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凰歌原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到院判的身上,毕竟这太医院的人自幼学的都是给人看诊,生平头一遭被拉过来给贵人的狗看诊,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要被打出去的。
偏生现下换了赵凰歌,非但不能被打出去,反而还得先赔罪,希冀赵凰歌不会因此生气。
见状,赵凰歌无声的叹了口气,先安抚道:“辛苦二位院判大人了,此事本宫已经知晓,本宫会想办法的。”
她先让人将院判好生送了过去,想了想,又吩咐道:“去把御马房的人请来,说明情况,看看能不能成。你们几个,出宫寻一寻给牲口看诊的,若有法子的,也一并请过来。”
她这是头一次养狗,也不知该如何给它看诊,但瞧见玉白这可怜劲儿,赵凰歌的担忧便更深了几分。
幸好,那御马房的人便管用。
他们来了之后,先检查了一番,末了又给玉白开了一帖药,盯着煎好了,喂给玉白吃了下去。
那药苦的很,玉白原是不肯吃的,被赵凰歌顺着猫缓缓地摸着安抚,却是委屈巴巴的将药喝了。
只是喝下去后,它却是没忍住,一点一点的拿脑袋拱着赵凰歌的手。
这模样瞧着格外可怜,赵凰歌叹了口气,却是点了点它的小鼻子,轻声问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吃东西了,贪嘴的小玩意儿,怎么什么都敢呢?”
被赵凰歌数落,那玉白越发耷拉下了耳朵,枕着她的手心,只拿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她。
玉白连叫声都是有气无力的,那一双眸子里更是湿漉漉的,这般可怜巴巴的卖萌,还拿脑袋去轻轻地撞她的手,这样示弱的表现,更加让赵凰歌的一颗心都软了下来。
她起初还是在它的身边哄着,后来又将玉白抱在了怀中,瞧着胎果然渐渐地恢复了些活力,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谁知她才长出一口气,便听得男人的声音响起来:“公主?”
萧景辰来的时候,赵凰歌正抱着玉白在哄。
听得声音,她下意识回头,却见萧景辰就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男人的目光里带着意外的欣喜,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公主怎么来了?”
见他过来,赵凰歌顿时便僵住了身子,旋即呐呐道:“那个,玉白它不舒服呢,本宫过来看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赵凰歌简要的将事情说了,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因着瞧见萧景辰紧张,连那声音里都带着些细微的颤。
赵凰歌没有发现,萧景辰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旋即便淡漠道:“辛苦公主了,交给我吧。”
自从上次之后,但凡二人独处,萧景辰基本都不会再说贫僧二字。
当然,挤兑赵凰歌的时候不算。
这会儿,萧景辰话音未落,人已经过来去摸了摸玉白的头。
幸好没发烧,这便说明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萧景辰松了一口气,又看向赵凰歌,目光里带着些打量。
赵凰歌有些不自在,勉强的挑起一抹笑,旋即便应声笑道:“多谢国师了,那……那本宫就先走了?”
赵凰歌的声音里带着些商议,萧景辰抿了抿唇,并不接话,只是道:“今日之事,怪我,是我没将玉白照看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里格外自责,赵凰歌见她这模样,顿时便觉得一颗心都柔软了下去。
她几乎是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对萧景辰道:“不,与国师无关,是它贪嘴呢。”
她说着,又讪讪一笑,也不看他,只道:“那个,现下玉白也没事儿了,那本宫就走了。”
赵凰歌说这话的时候,一面小心翼翼的将玉白给放了回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转身就要往外走。
然而人还没走两步,就被萧景辰给叫住了。
自然,与他的声音应和的,还有玉白的声音。
“呜呜……”
玉白还是一只小狗,虽说吃的挺胖,但的的确确的还是一个奶呼呼的狗崽崽,它寻常时候叫的声音就格外的奶,这会儿生病,声音便越发可怜了下去。
连带着萧景辰的声音,都仿佛多了些可怜:“公主留步。”
于是赵凰歌想也不想的站住了脚步,问道:“国师,有事儿么?”
萧景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是点头应了:“有事儿。”
他说着,生怕赵凰歌又要转身离开,忙的又加了一句:“是正事儿。”
萧景辰说这话的时候,又指了指自己的房间,轻声道:“劳烦公主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