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进来陆陆续续上菜,简笙作为今天的带头人,她主动举杯:“很感谢汀渔和江队长赏脸出来和我们姐弟两个人聚餐,我敬你们。”
“你和江轶津客气客气也就算了,和我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何汀渔和她碰杯:“何况,今晚的主角可是梁桦同学。”
这话一出,梁桦眉心动了下。
难道何汀渔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吗?
简笙和她说的吗?
他带着探究的目光扭头去看简笙,刚好见她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了。
梁桦压低声音:“你能喝酒吗?”
他明明记得昨晚吃饭之前,简笙还嚷着来大姨妈了肚子疼,要他泡红糖水给她。
简笙斜他一眼,笑容淡淡:“能喝。”
“你确定?”梁桦还是不放心,他板着脸:“你可别晚上回去又喊肚子疼。”
简笙:“我要是喊一句你当我哥。”
梁桦:“……”
他看简笙胡言乱语的本事真是见长。
本来这顿饭就是为了给梁桦过生日,何汀渔和江轶津都在察言观色,两个人不约而同看出梁桦兴致不高。
何汀渔与江轶津对视一眼,随后她提议:“不如一会吃完饭我们玩点有趣的?”
不管玩什么,总能活跃活跃气氛。
“好啊。”简笙主动附和,她想了想:“真心话大冒险?”
何汀渔举手表态:“我赞成。”
江轶津一向听何汀渔的,他也跟着点头:“我也没意见。”
于是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梁桦脸上。
被三个人同时打量着,梁桦只觉得毛骨悚然,吃饭的速度都变慢了不少。
他哪有反抗的余地,也只能应声:“玩什么我都可以。”
“那快吃快吃。”简笙有些迫不及待:“吃完饭去隔壁能唱歌的包房玩。”
四个人各怀心事,但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毕竟有何汀渔和江轶津在,两个人不断的配合简笙找话题,梁桦渐渐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氛围从一开始的僵硬慢慢融洽起来。
“来来来。”简笙站起身:“杯中酒,我干了,咱们准备转场。”
玻璃杯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梁桦看着地上倒着的空酒瓶,默默在心里数了一下。
还好,只喝了三瓶,看样子她酒量比他想象中的好了不少。
进了隔壁歌厅后,屋内霓虹灯闪烁着迷离的光,一瞬间就有了要开生日派对的气氛。
简笙挥手找服务员要了一副扑克牌和一箱啤酒。
何汀渔有意阻止:“少喝点吧,我看刚才吃饭时候喝那些刚刚好。”
“不要紧。”简笙拍拍胸口:“我念研究生那会可没少去国外的酒吧,酒量很好。”
何汀渔眼见劝不住,便也由她了。
反正一会回家也有梁桦在,不会出问题。
将牌的顺序打乱后,游戏开始了。
规则很简单,四个人每轮都摸四张牌,除去大小王,牌面最大的可以任选真心话或大冒险惩罚牌面最小的。
作为游戏运气一向不太好的人,何汀渔翻牌的时候很紧张。
她生怕自己拿到最小的牌。
好在第一轮她躲了过去,倒是江轶津是数字最小的,而梁桦则是最大的。
江轶津神色坦然,他双腿交叠倚进沙发里等着梁桦的提问。
“我也不为难江队长了。”梁桦捏着手里的牌在指尖旋转:“真心话吧,怎么样?”
“你问。”
梁桦也没多想,很随意的问了个他想知道的八卦:“上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梁桦你这犯规了吧。”何汀渔护短:“这是两个问题。”
江轶津面不改色,他捏了捏何汀渔的手心,回答:“三天之前,在医院。”
简笙一听这话,瞪圆了眼睛:“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还在医院约会了?”
“那你别管。”何汀渔神秘兮兮的眨了下眼:“反正我没耽误工作。”
“是是是。”简笙嬉笑着摸牌:“谁不知道何医生最敬业的。”
说话之间,第二轮的牌翻开了。
何汀渔没想到自己转运了,竟然是最大的数字,而梁桦则是最小的数字。
她和简笙对视一眼,何汀渔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问梁桦:“大冒险好不好?”
梁桦勾唇:“我随意。”
“那你闭眼。”何汀渔大脑快速运转,随后说:“也不算是大冒险,就请你描述一下在座今天每个人穿的衣服吧。”
梁桦下意识就想避开简笙先描述何汀渔的衣服,可他突然发现他今天根本没关注过何汀渔。
脑海里都是简笙的那条紫色裙子。
梁桦抿唇,缓缓道:“我姐穿的是紫色的,油画的裙子,何医生……”
他顿住了。
何汀渔好整以暇:“答不上来可要接受惩罚噢。”
梁桦无奈摊手:“那我接受惩罚。”
闻言,简笙和门口的服务员对视,在梁桦还闭着眼睛时,蛋糕已经被悄悄摆到了桌面上。
简笙快速插上蜡烛,随后给何汀渔比了个“OK”的手势。
何汀渔心领神会,从桌上拿过火机塞进梁桦手里:“睁眼吧,就罚你为自己点燃22岁的生日蜡烛。”
望着眼前的双层蛋糕,梁桦愣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轶津作为早就被买通的“气氛组”,他举起一旁的礼花棒,只听“碰”的一声,五彩斑斓的碎片从空中飘落。
彩片飞舞,落在梁桦的发间。
三个人异口同声:“生日快乐!”
“还发什么呆?”简笙轻轻怼他:“点蜡烛啊,难道要我帮你?”
梁桦眨了下眼,他眼前莫名有点看不清了。
大概是水雾迷了眼睛。
他低声:“谢谢大家。”
随后,指尖火光跳跃,蜡烛点燃了。
简笙带头鼓掌,并自告奋勇的举手:“我来给小桦唱生日歌。”
她跑去一旁的点歌台找话筒了。
在简笙的歌声中,梁桦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他不知道应该许一个什么样的愿望,他只知道,此时此刻,巨大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其实简笙没做错过什么,是他一直自私的觉得有她在,有她的妈妈在,他成了这个家里的“第三者”。
所以为什么明明他都这样对待她,她还要给他过生日?
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也值得她维持吗?
梁桦深深吸了口气,在生日歌的结尾,他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简笙跑过来,好奇:“许了什么愿啊?”
梁桦偏过头:“诸事顺利。”
祝他自己,祝简笙,也祝何汀渔和她的江队长。
简笙努努嘴,觉得没什么意思,她又起开一瓶酒,边倒边说:“来来来继续,抽牌抽牌。”
第三轮,简笙牌最大,梁桦很不幸又是最小。
简笙想了想:“有没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