨冰冰和那个青年第一眼先看到的必然是这个长发秀丽的美少女。在冬装的包裹下,苏小轻露出的半截脖子白得甚至能反射阳光了,那个青年看到这么一个大美女走过来,双眼顿时眯起来,带着一丝惊讶打量着苏小轻。
苏亦凡觉得这个眼镜男的目光让人不舒服,尽管这个男人很帅,还骚包地围着爱马仕的围巾。
“杨冰冰你好”苏小轻笑得大方得体,没有在意那个在打量自己的眼镜男,径直朝向杨冰冰打招呼,“没想到你也对蔡教授的演讲感兴趣”
杨冰冰是一高中公认的与程诗雨同一级别的美女之一,单论外貌和身材她可能还胜过程诗雨。杨冰冰不像程诗雨那样故作小清新状,也从来不穿让男生觉得养眼的衣服,就是一直普普通通的打扮,却生了一张典型完美的瓜子脸,眉眼修长的五官看上去无论如何也像是个该生在古代官宦人家天天抚琴的大家闺秀。
不过在学校里杨冰冰的口碑就没程诗雨那么好了,她是个对男生充满警惕和敌视的女孩。据说是这样,
苏小轻大概是知道杨冰冰的习惯,自己走到前面跟杨冰冰打了个招呼。
面对苏小轻这样的美女,杨冰冰就算是想要警惕起来也警惕不起来,加入苏小轻那股自然的气场,女孩几乎没有细想为什么这样一个美女要过来跟自己搭讪,已经本能反应地回答:“是啊,想来长长见识。”
苏小轻继续笑着说:“我是你同学苏亦凡的姐姐,我叫苏小轻,看到你站在这里就来打个招呼,是不是太唐突了。”
苏小轻以退为进的话让杨冰冰不得不露出微笑应对,对于苏亦凡,杨冰冰当然有印象,那个成天跟程诗雨混在一起的男生嘛.......
“哪有,姐姐你太客气了”
苏亦凡傻眼地看着苏小轻跟杨冰冰两句话就露出会心的微笑,心说原来打招呼这么简单,若是自己一个人来打招呼,杨冰冰虽然不会给出这么灿烂的微笑,但也不会让自己太尴尬?
杨冰冰在苏小轻的节奏下被拐的没空想为什么自己同学的姐姐会知道自己这种事,跟苏小轻握了握手,介绍自己身边的青年:“姐姐你好,这是我家的老邻居,缙绅。”
站在杨冰冰身边的那位眼镜男身材很好,穿着贴身剪裁的大衣,一头碎发修得各种精致,一看就是个身家不一般的年轻人,从刚才一瞬间的惊讶到现在脸上挂着有风度得微笑,表情转换得很快,看得出是个有点人生阅历的成熟男性。
缙绅想要伸手跟苏小轻握手,苏小轻偷偷拉了一把身后的苏亦凡,少年立刻会意冲过来跟缙绅握手。
“缙大哥是朝鲜族?”
被苏亦凡握住手的缙绅扬起头:“不,韩国人,在中国长大。”
“缙大哥你好,我还真没见过多少活的韩国人,真荣幸。”苏亦凡的话听上去既是恭维又是嘲讽。缙绅微笑着握了握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个人站在寒风里说不了几句话,苏小轻笑眯眯地看着苏亦凡说:“我弟弟还说不好意思跟你打招呼要走呢,我看到你这么漂亮地女孩子,立刻就忍不住过来认识一下了”
苏小轻像是在说笑的称赞让杨冰冰有些不好意思,反问道:“姐姐你也对蔡教授感兴趣?”
“没什么兴趣”苏小轻轻描淡写,好像蔡教授不是什么著名的经济学家,她也很无知一样,“就是过来凑凑热闹”
缙绅一看表现的机会来了,赶忙说道:“其实蔡教授还是很有真才实学的,他对经济的预期和展望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尤其是近两年对经济形式的判断.........”
孰料苏小轻听了他的这些话,微微一笑反问道:“唱空不是经济学家的特点吗?”
缙绅不由得一愣,他刚刚将这些只是为了给苏小轻留个深刻印象,没想到弄巧成拙。
杨冰冰又跟苏小轻聊了几句也要告辞:“姐姐,那我们走了啊,有空去我们学校玩。”
缙绅自从刚才被苏小轻反问之后一直没有插嘴,直到这时才有了显摆的机会:“两位住哪里,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说话间缙绅掏出钥匙,对着停车场上的位置一扬手,一辆2005年的现代途观尖锐的叫了两声。
“谢谢,不用了”苏小轻摇摇头,她对这个缙绅没什么兴趣。
“不用客气,现在散场不好打车,顺路一起也很方便”缙绅很有风度地继续邀请。
“真的不用了....我们自己也有车”说完,苏小轻指了指自己的车。黑色的宝马低调而沉重,那是金钱和地位地份量,也是现实地沉重。
缙绅满脸悲愤地开车走了,都没好意思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