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府,书房内。
荀彧跪坐在茶几旁,在他的左右两侧,分别还跪坐着四个面容儒雅,气度不凡的青年。
“咕咕噜噜......”
书房的火炉上,煮着一壶香醇的美酒。
其中一位头戴文士青巾,身着黑色儒袍的少年。
仅仅只是闻着酒香,便已经开始摇头晃脑了起来。
“文若,公达,可是有些什么心事。”
屋内五人都是相交多年的同乡挚友,相比于没心没肺的黑袍少年。
面色有几分病态的青年,则明显要细心了许多。
见坐在一旁的荀彧,荀攸叔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忧愁。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神情略带几分关心的询问道。
“守宫令虽不是什么重要官职,但却是天子的近臣。”
“如今新君继位,以你们荀家的声望,只要运作得当提升一两级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
“文若不是为自身前程担忧,莫非是为大汉的江山社稷忧愁不成?”
坐在病态青年下首位置,身着一袭蓝色劲装游侠打扮的青年闻言,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满脸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荀彧,荀攸这对叔侄。
荀彧的祖父荀淑,被世人誉为神君。
荀淑的八个儿子,也一点不弱其父多少,闯出了荀氏八龙的威名。
荀彧,荀攸叔侄,拥有这么强势的家族做后盾。
他们不应该在新君上任的时候,表现得这么忧愁才是。
“月前十常侍密谋杀何家,因为行事不密走漏了风声,最后以蹇硕的人头求何皇后说情才保住了性命。”
“前些时日骠骑将军董重被何家逼死,连董太后也贬入了冷宫。”
“宦官外戚自相残杀,各镇诸侯枕戈待旦,这天下恐怕真的要乱了。”
荀彧不知道何进采纳了袁绍驱虎吞狼的计策,但是通过近一个月细致入微的观察。
他还是看出来了,天下大乱的征兆。
“我与家叔三日前接到陛下钦点,为西园上军校尉苏哲的参军幕僚。”
荀攸比荀彧更直接,见自家族叔都开了头。
他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把三日前被钦点为西园军参军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
书房内,随着荀攸的话落下,气氛瞬间便凝固住了。
这次连一旁摇头晃脑,面色微醺的的黑袍青年,也不禁清醒了几分。
五人都是当世最顶级的智者,对彼此的才识更是十分了解。
荀彧,荀攸叔侄在洛阳,名声一直不响。
他们怎么可能忽然会被何家人给盯上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一刻,无论是病态青年,还是游侠青年,亦或是黑衣青年。
他们全都敏锐的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息。
“老爷,上军校尉苏哲,殿军校尉曹操求见。”
就在大家心里迷惑,何家人为何会将荀彧,荀攸二人,调去给苏哲当参军幕僚的时候。
书房外面,荀府管家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上军校尉苏哲?”
“这人可是招你们去西园军,给他做参军的那位?”
这个时候还没有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个梗。
但在座诸人还是被前一刻,荀攸刚把苏哲点名自己与荀彧去西园军做参军,下一刻对方就登门拜访感觉很是无措。
这事情也实在是太巧合了吧!
黑袍青年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望向荀彧的眼色也变得深邃了起来。
荀彧,荀攸之才不弱于他,这人一上来就点名他们叔侄做幕僚。
甚至还亲自登门拜访,绝对有大古怪。
“正是此人。”
“我跟他曾未有过任何的交集,实在不知道对方为何要点名道姓,让我与公达去给他做幕僚。”
荀彧听到自己的管家说苏哲来访,神情也是说不来的古怪。
颍川五杰都是十分骄傲的人,虽然他们不会狂妄的自比管仲乐毅,但是也绝不会妄自菲薄。
他们叔侄两人声名不显,在颍川也是跟几个好友交流学识。
对方为什么连见都没有见过自己,就如此迫切的想要招揽他们在麾下做事呢?
这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让一向心智高绝的颍川五杰,都有些不明所以。
“有趣,有趣......嘉最喜欢结识有趣之人了。”
“文若何将苏将军,曹将军请来书房一叙,让我们也瞻仰一下二位将军的风采。”
黑袍青年听了荀彧的话,脸上的好奇之色愈浓。
他一连说了几个有趣,直接便替其他两人做主,提出要见识一下苏哲的想法。
荀彧跟黑袍青年相识多年,深知他性子洒脱不拘,喜欢结交奇人异士的爱好。
见病态青年,游侠青年,也全都望向了自己,似乎对这位西园军统领很感兴趣。
他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吩咐自己的管家去将人领到书房相见。
......
荀府大厅。
苏哲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突然拜访,正巧碰到了颍川五杰的酒会。
他与曹操在前厅等了一会,见跑去传话的管家返回,却不见荀彧,荀攸叔侄的身影。
甚至都已经做好了白跑一趟,被对方以卧病在床的理由,拒绝接见的心理准备了。
“两位将军失礼了,我老爷正在书房宴请同乡好友,不好擅自离席......”
“实在是唐突了二位将军。”
荀府的管家一看,就是见过脑子灵活的人。
人还没进客厅,满是歉意的声音,却是已经远远的传了过来。
荀彧在书房陪自己的好友,要是称病不出倒也没什么。
可此刻却要自己一个下人,邀请别人去书房见面。
这确实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不过管家也理解自家老爷的难处。
他那边酒会才进行了一半,要是是抛下自己的好友,跑来接见苏哲,曹操两位将军。
同样也是一件失礼的事情。
苏哲,曹操不请自来,本就失礼在先。
想来就是怠慢了一些,他们自己应该也是能够理解,自家老爷的难处的。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