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
姜静姝看着一大片荒芜的土地。
这片土地,是母亲就给自己的,就连父亲都不知道。
若是卖了,也值一大笔钱。
如今这上面拴着众多战马。
“主子,所有的消息和证据都消除了。”
姜静姝放下手中的干草,“做的不错,既然如此,这些战马就找个由头还回去吧。”
“是,已经安排了四周的村民。”
“嗯,”姜静姝背着手转身,“可还有什么遗漏的消息?”
刀疤侍卫拱手道:“刀云已经快不行了。”
姜静姝眉头一挑,倒是把这个人给忘了。
“别让他死了,否则就不好玩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姜静姝勾唇一笑,“你说,让他们狗咬狗如何?”
既然能假造将军府迫害他的家人,何不以此还回去呢?
“主子放心,这种事我最拿手。”
姜静姝放心的点头,“这几日你带领弟兄们多加训练。”
恐怕过不了些日子,就有人按捺不住要动手了。
突然,天上飘起了小雪,姜静姝伸出手去接,还未在手上停留,就化作了一小滩水。
“怎的下雪了呢……”
回到房屋时,一叠厚厚的信函就放在桌上。
前两日送来的那封信放在一旁,因着有事,便没来得及看。
姜静姝拿起来,打开之后,这封信倒是和其他的不同。
信纸竟然泛着淡淡的青色,青色之上,散落着云纹,仔细看去,竟有雨丝落于其上。
姜静姝不由得眼前一亮。
“倒有种江南烟雨的意味。”
前世南征北战,去过不少地方。
也路过那个钟灵敏秀的地方,只记得听来软糯的吴侬软语,还有那些水灵灵的江南女子。
只是来信的人好生奇怪,三张纸都是如此空白的。
最后两张终于出现了字迹。
这遒劲有力,如同修竹立于悬崖之巅的字,一看便知道是萧清墨的。
原来竟然是萧清墨的,姜静姝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打开。
只是……萧清墨去了江南!?
他去江南做什么?
很快他就在信中说明了缘由。
淮南修建河道,当地官员同百姓发生争执。
双方对峙,僵持不下,淮南王状呈皇上。
故派了萧清墨处理此事。
淮南的事,她倒是有所耳闻。
只是,今年来年以来,凜朝的事情可是接连不断。
临海,淮南,就连西边也隐隐传出有人侵扰的消息。
姜静姝有些疑惑,前世这些事起码在七八年后才会发生。
这是要提前了么?
萧清墨的信除了公事,没有半分私人情感。
只在最后才附上了一句:江南好,冬亦绿植,江南纸亦有趣,附三张,可向日视之,独有一番风味。
对着太阳看?
姜静姝把空白的信纸对着窗外的阳光。
光一洒到信纸上,隐隐约约有字迹和花纹出现。
上面写着一个“思”字。
思?思念?
这倒是颇有意思,待到姜静姝把所有的信纸看了个遍。
才串联起这三个字:思静姝。
上面的花纹是一簇一簇的红豆杉。
萧清墨真是……
就这么表达思念。
姜静姝不由自主地勾起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段日子仿佛缺失了一块的心,此刻也被这封信填满了。
只是还不知道萧清墨何时归。
这笑容持续到侍卫来报消息时,都还保持着。
倒是把侍卫吓了一跳,这个素来不苟言笑的主子,竟然也会露出女子的笑容来。
“什么事?”姜静姝收敛了笑意。
“主子,姜副将被放出来了。”
姜静姝“嗯”了一声,以示知道了。
看着外面越飘越大的雪,姜静姝不由得想起昨夜。
丞相府。
丞相窦桧正在想方设法的给姜图南安加罪名。
倏地,一阵狂风吹来,房中蜡烛尽数熄灭。
窦桧忙冲到床边,握住藏着的剑柄。
却不料手上一阵刺痛,接着便感到手上湿漉漉的一片。
“丞相大人,手可疼?”
姜静姝自黑暗中走出,手上拿着那把沾着窦桧血液的剑。
窦桧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就想叫人。
姜静姝冷笑一声,“丞相大人,识相一点。”
说着手一挥,一阵粉末飘过。
窦桧发出的声音竟然如同喉咙被掐住了。
姜静姝看着他不断转动的眼珠,嗤笑一声,“丞相大人若是答应我不声张,就给你解药。”
手中把玩着一颗药丸,姜静姝笑道。
丞相定然会知道怎么选。
在丞相还能笑着点头后,姜静姝把眼疾手快地将药塞进了他的嘴里。
“丞相不必问我是谁,我是来给丞相送大礼的。”
她带着面具,在窦桧看来就是一个男子的模样。
窦桧咳嗽了两声,确认自己能说话了,开口道:“什么大礼?”
姜静姝摇了摇手中的重物,用布包的方方正正。
“就是不知丞相有没有诚意了。”
说着便打开了粗布,里面赫然是玉玺。
饶是丞相这般的老狐狸都不晓得睁大了眼睛。
不可思议地看向姜静姝,沉声道:“阁下从何处得到的此物?”
“宝物不问出处。”姜静姝一声轻笑,“如何,丞相敢不敢收?”
丞相神色复杂地看向姜静姝。
自己的确是想的不得了,只是,谁的手上有这个东西,就相当于拿了一个烫手山芋。
他一个人怕是吞不下。
还有眼前这个人,怎么会有玉玺。
面对丞相的目光,姜静姝自然知道他在犹疑什么。
“既然丞相不敢接,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着就想掠窗而走。
“且慢。”
姜静姝笑着回头,“丞相还有事?”
“阁下的条件是?”
姜静姝微微一笑,“简单,听闻皇上近来龙体抱恙。怕是命不久矣。”
此话着实大逆不道,丞相忍不住眯了眯眼,这人究竟是谁?
“这才斗胆,想从分一杯羹。毕竟这朱门酒肉臭的日子,”姜静姝嘿嘿笑了两声,“在下也是想体验一番呢。
毕竟在下也认识,不少能人异士。里应外合,岂不更加有利?”
这说话语气,是个江湖人?
尽管如此怀疑,丞相也没有全信,“宵小放肆!这江山岂是你能肖想的!”
虽是这般说着,丞相却也没有赶走自己。
“丞相大人莫气,在下要的又不是封侯拜相,就想要些钱财,足够下半辈子的吃喝玩乐罢了。”
丞相什么也没说,二人目光相对,丞相率先败下阵来。
心中暗想,不知是不是此人经历了太多江湖上的腥风血雨,眼中的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