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沫药心缓缓开口,李长生和金鳞玉儿均全神贯注地聆听。
不知是由于往昔的磨难令人心悸,还是身上的创伤再度作痛。
海沫药心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阴影,伴随着一声轻咳,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沧桑与隐忍:
“三年前,我独自踏入人族领域,意图采购珍稀药材,不料身份却被金鳞元宝识破。”
“他暗中尾随,最终屠尽我的随从,将我掳至此地。”
金鳞玉儿听闻此言,瞳孔猛地一缩:
“三年前?”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缓缓开口:
“三年前,金鳞家族确有一次外出任务,族人死亡惨重,除了……”
她本欲称呼金鳞元宝为族长,但想到海沫药心对金鳞家族的仇恨之后,随即连忙改口道:
“除了金鳞元宝,无人生还。”
说到这里,其眼中闪过一抹隐藏极深的悲伤。
因为那没有生还的族人之中,就有她的亲弟弟。
见金鳞玉儿提及此事,海沫药心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声音颤抖着说道:
“你可知他们因何而全军覆没?”
金鳞玉儿眉头微微蹙起,摇头:
“不知。”
“阁下可曾知道?”
海沫药心眼神之中闪过惊恐:
“在下亲眼所见,自然知晓。”
听到这话,金鳞玉儿身体一震:
“愿闻其详。”
不等海沫药心开口,李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插言道:
“难道是被金鳞元宝所害?”
海沫药心望向李长生,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他轻轻点头:
“正是。”
“那人面兽心的畜生,为掩人耳目,竟残杀了自己的族人。”
金鳞玉儿听后,如五雷轰顶。
她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眼眶瞬间泛红,心中悲痛欲绝:
“弟弟……”
“你竟命丧于金鳞元宝之手。”
她不自觉地紧握双拳,双目之中仇恨滔天:
“父母不在,我这姐姐便为你讨回公道。”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森冷:
“金鳞元宝,不杀你,我金鳞玉儿誓不为人。”
“当年父亲和母亲健在的时候,曾数次救过你性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照顾他们的子嗣的。”
李长生察觉到金鳞玉儿的情绪波动,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拳头,这才使她逐渐平静下来。
海沫药心继续说道:
“这三年来,我饱受折磨,他们不断逼我炼制一种神秘的药粉。”
“这种药粉需用人鱼族的粘液作为引子,为求方便,他们竟一片片剥去了我的鳞片。”
话至此处,海沫药心不禁悲从中来,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们似乎铁了心要灭绝九天凤凰族。”
“那药粉,便是用来追踪目标的。”
“至于具体的行动细节,我便不甚了解了。”
“今日,他们原本打算取我性命。”
他望向李长生,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幸亏前辈及时相救,否则我早已命丧黄泉。”
海沫药心的陈述让金鳞玉儿如遭雷击。
她脚步踉跄,几乎无法站稳,直接跌坐在床上:
“老祖和族长……他们竟然做出这等事……”
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悲痛。
海沫药心听到金鳞玉儿对金鳞富甲和金鳞元宝的称呼,震惊不已。
他圆睁双目,本能地向后一退,失声惊呼:
“你……你是金鳞家族之人?”
他的声音过于响亮,竟引起了门外守卫的注意。
顿时,破空声此起彼伏,紧接着,敲门声急促响起:
“小姐,还请把门打开,老祖已下令,有刺客潜入府中,我们特来捉拿。。”
金鳞玉儿听到那急促的敲门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焦急地望向已被李长生禁言的海沫药心,又转向李长生,声音颤抖:
“夫君,怎么办,我们该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门外的敲门声愈发急促:
“砰砰砰!”
“砰砰砰!”
在这紧要关头,金鳞玉儿灵机一动,高声喝斥:
“本小姐的闺房,你们也敢随意搜查,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企图以身份吓退外面缉拿海沫药心的队伍。
这话一出,门外的敲门声果然立刻停了下来。
见此,金鳞玉儿微微松了口气。
但短暂的寂静后,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既然如此,属下冒犯了。”
紧接着,一声巨响,大门应声而碎。
下一刻,数十道身影如幽灵般出现在门口,气氛骤然紧张。
为首的是一名黑衣人,面容阴沉似水,他向金鳞玉儿抱拳行礼,声音低沉:
“小姐,情非得已,事后属下自会领罚。”
话音未落,他便迈步踏入屋内。
金鳞玉儿心头一颤,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
“你们……你们是黑鳞卫?”
黑鳞卫,由金鳞家族中的变异族人组成,实力强大且神秘莫测。
普通族人施展本命功法时,身上会覆盖一层金色鳞片,光彩夺目。
而黑鳞卫一旦运功,体表便会浮现黑色鳞片,神秘而危险。
金鳞家族以防御着称,黑色鳞片的防御力丝毫不逊于金色,但觉醒者性格多暴躁无常。
正如刚才,不过被金鳞玉儿呵斥一句,便毫不犹豫地破门而入。
若是换了其他仆人,断然不敢如此嚣张。
黑鳞卫作为金鳞富甲的亲卫,自是有这样的底气和权力。
金鳞玉儿面色慌乱,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游移。
但当她的视线触及李长生和海沫药心所在之处时,却惊讶地发现两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见角落的衣架上,静静地挂着一件绣着大红色锦鲤的洁白长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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