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昭昭淡定摇头:“当然不是。”
看门大爷不解:“那你来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做什么?”
实际看门大爷这话并没有错,废弃工厂原先的建造地方,是在半山腰的一片坟墓所在地,只是时间太久,再加上这里的孤坟野坟太多,便推到后重建。
至于工厂废弃的原因,大概率是因为这里经常有闹鬼的传闻。
符昭昭来之前有着重了解过这方面的情况。
“我来这里找个东西。”符昭昭说。
看门大爷不解,用略带质疑的眼神看着她,“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除了一些大点的机械还没有搬走,其他的一点也不剩了。”
“所以你是要找什么?”
符昭昭面不改色道:“朋友托我养的猫,昨天走丢了,有人说看见这猫往这里头跑,我就过来找找看。”
她这么一说,看门大爷似乎想到了昨晚大半夜工厂里头发出的声响,以及一个白乎乎的影子。
“哦…原来是你的猫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昨晚把我吓了一跳。”看门大爷嘴里嘟嘟囔囔的开了门,接着说道:“找到猫就早点出来。”
符昭昭谢过对方,便侧身进了院子里。
一有生人进入,原本还酣睡的土狗们立马被惊醒,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不过在看清进来的人后,又个个趴了回去,显然觉得对方没有威胁。
工厂里面种了本地特有的荔枝树,只是长时间没人打理,上面的叶子都枯黄了不少,仅有几颗瘦小的荔枝还挂在上头。
一路走过去,满地泥泞,符昭昭甚至注意到一些落叶堆积的下面,似乎有什么白色骨头状的东西。
她上前轻轻踢开落叶,一具腐烂严重的猫尸体露了出来,上面还挂了不少被扯出来的内脏,看着格外恶心。
腐臭味在这附近格外浓重,显然不止这一具尸体。
伴随着脚步声,一具具被堆积在落叶下的尸体都露了出来,不同动物种类的都有,唯一相同的,大概是死状都一样。
顺着残留的尸骨一路走去,便看到一座荒废在中央的工厂。
工厂外墙皮脱落了许多,看着斑驳不一,泛黄破落。
让符昭昭感到奇怪的是,这工厂的窗户只有在二楼的位置才有零星几个,一楼全部都被封死了,像是当时离开工厂时,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怕里头的东西跑出来才急急忙忙封锁。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许是太久没有使用了,这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听的人难受。
踏入工厂里头后,符昭昭只感觉到一阵格外阴凉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风吹进了骨子里一样。
按照照片的位置,她一路来到了二楼。
二楼似乎都是一些重型机械,上面釉的绿漆早就因为时间的流逝,掉落了不少。
在那些重型机械的中间,摆放着一张诡异的八仙桌。
符昭昭很难将这八仙桌跟工厂这种地方联系在一起,但是事实却又是如此。
八仙桌也不知道是谁摆放在这里的,摆放的位置也有些奇怪,处于一扇破烂的窗户前,而照片中拍到哭泣者的地方,就在这八仙桌下方。
当时哭泣者正痛苦的用枯瘦的手捂着脸,唯有眼睛的位置露了出来,猩红的眼睛贪婪的注视着猎物。
然而现在的八仙桌下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哭泣者。
符昭昭上前俯身研究着原先哭泣者待过的位置,想在上面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可惜除了在上面找到几个不太明显的划痕外,并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
随后符昭昭在整栋工厂转悠了一圈,也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正皱眉打算离开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工厂内,传出铁棍掉落在地滚动的声音,听着像是一楼传出来的。
顺着声音来源寻去,只见一根铁棍在地上轻轻滚动,直到撞到物体后才停了下来。
符昭昭往铁棍滚动的方向往前看,只见墙角似乎有什么物体躲在那里,低声抽泣着,一股悲伤的情绪朝着四周蔓延开来。
只一眼,她就认出对方的身份——哭泣者。
抽泣的声音时有时无,同时还伴随着喃喃低语声,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对方的眼睛死死的望着符昭昭所在的方向,仿佛将那悲伤的情绪都传染给她。
符昭昭胸口顿时感到闷的慌,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莫名难过的情绪从心底缓缓涌出。
就在她走向对方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脸颊两边一阵冰凉,伸手摸去,竟是她在不知不觉中落下的眼泪。
震惊于哭泣者的能力,又不得不防备对方对情绪的掌控。
符昭昭有一瞬间,甚至觉得对方是无辜的。
就在她思索间,抽泣声突然停止了;原先躲在墙角处的身影也不见了,也不知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
符昭昭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有些难受的叹了口气出来,这才好了些。
虽然没有近距离接触哭泣者,但是对于对方的能力她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哭泣者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影响情绪,而且越是接近它,情绪波动的就越厉害,严重的情况下可能会将对方当成同伴。
符昭昭停顿了一下,觉得不太对。
她想起小宝曾经说过哭泣者具有同化别人的能力,按照这个猜想,应该是越接近哭泣者,被同化的概率就越大。
正当她思索间,一道手电筒照到了她的脸上。
刺眼的灯光让符昭昭不太适应,她眯眼看了一会,终于看清拿着手电筒的人。
看门大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手电筒晃晃悠悠的。
像是突然见到符昭昭一样,吓了一跳,随即带了点啰嗦的语气道:“我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刚才在外头喊了你几声都不应。”
符昭昭用手遮住灯光,随口回道:“这里有点大,一时间有点迷路了。”
看门大爷似乎早就知道是这样,了然道:“你当然会迷路啊,手电筒不带会看不清路的。”说着就穿着拖鞋走了过去。
拖鞋的声音在这寂静空荡的环境中来回的响动,听的有些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