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悔

这件事不能耽搁,得赶紧托人去问。

任家的依姐儿不错,不管是配给叔驹还是季驹都是人家姑娘下嫁了。

若是真是看中的是季驹,就得跟任家说清楚,定亲延后,等叔驹说好亲再说这件亲事。

杜氏忙活完前头的一摊过来帮忙,看到她们面『色』有异,“这么啦?”

陶氏把担心的事说了。

之前惯『性』思维没多想,如今想想驿丞夫妻看四儿子的眼神,杜氏觉得真有这种可能。

梁氏默默的把聘礼多捡了一份出来。

袁明珠蹲在旁边捡做香包的布料,家里有的先拿出来,没有的再去城里买。

听到曾祖母她们说话,她也有些『迷』糊了,看任家姐姐看她三哥的模样,不像是看中的是四哥,不过任家夫妻的神『色』也确实可疑。

陶氏她们商议着该托谁去打听任家的口风,最终选定了姜大人。

事不宜迟,袁树回来袁弘德就换上公用的小牛去了城里找姜大人。

袁明珠拿了做香囊的香料方子让曾祖父捎回来。

送走袁弘德,陶氏跟杜氏商议起若是任家看中的是季驹,该去托谁给叔驹说亲。

“固北李家跟许多晋地来的同乡都有联系,过几日你祖父要去他家商议办酱醋坊的事,我跟着他一起去拜访一下李家的娘子。”guqi.org 流星小说网

南山刘府,少夫人张氏问打听消息回来的丫鬟“打听到了吗?他们出门这些天去干什么了?”

丫鬟战战兢兢道“没打听到,之前买通的那个马夫,因为上次送小少爷去学里抄了近路被革了差事。”

张氏骂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个个都是废物。”

丫鬟低头挨骂,心里却觉得委屈。

所谓抄近路,实际是少夫人在买鹿的事上让人给刘管事使绊子,最后时刻却功亏一篑,少夫人不忿,为了出口气指使车夫不按规定的路途走。

是为了给夫人示威。

她当初就不赞成这么做。

好容易买通的人手,还没发挥效用呢,万一引起夫人的警觉,这个棋子就废了。

少夫人一意孤行,车夫被撤换了,如今打听消息都打听不到。

少夫人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古怪,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是两头受气。

无论是买鹿上给刘管事使绊子,还是轻易启用车夫,都只是为了面子。

面子值几个钱一斤啊?

总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把底牌都暴『露』了,出了事还迁怒他们。

张氏“给我娘送信过去,让她帮忙查查。”

丫鬟应了一声“是”,去办了。

张家的消息也严重滞后,张绿珠出事的事还没传回来。

反而是张书吏被捉了个错处革职的事先爆发。

张书吏被革职有些日子了,不过他家仗着女儿在铁官府受宠,并未找张府帮着疏通关系,而是直接去了铁官府。

到了铁官府被告知张姨娘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被打发了回来。

他们只以为是真的身体不适,想着过两日再去。

过两日再去,还是没见到人,才觉察出不对来,到张府求助。

张家家主自过年前开始就没有一件事情顺心。

最早是银楼的生意被抢,理由还他娘的特别奇葩,外头都在风传他们店里的掌柜在店内调戏女客。

解释都不及解释,银楼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为了给刘府使绊子,他们也不敢从刘家的酒楼往外拉鹿,结果见到一只鹿还被刘家给抢了,掌柜也被打了。

只想做个局为难一下那个有眼无珠的卖鹿的,谁知道又踢了铁板。

如今外头都在传他们家怀珍坊的古玩玉器都是赝品。

怀珍坊一再遭受打击,现在已经不是门可罗雀了,是雀也没有。

相信用不着半年,怀珍坊就得关门大吉。

张书吏上门的时候,张齐亮正躺在床上,肿着的腮帮子上贴着牙疼膏『药』,眼袋大得跟金鱼泡似的。

见到他这副凄惨样,张书吏心下打鼓。

张府的事他也听说了,家主自顾不暇,还能顾得上他们吗?

“什么?你被革职了?什么时候的事?”张齐亮跳起来问。

动作幅度太大,扯着红肿的牙了,疼得坐回去托着腮。

牙痛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听说被革职已经有些日子了,去见张绿珠两趟了都没见到人,张家两口子也觉察出问题。

打发走张书吏,让人去打听消息。

张刘氏派去女儿那边的仆『妇』才出门,就跟张氏派来的人遇上了。

一问,也不用去了,对方也什么都不知道。

刘张氏问丈夫“现在怎么办?”

又说“去陈家问问吧!”

陈家就是名砚品鉴会上替刘家作证,证明是袁少驹打碎了砚台的那个陈家。

张刘氏一说,张齐亮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他现在悔啊,早知道就不跟陈家撕破脸了。

张绿珠能送进铁官府是陈家给牵的线,陈家女儿,就是任家老十房三爷家的儿媳『妇』。

至于表亲,本地几个富户之间本来就都连着姻,想攀亲总能找到那种二婶子的大姑娘的婆婆的侄媳『妇』的娘家兄弟这样的拐弯表亲。

张刘氏还不知道丈夫做下过河拆桥的事,催促他“你还磨蹭啥,快点去陈家问问怎么回事?”

张刘氏娘家富贵,婆家对她娘家颇多依仗,一贯在家强势。

张齐亮不敢违逆,坐上下人套好的车往陈家去了。

张齐亮拉了陈家给他作证,被拆穿后直接拿陈家豢养流民的事要挟对方,也不知道那事陈家忘了没有,只能硬着头皮进了陈家门。

本以为陈家让他进门就是不计较之前的事,进了门才发现根本是他想多了,想得太美。

陈敬仁坐在圈椅上翘着脚,都没起身迎他。

“哟,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这小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呀!”

一边说一边拿茶碗的盖子拨着茶碗里的茶叶,把茶碗拨得刺啦刺啦响。

“怎么?又有事求到我门上了,告诉你,晚了!老子算是看清你是个什么玩意了,送客。”

喊了人把张齐亮给轰了出去。

想着可算把当日的那口恶气给出了。

甚至没问问张齐亮前来是为着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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