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昭昭把之前的情况大致跟小宝说了说。
小宝也纳闷,“他是怎么知道你进过他房间的?”
符昭昭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说话间,目光依旧落在那砂锅中。
阵阵香气从里头传了出来,虽然知道这东西肯定有问题,但是不得不承认,对方还是挺有一手的。
小宝在电话那头察觉到她的状态有点不对,赶忙说道,“他给你的东西应该有些问题,建议你最好不要吃。”
符昭昭嗯了一声,手中却拿起了筷子。
……
夜深,窗外偶尔传来虫鸣的声音。
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
紧锁的房门被人轻轻拧动,片刻后便传来钥匙入孔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门被人推开的声响。
对方的动作格外轻,似乎在担心床上的人还没熟睡。
直到目光落到桌上已经空了的砂锅,这才松了口气,扯出麻绳快步上前。
许是最近的身体素质便差的缘故,男画家走了几步竟忍不住喘起粗气,等缓过来后,这才进行下一步。
他把床上的被子猛的掀开,拿起麻绳便扑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让他一愣,片刻后,透过窗户照落下来的月光,这才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被人精心准备的枕头。
“哐!”
门被人猛的关上。
男画家吓得一哆嗦,赶忙转头看去。
却见本该在床上熟睡的人,此刻正坐在桌前,目光冷冷的望着自己。
“很意外?”符昭昭冷声。
打从男画家进入她房间,再加上后面的一举一动,她可以确定对方应该是没打算留活口的。
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了,男画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望向桌上已经空了的砂锅,“你没吃?”
“倒掉了,说实话,我觉得有点浪费。”符昭昭略带些许遗憾的说道,“可惜了,如果不是你在里面加了几片玫瑰花瓣,说不好我真的一个不小心就吃了。”
砂锅里头的材料,有男画家偷偷添加的安眠药,而那种极为诱人的香味,则来自那特殊的玫瑰花瓣。
“你跟踪我?!”男画家意识到对方曾经跟踪过自己,甚至说不好她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
符昭昭没有否认,她用略带奇怪的语气问道:“我有些好奇,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要是被人发现的话,那好处能不能让你承担的起后果。”
男画家脸色依旧不好看,像是许久没有休息过一般,再加上今天被人这么一拆穿……
片刻后,他随意的靠在了床沿边上,用一种略带痴迷的语气轻声道:“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有好处才会去做的,只要对她有好处的,我什么都愿意干。”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符昭昭知道了对方这么做的目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前,我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画画比不过别人,学习比不过别人,甚至连个能够谈心的人都没有的废物。”
男画家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还轻笑了一下,“不过好在命运没有亏待我,我遇到了女神,我的缪斯。”
幽幽山谷中,一丛丛娇艳的玫瑰花中,出现一名宛如仙子般的女人,对方浑身散发着淡淡透明的亮光,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温柔了。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女人冲着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就如同山林间的清泉,直直的流入人的心口,甜的让人发颤。
然而就在这眨眼的功夫,女人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群粉色透明的蝴蝶,在这玫瑰花丛中自由的吞食着花蜜。
“后来我又去那里很多次,却一次都没有再见到对方。”
“再加上出游的时间太长了,我不得不回去。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知道了缪斯的真实身份。”
“你知道异虫吗?就是一种类似人类,能够以人类形态生存的虫子。”
“刚开始我还不愿意相信,我的缪斯怎么会是一只虫;但是一想到那个在月光下同样漂亮的蝴蝶时,我才知道我的喜欢如此肤浅的。”
男画家叹了口气,眼睛却依旧亮亮的,大概是许久没跟人说这么多话了,一时片刻竟有些停不下来,仿佛不把自己当时见到的那个画面完美的复刻出来,就无法表达自己的心中所想。
“后来我不死心,又去查了很多的资料。直到我在一本书上,直到了缪斯的其他事情,我才发现我更加的爱上她了。”
“缪斯她生来就没有情感,但是她的目光却愿意落在我的身上,我想要再次感受她那看向我时那种悸动的感觉,所以我又回来这里了。”
“可惜的是,那些玫瑰似乎是营养不够,无法让我的缪斯为它们停留,我试过很多方法,发现能够让玫瑰开的最艳的办法,则是用特殊的方式为它们补充营养。”
男画家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落在符昭昭的身上,看上去似乎有些遗憾的感觉。
他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符昭昭却能够猜测出对方未完的话语。
“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为了再次见到一只…虫子?”
男画家立马反驳她:“我的缪斯才不是普通的虫子,不要拿那种粗俗的形容词。”
“每当我做出让缪斯满意的事情,她总是会在夜晚进入我的梦中,温柔的跟我聊天,我们的灵魂甚至产生了共鸣。”
男画家说到这里,情绪显得格外激动。
也正是由于这点,符昭昭这才明白为什么脸色这么差了。
她停顿一下,说了句:“你知道关于异虫的另一件事吗?”
男画家:“你是指什么?!”
符昭昭用一种可怜可悲的眼神看着他,“异虫能够化成人形的,都是雄性。”
这句话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男画家的脑门上,顿时他整个人的思路都混乱起来了。
过了会,他似乎想起些什么,愤怒反驳道:“不可能,我曾经还跟缪斯近距离接触过,她绝不可能是雄性。”
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他点头说着,“对!不可能是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