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凰歌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只是皇兄圣旨上说,要让咱们带着人先回京。但本宫想将此事,全权交由你来负责,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萧景辰却是骤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拒绝了:“不成。”
让他自己带着韶明王府的一行人回京,赵凰歌却留下来跟施留行善后,这事儿萧景辰绝对不会同意的。
毕竟,此番皇帝圣旨一下,韶明王的结局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了,赵凰歌金枝玉叶,留在永韶城中,难保会有一些狗急跳墙之人。
见萧景辰拒绝,赵凰歌却是叹了口气,道:“国师,本宫会确保自己的安危的。”
现下永韶城中还没完全稳定,皇帝派来的人也暂且没到,赵凰歌总得确保这里再不留后患。
否则等她走了,这里再生波澜,受苦的只会是北越的百姓。
赵凰歌将话说的清楚,萧景辰只道:“此事绝无商议。”
见状,赵凰歌才要说什么,却听得门外有人敲门:“主子。”
是桑枝。
有辛夷在外面守着,桑枝不是那等不会看脸色的,明知她与萧景辰在里面还要敲门,怕是有什么事情。
念及此,赵凰歌将话咽了回去,转而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桑枝神情凝重,看到赵凰歌时先行了礼:“公主。”
她说着,又跟萧景辰颔首示意:“国师安好。”
萧景辰应声,见她这模样,便知她有话要跟赵凰歌说,因道:“贫僧先去前院,晚些时候再过来。”
得了他这话,赵凰歌笑着答应,待得萧景辰去了,方才收了笑容,问道:“怎么了?”
桑枝顿了顿,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却见赵凰歌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
而此时的萧景辰,才到了前院。
他原是要去找施留行的,不想还未进门,先见院子里把守森严。
他微微拧眉,才要转身离去,却见施留行的声音已然从内传来:“是国师么?”
萧景辰这才应声:“施老。”
“国师进来吧。”
听得施留行的话,萧景辰这才朝着房中行去。
出了施留行之外,房中还有另外一个人,便是先前说要与施留行许久的武将。
那武将年岁不大,约莫三十,他寻常时候不在上京,与萧景辰也不过是几面之缘,认得对方全因他的长相太过出众。
见到萧景辰进来,那人先冲着他行了一礼,这才笑道:“国师来找施老想必有话要说吧,下官就不多留了,先行告退。”
闻言,施留行也道:“这一路奔波辛苦,来人,送大人去休息。”
那武将与施留行客套了两句,这才笑着随着人去了。
只是走之前,又悄然给施留行使了一个眼色。
他之所以来找施留行,并非是因着仰慕这人,而是因为,他此番带来的,并不只有一道圣旨。
除却先前念过的那一封之外,还另有一道圣旨是额外给施留行的。
只是那旨意是一道秘旨,他担心赵凰歌会知道,才寻了借口过来。
这会儿他已经将密旨给了施留行,便也放心下来。
等到人走后,施留行方才温和问道:“国师这会儿前来,可有什么要事?”
萧景辰此人,他也算是了解了一些,若不是有事儿,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果不其然,听得他的话,便听得萧景辰道:“永韶城中隐患未完全解除,圣上着押解韶明王府之人回京,贫僧想让公主带人先行回去,我留下来与您善后。不知施老,意下如何?”
他知道赵凰歌是一根筋,说定的事情便不会再更改。
但这的事儿并不完全由着赵凰歌做主。
至少施老的面子,她是要给的。
施留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因颔首道:“可行。”
他这圣旨上,乃是皇帝交代的一些事情,若是赵凰歌不在,的确更好办一些。
见施留行答应的干脆,萧景辰便也放下心来,含笑道:“如此,之后还要多拜托您了。”
他虽然脸上带笑,但寻常瞧着却是疏离的,分明站在人的眼前,却像是隔了万水千山。
但提及起赵凰歌的时候却不同,连那脸上的笑都真实了起来。
施留行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想起圣旨上的内容,斟酌道:“国师不必这般,原就是老夫分内之事。”
……
从施留行处离开之后,萧景辰原是想去找赵凰歌的,不想到了秀苑之内,却见她门外只有锦心一人在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