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卖花

麻九会意,咽了一口吐沫,继续说道:“很简单,咱们就是想办法接触监狱的人,通过贿赂他们,找到营救目标的方法,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懂了!最好找到监狱管事的,给他足够的银子,叫他想办法,把我爹弄出来。”

小琴婉红纷纷点头。

“正确!就是这个思路,在木州营救朱碗主和老猫就是这么得手的,一刀插入敌人内部,把咱们的人挖出来。”麻九比比划划的,为女侠理解自己的思路而兴奋。

“那具体怎么办?你快说一下思路,别磨叽了,都急死了!”婉红终于又犯着急的毛病了。

“说思路!”小琴也催促麻九。

麻九正正西服的大襟,说道:“咱们先在监狱附近或买或租赁一个门市,以做生意为幌子,想办法接近监狱的管事,这事就有希望了。”

“那现在怎么办?”婉红又当啷来了一句。

“现在吗?找店铺买东西,乔装一下自己,先去监狱附近转悠转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

大半个时辰以后,麻九几人出现在距离监狱不远的一条大街上。

麻九外面套了一件青色道袍,手拿拂尘,背上金龙剑,弄了几缕长须,一个标准的云游道士模样。

李灵儿也手拿拂尘,身背宝剑,一副道姑打扮。

两人迈着方步,一前一后,目不斜视,真像一对不食人间烟火的修仙者。

婉红用铁杵挑了两个竹篮,篮子里插满了鲜花,自己的鬓角也插着一红一黄两朵玫瑰,一个泼辣的卖花姑娘的形象。

铁杵上面当然缠绕了一些花布,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扁担,只是这个扁担有些硬,不能回弯而已。

小琴扛着铁簪子,跟在婉红的身后,铁簪子上捆着一层谷草,谷草上插着五颜六色的鲜花,两只羊角辫甩来甩去的,一个小小的卖花姑娘形象。

麻九看见一家杂货铺的牌匾很破旧了,又有高高的二楼,回头瞅了一眼婉红小琴,就和李灵儿走进了杂货铺。

看来,麻九对这家杂货铺动心思了,想问问人家是否出兑呗。

婉红小琴看麻九和李灵儿走进了一家店铺,就在对面街上停了下来,把两只花篮子放在地上,插满花的铁簪子横放在两只篮子上,弄成了一个花桥。

两人刚刚站定身形,就跑过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花布衣裳,梳着比小琴小得多的羊角辫,眨动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鲜花发愣。

看着小姑娘着迷的样子,小琴婉红都蹲下来,小琴从铁簪子上摘下一朵红玫瑰,婉红从花篮里拿出一朵白海棠,两人笑咪咪的把花递向了小姑娘,小琴还把花梗上的刺在地上弄了弄,怕扎了小姑娘的手。

“拿着吧!这是红玫瑰,你看,它多像一束火焰啊,看着就心里发热,送给邻居家的小男孩吧,保管美死他。”小琴边说边把花塞到了小女孩的手里。

小女孩望着手里的红玫瑰,痴痴傻笑。

婉红也把白海棠塞到了小女孩的手里,说道:“小姑娘,这是白海棠,像不像冬天的雪花,特别的纯洁,把它送给邻居的傻小子吧,保管叫它半夜尿炕。”

哈哈哈······

小琴婉红还有小女孩都大笑起来,小女孩笑的特别甜,连腰都笑弯了,像在做甜甜的美梦。

笑完了,小女孩说了声“谢谢姐姐”就转身跑开了。

小女孩跑回了远处的一个门口,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坐在那里,她应该是瘫痪了,否则,小女孩过来看花的时候,她应该有所行动才对。

小女孩一边把花插向老人的鬓角,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什么,老人轻轻点头,然后,双手合十,朝小琴婉红遥遥一礼。

小琴婉红赶忙回礼。

距离再远,身体语言还是可以沟通的,这是人类特有的功能。

小女孩站在老人身旁,笑了,笑的很灿烂。

天真无邪的年龄,就是好!

一位年轻的妇人走了过来,她涂脂抹粉,环佩叮当,两道柳叶眉很是好看,走到花篮跟前,指着铁簪子问道:“请问,白玫瑰咋卖?”

“两文钱一朵!”

女子从荷包里捏出四枚铜钱,挑了两朵白玫瑰,扭搭扭搭走了。

“一阵香风出深闺,半身石榴柳叶眉。玉指捻出青铜月,牡丹托起白玫瑰。”

小琴望着女子的身影,随口念出了一首小调。

“是挺美的!就像弱柳扶风,就像金鱼摆尾,麻大傻没看见,看见的话,肯定迈不动步了。”婉红喃喃,同时眼睛不断瞅向杂货铺,看来,她有点心神不安了。

“才离开一会儿,就想了?”小琴瞅着婉红,一脸的调皮。

“狗才想他呢!一块酸菜帮子!”

小琴眨眨眼,捂嘴暗笑不止。

小琴何等聪明,婉红不安的神情暴露了她的心思,这一点,小琴确定无疑。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乞丐突然来到了花篮前,她看着婉红鬓角的花,一阵傻笑。

女乞丐显然不是木碗会的,是一名散丐。

看着女乞丐羡慕的眼神,婉红摘下鬓角的黄玫瑰,一抬手,扔进了女乞丐右手托着的破碗里。

女乞丐看着破碗里的玫瑰花,嘴都笑瓢了。

她左手小心地捻起黄玫瑰,插在了自己的鬓角上,并用手抚摸了几下花朵,朝婉红说了一声‘谢谢’,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乞丐也不例外。

其实,婉红也是一名乞丐,只不过她是有组织的乞丐而已。

由婉红和此人的区别,就能看到组织的力量了。

组织可以塑造人,改变人,能够成就人的梦想。

好的组织可以改造世界,这已经被无数历史事实证明了。

看着女乞丐坚强的背影,还有那无畏的脚步,小琴嘴唇一动,又念起了小调:

“一位大嫂没有家,头上别朵小黄花。脚底走过千家巷,破碗稀粥拌朝霞。”

“忘了告诉她去找木碗会了!”婉红喃喃说道,她的眼睛里全是同情。

都说同行是冤家,这话有时是不正确的。

“咱的小诗弄的咋样?把你们这位乞丐大嫂描画得还算到位吧?”小琴拽着小辫子一脸傲气地问婉红。

小辫子就是小琴的万能钥匙了,烦恼时拽,思考时拽,害羞时拽,骄傲时也拽。

配合不同的脸色和眼神,拽辫子具有了不同的内涵。

拽辫子如同汉字里的多义词,不同的场合,含义截然不同。

见小琴一脸得意,婉红淡淡一笑,说道:“小妹文采如柳絮一般的飞扬,有黄瓜的清脆,有婆婆丁的幽香,令人钦佩!”

听了婉红的话,小琴吧嗒吧嗒嘴,仔细品味了一下,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柳絮黄瓜婆婆丁,都是屯子的东西,婉红,你挺会埋汰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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