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魂一路快马来到天依山下,这一段路比较窄小,他骑着马缓缓前行。心想:二弟应该早到了这个地方才对。他抬头看看天,只见偏西的太阳在树梢间闪着金光,树林里不时传来几声鸟叫。水魂忽然听到前方有人在打斗,于是跃身下马,脚下带了几分轻功向前快步行进。大约向前行走不到两百步,正要到达打斗场中时,忽然有一蒙面人从另一边闪身而来,抢先一步到了达打斗场中。而打斗场中,一个剑客手中的剑正好刺在水祥的胸堂上!水魂还来不及反应,那个闪身而来的蒙面人就一把将杀中水祥的剑客掳走。水祥的胸前随着剑客的剑被拨掉,喷出一股鲜血来!
水魂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站立不稳的水祥。水祥却激动的对水魂说道:“大哥,我儿子!我儿子!他是……”说着鲜血已染红了他的口腔,胸前的伤口还在大量的流血。
水魂急忙说道:“二弟不要急,慢慢说,怎么回事?”说着他用右手封住水祥的几个穴道,胸前的伤口才没有大量流血。
“大哥,我儿子……他是……是我儿子——水中龙啊!我……我怕是……怕是不行了……”水祥断断续续说到这里,从口里吐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水魂连忙将内力输入水祥体内,好一会儿,水祥才慢慢睁开眼睛:“大——哥!”他吃力的说道。
“二弟啊!别再说了。”水魂的泪早已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水祥轻声说道:“大哥,还记得中龙身上的胎记吗?”水魂点了点头,水祥将左手轻轻的抬起,好像要把什么交给水魂。水魂忙握着他的手,摸到他的手里有一块玉佩,上面有一些字,此时的水魂没有心思去分辨上面写的是什么。水祥将玉佩紧紧的握在水魂的手里,说道:“这是我从他身上扯下的……”说到这里,水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水魂老泪纵横,他拿起手中的玉佩,见上面写道:“剑意横绝三千里,狂刀纵马影无痕。凤羽龙鳞知世否,念得诗书不入尘!。”看起来很像水祥年青时的字迹。
关于水祥的儿子水中龙,出生时左肩上就有一块胎记,形状如同草书的龙字,所以给他起名叫水中龙。只可惜出生不到三个月就被人偷偷抱走,水家多方打听,四处寻找,一直都没有结果。
水魂拿着水祥给他的玉佩,有几分困惑,因为至从水中龙被抱走后,从来没有听见水祥提起过这么一块玉佩,更别说这样一首诗。但是有一点水魂知道,凤羽和龙鳞是当年水祥和自己在江湖中所用的兵器,在这首诗里也暗指自己的大女儿水凤和水祥的儿子水中龙,这诗的意思已体现出水祥希望下一代向文而不向武。水魂来不及多想,吹哨唤来马匹,然后将外套脱下来,把水祥捆在马背上驮回水园去。
当水魂把水祥的尸体带回水园后,家人们都不敢想信这一切是真的。性格火爆的水枫那里见得这样的事发生,他叫道:“二哥招此毒手,一定是绝铁门所为,我们家为了过安稳的过日子,已经退出江湖这么多年,当初为了能顺利退隐,还达上了四弟的性命!要是我们不过这窝火的日子,二哥和四弟也不至于就这样没了,龙儿也不会丢了这么多年也找不回来!”说完拿了大刀就要去绝铁门找说法。水魂见了,上前拦住他道:“你确定这样做能解决问题?再者,二弟说杀中他的是龙儿,你又做何解释?”水魂说完拿出水祥交给他的玉佩给大家看。大家本来还在呜咽,听水魂这么一说,都抬起头来看他手中的玉佩。水祥的妻子江莲见了那块玉佩,十分激动,她走上前去一把抓在手里,双手颤颤巍巍的将玉佩捧在手里,早已泣不成声。家人见她如此激动,有人上前将她扶下去休息,等她好些后,就问其原由。
原来水祥在与江莲结婚后,一时兴起写下了这首诗,江莲为了纪念儿子出生,悄悄地叫工匠把这首诗刻在了玉佩上,想留作纪念。玉佩做好后,有人拿来水园交给江莲,当天水祥不在家,江莲就将玉佩放在床边上,陪着孩子睡觉。半夜的时候,江莲起身去上茅厕,水中龙就让人给抱走了。江莲弄丢了孩子,一时急得昏了头,竟然把玉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看来,有可能是孩子将玉佩抓到手里玩时,被一起抱走的。大家听了江莲的话,这才明白为何江莲见到玉佩会如此激动。
这样看来,可能水祥真的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但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一切定论都还太早。家人安葬了水祥后,江莲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愿出门。大家都不知江莲为何会这样,水魂却想起当年的一件事来。那是水祥与江莲快要结婚的前一段时间,水魂带着他们去街上置办东西,在他们回来的路上,有一道士拦住他们的去路,说要给水祥和江莲看像,大家想着喜事当头,也不好强行拒绝。那道士看完后,遥遥头说道:“你俩还是散了的好!”。
水祥听完道士的话,说道:“你这道者好没道理,人家都是劝人相和,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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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行逆施!”
水魂道:“你们休要听他胡说。”说完和水祥们赶车离开。他们没走几步,就听得那道士在他们身后念道:“初见龙时白插秧,再见龙时无天光,龙见母来不见父,龙回头时才安康!”
水魂想着这些往事,起身打开门走出书房来。他想,如果真是龙儿杀死的二弟,那么报仇显然不是当务之急。反而是怎样找到龙儿才是最重要的,最好能让其认祖归宗,这样二弟的在天之灵才会安息。但是有两点值得家人注意,一是不可操之过急,因为逼得太急的话,万一龙儿走投无路,犯下更大的错误;二是不能让江湖中人以为水家要重出江湖,如果江湖上平添风云,且不是违背了当初退出江湖时立下的誓言。
水魂把一家人聚到一起讨论水祥的死因,他向大家表明自己的观点后,大家开始议论开来。家人一至认为想要找到水祥的儿子,绝铁门是不容放过的,但是没有人听说过绝铁门内有这样一位青年的高手,因为龙儿算来要到今年夏天才满十五岁。要知道,不是一流的高手,就算是偷袭也未必能伤到水祥。
后来,大家讨论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是觉得绝铁门才是这件事的关键所在。五弟水华和六弟水愿都提出了具体的行动方案。水华的方案是奇袭,但是水魂认为,先不必说付出的代价,就从成功的结果而言有两个。一是找到水祥儿子,但是他不一定肯认他们这些叔叔伯伯;二是找不到水祥的儿子,绝铁门遇袭后,想必会追查到底,以绝铁门的行事作风,不知又会残害多少无辜的生命。水愿的方案是暗探,这是唯一可取的方案,但是这样就只能单独行动。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打探的结果有两个,一个是找到了水祥儿子,但是没有恰当的时机他恐怕难以与家人相认,另一个是绝铁门里没有此人。如果一但暴露了,水家和绝铁门“井水不犯河水”的规律将被打破,以后水园中人别想安安心心过日子。面对绝铁门喜好蒙面和他们内部的奇怪规定,想要暗暗在其间找一个人,又不暴露身份十再是太难,所以水魂都否决了他们的方案。
水枫见水魂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他对水魂说道:“大哥,你难道就让二哥就这样走了不成?我们家虽然与绝铁门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搞不好他们早就破坏了这条规律!”
水魂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房顶上面有人,他向水枫点了点头一起追了出去。房顶上的人见有人追来,转身就逃。水魂和水枫哪里会让他就这么跑掉,一直紧追不放。不过那人的轻功也不是一般的好,水魂和水枫追出好一段距离,见那人落在一片树林里,水枫和水魂也跟着落了下去。谁知刚落到地面上,就见十步开外站着四个黑衣人,水枫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前去。这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向他们亮出一块黑色的版子,水魂见了,一把将水枫拉住。
这时对面有人说道:“久仰水魂大侠威名!我们是官府当差的,这次来是奉我家大人之命,好意提醒你们水家兄弟,请遵守以前的承若,不要为水祥的死掀起江湖上的腥风血雨,还请谨慎行事!”
水魂听后,向前拱手道:“多谢大人挂怀,水家兄弟时时谨记!”水枫见水魂这般样子,想起当年他们一家退出江湖时,这些人口中的大人也是担保人之一。于是,他和水魂都向前给那四人拱了拱手后,才转身离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春天转眼即逝,在夏天的季节里,有山有水的地方总是让人们向往的。
离水园不出五里有一条大河,这里是水中云们夏天最爱去的地方。一家人在失去水祥的悲痛里渐渐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只是这件事一直都牢牢的记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大家永远不会放弃查寻真相的机会。
水中云此时和弟弟们正走在去大河的路上,他对弟弟们说道:“我总是喜欢剑法。”中云一边比划着,一边接着说道,“可是现在家里唯一用剑的二叔已经离开了我们。而我爹呢?总是叫我多读书,一点不在意我爱好习武的感受!”然后他回身刺了一剑说道,“我真搞不懂,他们有这样好的武功为何要选择退隐江湖。”
水中冀道:“云哥这话可不要乱说,被长辈们听见了你非得面壁好几天不可!”
水中明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整天忙,而我们有的是时间,云哥可以自己慢慢的练啊!”
水中冀看着水中明道:“明哥,你和我不正是喜欢刀吗?可是也没见长辈们教我们。而且我们每天出来玩,都担心着回去挨骂,要是他们哪天真的生了生气,可有得我们受的!”
水中明吐了吐舌头,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水中亮道:“怕什么,怕挨揍就不会出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水中亮,说道,“你总是不爱说话,你在想什么呢?”说着他推了水中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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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亮也不示弱,反推了一下水中明道:“就你话多!”然后他看了看身边的中云和中冀,叫道:“云哥、翼哥,你们看,明哥又欺负我!”水中明本来还想推一把中亮的,听见他这么“告状”,马上停手向前跑开。水中云和水中翼见水中明向前跑,就追了上去。还在后面的水中亮见哥哥们向前跑,也跟着追上去。水中云一边跑,一边开玩笑的说道:“追上他,一定好好教训这小子。”几兄弟就这样打打闹闹的过着日子。
初秋的一天,水中云要给姑姑家送点小礼物去。他走后,水中明、水中亮还有水中冀三人见天气闷热,又玩闹着去了大河边。大河的南岸有一处高约十于丈的悬崖,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潭。平日里长辈们都不允许他们私自来这个地方玩,可是他们总爱偷偷的跑到这里来。三人从一条小路爬上悬崖,捡起石块向下扔去,过了一会儿,就会传回石头砸入水中的声音。三人玩得正高兴,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黑衣人已站在他们的身后!当他们几乎同时发现那个黑衣人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那黑衣人飞快的冲向他们,用很快的手法点住他们的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那黑衣人看上去蓬头乱发,他见中明们叫喊不停,疯狂的“哈哈”大笑道:“小孩,想下去吗?老子今天想要玩玩把人扔下去是什么感觉!”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条绳子,将三人绑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他站在石头后面,运力向悬崖边推那块石头。水中冀们仨人急得大喊:“你这坏蛋!快把我们放了!”
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响,那黑衣人举手接住向他头上飞来的一块石头,他回头看着不远处的一棵石笋上站着一个十五岁上下的少年,少年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也不说话。
头发蓬乱的人“啊!”了的一笑声,说道:“哈哈!你,你这疯子又来捣乱,不玩了。”说完纵身跑开。
那少年并没有追出去,而是从石笋上跳下来,然后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割断绳子,解开中明们身上的穴道后,一声不响的向山涯下走去。
中明向那个少年叫道:“唉,可以告诉我们你是谁吗?”那少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中明三兄弟回到家的第二天,中云正好从姑姑家回来。他们在中冀的房间里玩时,把昨天在大河边发生的事讲给中云听。中云听得很感兴趣,问道:“救你们的人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吗?”
中冀道:“是啊,年龄应该是差不多的。”
中亮道:“不过,看他的功夫应该比你好!”站在一边的中明听了中亮的话,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中云却正儿八经的说道:“改日有机会一定要会会他!”
中明不解的问道:“云哥是想和他比武吗?”
中云笑笑道:“不是,我认为他是一个有侠义心肠的人,想和他交个朋友!”
“好啊!可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他。”中冀说到这里,水洁走进来对大家说道:“云哥,大伯说叫你们过去,有事要说。”
中云们心里犯着嘀咕来到水华家的正厅,见一家人都在。水魂对大家说道:“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查,水祥的死因还没有太大的进展。我们家因为有各方势力作保才得以顺利退出江湖,所以不能大刀阔斧调查此事。现在,我们已经排除绝铁门以外的所有怀疑对向,倘若公然向绝铁门提出调查,无疑是向他们宣战,显然这一条路我们家不可取。”
水华道:“还是老话,我们调查二哥的死因不是只为了报仇,假如真的是他的儿子杀死了他,那么,他的儿子现在是个怎么的一个人呢?他是代表绝铁门故意和我们家作对呢?还是另有隐情?又或者那个杀死二哥的剑客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如果不是他儿子,到是好办得多!”
水愿接着说道:“只学会普通武功的人根本杀不了二哥,绝铁门内武功高强者可能也有五六个人,现在经常出来做事的,就只有名气最大的是三大魔头。这样一来,我们不防从三大魔头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水枫听了后说道:“说是绝铁门里的人,我到是深信不疑的,要不是大哥不允许,早就和他们干起来了。但是要说是三大魔头所为,我却不这样认为,因为三大魔头早些年就已经存在,依大哥说来,那小子不可能还没出生就成为魔头吧!”
水魂点头道:“这也是我以前没有想通的。不过绝铁门里的事,我们不用细想,他们有着不同于外界的制度,三大魔头是如何继承的我们外界根本无从知晓。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他们门内没有职务的新起之秀也难说,但是我们现在也只有从三大魔头入手。在我看来,如果真是绝铁门杀死的二弟,经过这段时间,他们应该放松了警惕,这正是我们入手这件事的时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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