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她的成长

苏枳抬眼看她一眼还是没吭声,悦儿就哼了一声,十分嫌弃的指着兰芝道:“你说说女人有什么好,等你将来出来了,小爷养你。女人还得你养她,多麻烦呐。动不动的还争风吃醋,哪赶小爷好,你说是不是?”

说着还上手在苏枳脸上摸了一把,苏枳眼角余光瞥见不少锦衣卫看过来,就冷冷的甩了悦儿一个眼刀子。手上却在锦衣卫看不到的地方,朝悦儿竖了一下大拇哥。

悦儿还在那自顾自的调戏着苏枳,扯了扯他贴在身上的湿衣裳道:“你瞅瞅,你瞅瞅,那女人自个儿衣裳干爽着,却给你这湿衣裳,就说你跟小爷混得了,等着,小爷给你找衣裳去。”

说着就颠颠的跑出去,从车上找出几件衣裳来,不过都不合身就是了。她不能准备苏枳穿了正合身的衣裳,所以就又抱了床棉被过来。

一边猫着腰贱兮兮的往进跑,一边也不忘调戏苏枳:“来,给小爷笑一个,小爷送床被子给你。”

苏枳还是不搭理她,悦儿就自个儿叨叨:“得了得了,谁让小爷这人就是心善呢。”

镣铐戴着,苏枳衣裳不方便穿脱,悦儿就回头苦着一张脸看着千户大人,又去给人添饭添肉添汤,然后才问:“大人,那小哥儿犯啥事儿了?能不能解开一会儿给他换换衣裳,不然小的怕控制不住,撕了衣裳把他那个了。”

千户大人这回是憋不住的笑了,把钥匙扔给一个校尉,去给苏枳开了镣铐,悦儿才顺利把衣裳给他换上。苏枳故意自个儿不动,就想让悦儿给他穿。

都穿好了,悦儿又跑了出去,拿了厚垫子和油布回来,一层层铺好,让苏枳坐上去,苏枳就不理她,她又求助千户大人。

千户大人冷眼看了苏枳一眼,苏枳满面怒火的挪到垫子上,悦儿就又劝他:“俊俏小哥儿多吃点吧,吃完陪小爷说说话成不成?”

苏枳狠狠的吃着饭,喝着汤。悦儿瞪着兰芝没好气的问:“你要不要吃,要吃自己来拿,老子没功夫伺候你。”

说完还嘀咕着:“这娘们儿可真麻烦,这副丧气样儿烦死个人。”

苏枳一口汤就呛住了,猛的咳了起来,心里在笑骂着悦儿:“你都打哪儿学来的,还娘们儿,活一副小地痞的模样!”

兰芝果然走过来,自个儿弄了点吃的回去,又缩在墙角一言不发。

悦儿女扮男装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很多细微的举止,都完全看不出来她原是个姑娘。

往墙上一靠,还架起个二郎腿,塞了破布的鞋看着脚还不小,就那么在那晃啊晃的,还哼着小曲儿。

一会儿在苏枳胳膊上捏一把,一会儿又去够人家脸,这豆腐她是吃了个撑。

她正哼着小曲儿呢,吃饱喝足的千户大人却突然开口了:“小公子这是去往何处啊?”

悦儿吊儿郎当的回道:“一言难尽呐”,说着还生无可恋的拍着大腿:“大人你可是不知道,我爹当时非给我定个娃娃亲。想我这么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人,竟然要娶个乡下野丫头,这都什么事儿啊。这不,人家从山东搬到宋瓦江边儿上一个叫清水镇的地方去了,我爹非让我去给接来完婚。麻烦,一寻思那乡野村姑小的就头疼。整天下河摸鱼,上山砍柴的能啥模样,早就跟野猪一样了。”

这清水镇可是悦儿知道的为数不多的辽东小镇,还是当年沈相爷带兵攻打女真部时曾路过,在悦儿小时候跟她讲的。

也许是因为这名字,也许是因为爹说那地方的鱼好吃,而悦儿又特别爱吃鱼,就记下来了。

她撒这些谎的时候苏枳是在闭目养神,心却一直提着,恐怕她一时说错什么。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公子还是安心求娶吧。”千户大人许是见这小公子也是俊俏,也许是实在闲的无趣便与她真心说起话来。

悦儿摆了摆手:“大人不知,小的向来对女子没兴趣,就稀罕俊俏小哥儿。”说着就突然伸手在苏枳腰间软肉上捏了一把,做出一副垂涎模样。

苏枳一把抓住她做怪的手,在甩出去之前捏了一把。

悦儿嘿嘿笑着,回头又跟千户大人闲扯去了:“大人,您家里可有妻室?”

千户大人点了点头,一直都笑咪咪的。他到挺愿意听这小东西说话的,就听悦儿说道:“女人有什么好的,不能带出去耍,也不能一起玩儿,整天缠着男人就想生娃,当真无趣。”

苏枳一听这越说越不像话,还不知道她接下来能扯出啥来,就冷眼看向悦儿道:“女人也没你聒噪。”

悦儿顿时扬了扬眉毛:“哎哟,这小哥儿不光人长的俊俏,声音都这么好听,来,再多说两句让小爷听听。”

苏枳却是不再开口,悦儿也不臊得慌,顾自贱兮兮:“你看你,这小脸儿长的这么俊俏,不笑笑真可惜了。”

苏枳往垫子上一躺,扯过枕头又蒙上被子就不再理她。兰芝的眼睛一直盯在被子上,她也冷也想要被子。

想着她就爬了过来,要钻进苏枳被子里,悦儿却是腾的起身,毫无形象的一脚就把兰芝踹了出去:“不要脸的娘们儿,往哪儿钻呢,今晚他是小爷的人,滚一边儿去。”

骂是骂了,还是甩了条毯子给兰芝。然后她自个儿就钻进了被窝,被苏枳掌握好力道给踹出来两回,每次又都死皮赖脸爬回去。

后来她就妥协了,自己出去又抱了条褥子来盖着,把火又拔了拔,才靠在苏枳身边儿睡了。

被褥连接在一起,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两人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苏枳很怕悦儿夜里说了梦话,再暴露了身份,便一直睡的很浅,时刻准备着悦儿一有异动便弄醒她。

悦儿睡的也浅,甚至都没蜷缩着,而是大喇喇的毫无形象的睡着,还故意喊了两声梦话出来,都是喝啊,还有行酒令啊。

苏枳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却也对她放心了些。他的悦儿长大了,成熟了,会做戏了。可苏枳也心疼,这是要经历多少磨难,多么可怕的经历,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长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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