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份证词下

张俊看着他,有些失望的轻声说道:“你撒谎了,率太。”

香山率太很不耐烦的说道:“你特么都知道些什么!”

“我们确实不知道,至少没有你知道的多,但是率太,如果你的所作所为让你姐姐知道了,她会很伤心。”

香山率太脸色一黑。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在威胁我?”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俄而,他瞪了他们半响,指着两人喊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觉得?哈哈哈,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看不起我,现在却又在我面前说好话,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

张俊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承认道:“没错,我是为了她。要不是为了她,我今天都不会来,任由你自生自灭了。”

率太狞笑着:“哈,暴露原形了吧?你这家伙,我就知道你们心里的那些龌龊想法.....”

张俊低声道:“龌龊想法?不,我没有你多。”

“你——”

率太喊道:“你什么意思!”

少年忽然冷冽地直视着香山率太,他说道:“意思就是你这个王八蛋,一边吃里爬外,一边还想着杀人灭口。妙子是你杀的吧?”

率太登时炸了。

他喊道:“那个女人关我什么事,我过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没错,但你想杀的不是她,你想杀的是鹰佐一郎!”

“他该死——”

“但你不该杀他,”张俊冷冰冰道,“你辜负了你姐姐对你的信任。”

“放屁,你在说什么鬼话,鹰佐一郎不是我杀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而且我也没找到他。怎么,他死了——”

张俊冷冷说道:“他没死。”

率太嫌恶的瞪着他,“他没死,你都要算到我的头上?”

张俊看着他,慢慢地摇头,他的语气依然很冷:“我说的不是那天晚上,我说的那天上午,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你差点没有让我进门的那个上午。”

率太的表情陡然凝固。

“你听到了吧,那琴声,她在阻止你。”张俊一脸平静地望着他,“而你最后还是欺骗了她。”

两人都是冷若冰霜的互相望着对方,就像两匹孤身深入敌方领地的头狼,张牙舞爪,低声咆哮。

清水回脸色幽沉,他咳嗽了一声,他说道:“虽然我知道我存在感一向不是很高,但是这个关键时刻,你们就不要忽视我好吧,我还在这里呢。”

张俊恢复了平静,他漠然的饮茶,好像之前的指责只是一种错觉。

香山率太也收起了自己的敌视,那张丑陋的别人不想再看一眼的脸上阴晴不定。

最后,他还是服软了。

他再次强调道:“我没有杀妙子。同样,我也没有杀鹰佐一郎。”

清水回敷衍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杀他们,是个人都会这么说,他们会说我没有杀人,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是无辜的,老天爷啊,我们并不需要这些东西,我们需要的是他们能洗清嫌疑,证明自己或者是其他人无辜的证据。”

“我没有——”

“是的,你没有,”张俊说道,“我相信你。”

香山率太瞪着眼睛望着对面的刹那猛丸。

张俊这时又说道:“但实际上,这案子对你很不利,率太,有人看见当晚你从他们家翻墙出来。”

......

“你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吗?”

来到马厩后,清水回问刹那猛丸,他很严肃的说道:“听上去,他的话很不可信。”

福吉屋的马厩就在厢房背后,有一条小路直达,路虽是石子路,但十分狭窄,之前下过的雨导致泥土翻卷,小路泥泞难堪,不少湿泥沾到了他们的靴子上。

张俊正蹲在地上查看那些杂乱的脚印。

脚印繁杂反复,有几道深深的车轮痕迹盖过了部分脚印,车辙痕通往马厩,并在里头拐了个半圆,直至消失。

张俊不答清水回的问题,面色严峻的从马厩前后往复地走了几圈,清水回很有耐心而且好奇的看着他。

他似乎在沉思。

刹那猛丸的脸上时而露出了一些欣喜,时而泄露出疑窦。

等他思考完毕,他才像突然注意到了还有清水回这么个人一样。

好在少年不费吹灰之力就想起了他之前的提问。

张俊冷冷说道:“不管他可不可信,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那你的判断是——”

“我现在还不能说出来。”

张俊指了指马厩,脸上有点奇怪:“你看出什么了吗,阿回?”

清水回这才慢吞吞的围着马厩仔细勘察起来。

他小心地避开那些珍贵的痕迹,以免践踏覆盖,一边追查,一边斟酌道:“唔,这儿,有几个人站立的脚印,一个很明显的比另一个大上一圈,如果我预料得不错的话,那个大而沉重的就是率太,而另外几个,可能是他们的其他下人,不错,看形状样式应该是个女式鞋,哦,一个女人也来过这里。”

张俊冷冰冰地说出来香菜的名字:“她来过。可能是聊天,也可能是督促。”

清水回点点头,站在了停顿的脚印旁,他左右望了望:“他们驶出马车,率太邀请她上车,对,到这儿脚印就突兀消失了,然后车轮压得更深,一路行驶到那条大道上面去。”

“还有吗?”

“我见你之前,曾经见过他驾车回来,他应该是一个人回来的,很明显车路痕迹没有那么深刻,这次没有停顿,车辙一路驶向了马厩,之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啊,看这里,脚印突然出现,应该是率太从车上跳了下来。”

清水回也学着张俊之前的模样,走到马厩最前边的空地上,他蹲了下来,两眼发光,如同一条正在追踪猎物的猎狗。

他用手指轻轻地按压了一下地面。地面没有丝毫下陷。

清水回严肃道:“那时已经没有下雨了,所以他跳下来用了很大的力气,导致整个脚掌的前面几乎全部压入了地面,他一定很激动,于是他一路跑着,回到了厢房里面。”

“你怎么知道他是跑着的?”

“一个人只有跑路的时候,才会是前脚掌压地,而基本见不到后脚掌,至于我说为什么很激动,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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