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样?”
时景倒吸一口凉气,卷进了江五爷的旋涡,想抽身,难如登天。
江煜峥扬唇,勾起一抹讥笑,“是你想怎么样?不做我的外室,想做谁的正室?白毅彦吗?”
他变得咄咄逼人,“我帮你摆脱江司辰,你和白毅彦双宿双飞。时景,还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利用我。”
时景终于明白江煜峥的怒火从何而来,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一些。
“五爷,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能这样无端诋毁人家。”
“清白?”江煜峥的眼底波涛暗涌,他猛地推开门,又迅速拉开后座车门,俯身将她推至退无可退的地步,按住她的手腕,“你清白,他清白吗?”
他一把扯下她腕间的手链,在她眼前摇晃,“你怎么不找你彦哥哥做交易?兴许白家还能与江家抗衡一二。”
时景的眼眶瞬间通红,心头被石头堵了一般,“羞辱我也是交易的内容吗?”
江煜峥微微一怔,从她的裤袋里拎出他送的手持,“我只是在提醒你,你找我做交易,就应该专一。”
两串手链挑在他修长的指尖,他玩味般对比欣赏了一番,“是小气了些,不过也不错,当我送了。”
时景百口难辩,在他的威势下,也根本无法动弹。那夜,她经历过他的失控,此刻,再多挣扎也是徒劳,只倔强地把脸别向一边。
优雅而白皙的脖颈无余地暴露在江煜峥的视线中,内心的欲火再难压制。他轻咬她的耳垂,低声质问:“说,跟江司辰,白毅彦,玩过没有?”
挑衅的言辞、滚烫的气息,时景急得又气又恼,转头怒视他,“你混蛋!”
鼻息相对,冷峻的脸触手可及,微青的胡茬与她下颌间若有若无地触碰。
她又瞬间失了气势,满脸通红,分不清是愠,是羞。
江煜峥压低一寸,强行启开她的唇齿,贪婪地掠夺着她的气息。缠绵间,他握着她的手覆在他的胸前,衬衫一点点滑落。
冰冷的指尖与他炙热的胸膛点点碰撞,肌肉的纹理愈加明显。
唇舌的交缠,她如同被烈火围困的猎物,四处难逃。
他知她闷气未消,不肯配合,一改刚才的强势,放下身段,如第一次的夜,温柔地诱哄着她。
“放松,不会难受了……”
时景招架不住,在他身下逐渐软化成泥,腰身盈盈一握,似要揉断了一般。
江煜峥满是攻势,时景低吟,越陷越深。
理智丧失的边缘,他在她耳畔喘息追问:“我是谁?”
“江五爷……”
他又问:“是谁?”
“江煜峥……”
反复的呢喃,似乎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江煜峥紧扣时景的手,贪婪地掠夺。直至她轻唤一声“煜峥”,他才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
山顶的树影被光线拉长,车窗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汽,最后的微一沉吟,他彻底放过了她。
时景面色酡红,柔弱无力地躺倒在他的大腿上,后座上一片狼藉。
他们之间的交易正式生效,这一次,“你情我愿”。
江煜峥的指尖在她柔软的发丝间穿梭,“跟我,不能碰别人。”
不是商量,是命令。
时景闭上眼睛,没有回应他。
男人的占有欲,与爱情无关,只有原始的生理欲望而已。和禽兽无异。
当一切归于平静,已是夜幕降临。夜色用深邃的蓝渐渐吞噬着整座城市,只剩下天边一抹昏黄,如同最后的倔强。
江煜峥舒展着双臂,慵懒地靠在车边,像一只狩猎归来的豹子,在晚风中疏散着身体的余热。初秋的凉风肆意地灌进他的衣袖,他微微抬头,享受着这一切。
时景坐在车内,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他,激情过后,满心落寞。
她和他,连畸恋都算不上。
“陪我看会夜景。”江煜峥轻敲车窗,打断了她的思绪。
山顶的晚风带着凉意袭来,时景衣着单薄,不自觉地环抱住自己。江煜峥取出外套,随意地搭在她肩上。
他沉思了片刻,“时景,一年时间……”
“好。”
一年而已,就当自己流年不利,谈了场见不得光的“恋爱”,她承受得起。
“这段时间,你最好……”
他话未说明,又被时景打断,“我明白,我会做个合格的床伴,五爷请放心。”
晚风吹散了她的秀发,露出她略显凌乱的面容。
江煜峥轻笑,选择了沉默。
天色大黑,远处的霓虹成片亮起,他们才启程回市区。
同来时一样,车内一片死寂,只有钱行的来电不时地打破着寂静。手机连着车载蓝牙,铃声响了被掐断,反反复复,孜孜不倦。
江煜峥皱眉,不得不接。
“是你女朋友跑了,急着要我帮你去贴寻人启事?”
通话公放,钱行的大嗓门乍然响起,“是你带着别的女人跑了吧?你把苏曼露一个人扔餐厅里,回头找个助理就打发了。苏家老爷子下午找到我爷爷,发了好一通脾气,说你江五爷好大的架势,看不上他苏家。”
“然后呢?”
“你还好意思问然后?我爷爷敢拿你撒气吗?我一个下午都在替你挨训,就差没跪在祠堂里!”
钱行越说越气,时景越听越尴尬。可她无处可躲,堵耳朵又显得掩耳盗铃,索性转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假装放空了自己。
江煜峥目视前方,表情冷淡,“钱老爷子理智,不牵连我,他是在气你不争气,不然怎么能让我有机会替你相亲?”
钱行被戳中痛处,气得吭哧出声,“我看现在就你最不理智,中午你车后座上是谁?”
江煜峥中途忽然离席,不是他一贯的绅士作风。没带助理,电话又如石沉大海,无人应答。钱行焦急万分,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调取了白云大厦的监控,却意外目睹了他“强抢民妇”的一幕。
他心里烦躁,口无遮拦,“我看你就是被时家那小狐狸勾了魂了,居然能失礼到让我来给你擦屁股!”
江煜峥嘴角一抹邪笑,“是吗?”他微微转头,“时小姐,他在说你是狐狸精。”
假装透明的时景,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无奈地看向他。电话两端,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微弱的呼吸在听筒间相互传递。
钱行头顶渗出汗,刺挠地他头皮又痒又麻。
五爷心,海底针,他连在嘴皮子上都讨不到半点便宜。
江煜峥专心开车,不挂电话,仿佛这场哑剧与他无关。
钱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强颜欢笑,彷佛时景就在他眼前一般,“时小姐,我刚刚急秃噜嘴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还有啊,五爷他口误了,你怎么会是狐狸精,你分明就是只灵动可爱的小狐狸嘛……”
“这些话,留着哄你女朋友们去吧。”
电话这才“嘟”一声挂断。
时景的脸憋得通红,打开车窗,任由凉风吹拂着脸颊,驱散那份由内而外的滚烫与心慌。
江煜峥侧目,嘴角压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