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见席廉对陈生的道谢,任炎炎先是愣了下,在车子离开后,她脱口吐槽。
“你这个陈生,太口是心非了。”
——
从学校离开,席廉就陪着邹晴先回了趟惠星取行李。
接着,又不停歇地陪着她去了趟超市采购,一直忙活到晚上七点多,才从新房东陈小姐那取到钥匙。
陈小姐站在门口,瞧了眼她身后帅气的席廉,暧昧地问了声:“是和男朋友同居吗?”
邹晴立在门沿处接过钥匙,羞着脸摇头:“不是。”
“哦哦!那有什么问题,再同我联系。”陈小姐客套的道了别。
在里面帮忙收拾的席廉,闻见“同居”这话,微俯下头颅,轻轻一笑。
“大少爷,东西差不多都搬好了。”特助从一杂物房走出。
席廉抬眸看了他一眼后,便示意着他离开。
特助同邹晴道别后,提着两袋垃圾就下了楼,屋里就剩下邹晴和席廉两人。
邹晴巡视了眼差不多安排好的新家,水眸亮闪闪地对席廉说:“席廉哥,我去给你下碗面吃吧,你都忙活很久了。”
“好。”席廉柔声回应她,自己推着轮椅在屋内逛了起来。
在经过邹晴的房间门口时,他停了下来。
目光顺着门外探了进去,窗外清晰可见的是“日华”二字。
看来,她是有备而来地选择了这间房子。
席廉深深看了眼后,又推着轮椅去了厨房。
席廉端坐在餐吧台附近,看着她在灶台前忙碌的小身影,眼眸染了一层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光。
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归属感”三个字。
他不曾有过对“家”眷恋的感,却在邹晴身上,深刻的体会到。
倏然,席廉将自己的脚背抬离了轮椅,搁在扶手上的手,用力往下压了一下,撑起了整个身子。
他缓慢的挪动开脚下的步子,朝着邹晴,靠了过去。
席廉的脚步很轻,邹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走近。
就在她弯腰将火关掉的那刻,席廉倏地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惊得她倏地浑身绷紧。
她不敢置信的抬眸,在厨房的窗户里,看见席廉抱着她重叠的身影,忽而觉得很刺眼。
她的声线发紧得厉害,小手推搡着席廉环在她腰间处的手,低咛,“席...席廉哥。”
“邹晴,让我抱抱你。”
席廉发出的声音同时响在她的耳侧,同样发虚得厉害。
邹晴的后背被迫紧贴在席廉的胸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震得她酸软发麻。
而此刻的席廉,却比早上在车里更加的贪婪。
他闭着眸,鼻尖轻挨在邹晴脸侧的发丝上,不受控地吮吸着属于她身上独有的清香,不可自拔。
邹晴感受到他的情不自禁,思绪乱成一团。
她心底叫喊过几百遍:不可以。
她低眸,视线落到锅里逐渐泛糊的面汤里,想尽办法地找着借口:“席..席廉哥,面糊了。”
在邹晴理智的提醒下,席廉终于睁开了眼,薄唇侧过,落在她的额角,“那先吃面。”
被放开的邹晴,终于强撑不住地将手支在灶台边,缓了许久。
席廉坐回轮椅,看到这一幕,轻声地说:“吓到你了是吗?”
听到席廉的话,邹晴转身。
那水眸颤得厉害,像受惊过度一样,红扑扑的。
席廉不由蹙起眉心,推着轮椅再次靠近她。
这次,邹晴下意识的挪了一个位子,像很抗拒的样子,席廉望着她的眸光微动了下。
邹晴察觉到自己拉开距离的不妥,主动道着歉:“对不起席廉哥,我还没反应过来。”
席廉轻叹了声后,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轻揉着,同样道着歉:“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答应过你,让你慢慢喜欢上我的。”
席廉的话,邹晴看在眼底,心却是痛的。
接着,席廉又软着声音说:“你是不是没交过男朋友呀?”
邹晴闻声,诧异住了。
她没想席廉,会问她关于有没有交过男朋友的问题。
但确实,她没有交过,只是...把自己交给过席铮。
席廉望着她一脸茫然的表情,忽而轻笑了声:“没事,我们慢慢来,再过一段时间,我们有了未婚夫妻的关系,你就会习惯的。”
听到“未婚夫妻”,邹晴方才受惊的水眸,再慢慢地恢复出光彩来。
只要她顺从,很快的,妈妈就拿到骨髓治好病,她也能重新选择另一条路生活。
邹晴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将锅里的面盛了出来,“席廉哥,我们先吃面吧!”
——
待到席廉回到席家,已是晚上十点。
刚被特助推进门,他就看见席老太和席铮二人,坐在客厅里。
席铮坐着的距离有点远,身上的西装还没有脱,只是微敞着在两侧。
笔直的长腿交叠着,手里端着瓷白的炖盅,乖顺地喝着汤,眉心有些轻皱。
席廉扫过他后,视线落到一直注视着他的席老太身上,温顺说话:“奶奶,怎么还没睡?”
席老太顿了下手里的佛珠,眉骨压低了一分说:“你不回来,奶奶怎么舍得睡。”
席廉眸光微动,听得出,奶奶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他乖顺地推着轮椅上前,“奶奶,这不就回来了吗?”
这时,席铮刚好喝完汤,把炖盅往一边放,慵懒着声线说:“奶奶,喝完了,我回房。”
“去吧。”
席老太淡漠地回了他一声,把注意力再次落到自己面前的席廉身上。
在这个家中,席铮一直都不怎么受奶奶的爱戴。
小时候还行,长大后,尤其是爷爷因他离世后,奶奶对他的态度,在席廉的对比下,简直是云泥之分。
就在他提步走上二楼楼梯的时候,他侧耳听到奶奶同席廉说的话。
“昨晚和今晚,都同那邹家丫头,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