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一把扯住马特维老头的胳膊腾空飞起,脚底刚离开地面电流便传导过来,距离触电只差一线!
趁着“先发制人”还没有完全失效,罗兰在马特维身上拍了一道4环神术“凌空而行”,确保自己松手过后这老头也不至于一头摔下去。
施法过后时间流速恢复正常,马特维发觉自己莫名的飘在空中,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刚刚发生过什么,连忙由储物袋中取出一瓶“防护电击”药水灌了下去。
罗兰腾出手来为自身和妮基塔分别加持“防护电击”。这个法术可以吸收一定额度的电系伤害,但是超过防御极限还是会遭到电击,不是长久之计。
“必须得想个办法,把黄铜魔像和青铜巨蟒分开,破解它们互相掩护的巧妙战术。”罗兰陷入思索。
妮基塔转动明眸,高超的智力使她立刻想出破解之道,转头冲罗兰狡黠地眨眨眼睛:“帮我弄些水来,淋湿下面那两个家伙。”
罗兰微微一怔,随即醒悟她的用意,抬手握住胸前圣徽念诵祈文,魔力在空中转化成大量清水,如同一道瀑布倾泻在黄铜魔像头上,连同缠绕在它身上的青铜巨蟒一并淋湿。
“多谢了!”妮基塔迅速打出施法手势,配合罗兰刚刚施展的“造水术”释放6环奥术“冰封法球”。guxu.org 时光小说网
一颗苍白的冰晶小球凌空落下,砸在黄铜魔像脚下骤然爆裂,极寒气流喷薄而出。黄铜魔像的魔免特性可以抗拒寒冷伤害,身上附着的水滴却没有这份幸运,在寒流侵袭之下迅速结为冰霜,厚厚的冰壳附着在身上成为累赘,迫使黄铜魔像行动变得格外迟缓。
缠绕在黄铜魔像身上的青铜巨蟒处境更糟。它可不是魔像,也没有魔免能力,“冰封法球”爆发的刹那就遭受重创,随即又被冰霜封冻,原本柔韧的身躯被冻得僵硬。
妮基塔悬空而立,对自己营造出的局面非常满意。现在她越发觉得魔像类构装体那所谓的“魔法免疫”不过是“纸老虎”,只有那些脑子愚笨的施法者才对其束手无策;反之,只要开动脑筋将魔法效果转换成自然现象,巧妙运用声光电磁、相性变化之类物理法则,总能找到破解魔免的对策。一念至此,她不由想起罗兰常说的那句玩笑话:
“不懂科学的法师,不是好法师。”
黄铜魔像奋力晃动身躯,试图摆脱冰霜束缚。被冻僵的青铜巨蟒跟不上黄铜魔像这过于激烈的动作,不由自主从它身上滑落下来。
罗兰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反手一掌拍在自己胸口,加持5环神术“正气如虹”!体型陡然膨胀一倍,力量也随之飙升,手中重剑换成魔枪“嗜血路因”,临空俯冲下去发起冲锋!
尚未摆脱冰霜束缚的黄铜魔像试图挥斧格挡,然而此刻它无论力量还是灵活性都比化身为巨人的罗兰差一大截,还没来得及摆开防御架势就被魔枪刺中头颅,恐怖的力道爆发开来,将那硕大的黄铜牛头轰得粉碎。
黄铜魔像无头的身躯剧烈颤抖,颓然跪倒在地失去动力。
马特维高举“破灭之杖”,法杖连续闪出三道金光,其中两发能量转换成“法术远发”的超魔代价,从而使第三发能量脱离法杖射向三十尺外、刚刚摆脱冰霜束缚的青铜巨蟒,击中目标的刹那将之分解成无数铜环,叮叮当当撒落一地。
妮基塔眼中满是诧异:“这是什么招数,居然能对法杖施展超魔专长。”通常超魔专长只能对自身准备的法术施展,储存在法杖中的魔力已经固定,她无法想象要怎么做才能对法杖中释放出的法术临时附加超魔特效。
“机关术士有一种特殊传承,可以把自身超魔技巧施加在魔杖、法杖甚至卷轴之类储法物品当中,但是要为此付出代价,比如以法杖超魔就要消耗额外的能量为代价,缩短法杖的使用寿命。”罗兰替马特维做出解释。
“正如罗兰殿下所说,除非局势紧迫,我们机关术士很少使用这种特殊的超魔技巧,否则很快就会将法杖中的能量耗光。”马特维轻抚“破灭之杖”,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算上刚才施展“法术远发”额外消耗两发能量,法杖中剩余的能量只够释放8次构装体拆卸术,他也不确定能否支撑到登上这座魔塔的最顶层。
罗兰看了一眼遍地散落的构装零件,惋惜地扯了扯嘴角,决定解决正事以后再回到这里回收黄铜魔像和青铜巨蟒的残骸,请马特维老爷子将之修复——如果破损太严重无法修复,至少能拆解出一些有用的零件,吸取一些可供机关术士利用的魔能。
“罗兰殿下,妮基塔小姐,通往三楼的传送阵已经打开了。”马特维现在可没心思回收垃圾,站上祭坛催促两位年轻的同伴继续前进。
妮基塔这次学聪明了,启动传送阵之前先给自己和马特维加持“飞行术”,免得一进门就踩上陷阱。
三人准备妥当之后开启传送阵,祭坛上升起一束光辉将他们卷了进去,只觉眼前一阵恍惚,回过神来时已经置身于邪隐魔塔三楼的大厅中央,脚下还是一座传送祭坛,光芒正迅速黯淡下去。
三楼的环境与一楼、二楼略有不同,空旷的大厅虽然也是铜墙铁壁构筑而成,好在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吊灯,六支灯臂分别托起一团不灭明焰,幽幽冷光照亮大厅。
祭坛对面有一道紧闭的闸门,将大厅分割成两部分。罗兰跳下祭坛,仗剑走向那道铁闸门,猜测对面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这时铁闸门发出一阵刺耳的齿轮转动声响,缓缓提了起来,熟悉的轰鸣声由对面传来,分明是一台高速运转的魔导蒸汽引擎。
灼热的蒸汽由闸门对面涌出来,将大厅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水雾当中,沉重的足音随之传来,似乎是一台巨大的机器正在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