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二一幕

江恕住院这些天,周济慈一直在陪床,但他从来不主动说话,江恕撩拨他半天都不见他吭一声,有时候实在被骚扰烦了,他甚至会直接把医生叫来。

然后,医生就会苦口婆心地劝这尊“大佛”,现在他伤还没好,要保持清心寡欲,不能做那种剧烈运动,至少要等拆线后一个月才能做那种运动,不然他的肾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为了他未来的幸福生活着想,江恕还是忍住了,但他眼睁睁看着肤白貌美的情人就在眼前,却吃不到,有时候会气急败坏地骂道:“不让碰,那过来给我摸摸总可以吧?”

但周济慈不给他碰,也不给他摸,甚至还处处提防他。

尽管如此,这并不代表江恕占不到便宜,每到夜晚,他都会偷偷爬到周济慈的床上。

他抱住身边的男人,感受着鼻间那股微寒的花香,他心满意足地叹气: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周济慈睡得很安静,他像是沉湎在一场美梦之中,令人不愿惊醒,空气里始终弥漫着一股清泠泠的气息,那是他从花园里带来的百合花。

江恕紧紧地把他抱住,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当然不是每次夜袭都能成功,有时候他动作大了,周济慈会被他弄醒,那时候的场面是相当的尴尬。

周济慈会用那种难以言说的、嫌弃至极的眼神望向他,语气冷冰冰道:“你就那么饥渴难耐?”

越是被这种眼神看着,越是能引发江恕心中的热情,他火热的眼神从头到脚细细端详眼前的男人,像是在欣赏一尊绝美的酮体塑像。

他肆意地笑道:“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别人只要负过我,我通通都会讨回来,你总得补偿我。”

他的厚脸皮让周济慈都气笑了:“你简直是可笑,你要讨债找别人去,我从来不欠你。”

江恕眼眸中隐约有光焰闪灭,深处有某种很复杂的东西,他意味深长道:“情债不算债吗?”

周济慈的笑意收敛了,语气很平静:“你不要喜欢我。”

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很平静,像一面深沉的湖,这面湖平静得可怕,你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深,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让这面湖为自己泛起涟漪。

为他这样的语气和眼神,江恕心口一抽,下意识地追问:“为什么?”

周济慈冷冷道:“因为我讨厌你,你难道忘记你对我犯下的事了,你以为你用甜言蜜语就能把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你真的好天真,我不会相信你的甜言蜜语,你不过是想要一个对你百依百顺的伴侣而已,这种喜欢简直是一种施舍,可笑得很。”

他每多说一句,江恕的怒火就会升高一个度,烈焰般的怒气从心底往上燃烧。

总是这样,他总是能被这个男人的三言两语挑拨得失控。

为什么总是要用这样的话激怒他呢?就这样和和气气地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一再提醒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原因呢?人生难得糊涂,何必那么清醒。

江恕捏紧拳头,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齿道:“别那么自以为是,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你不过是我的消遣而已。”

周济慈似笑非笑:“这样最好,希望你能早点腻了。”

说罢,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离开了病房。

江恕从来没有那样频繁地动怒过,为压抑怒火,他从保温盒里盛出一碗雪梨汤,但只吸上一口,他脸一沉,直接将碗甩出去。

随着“啪”地一声脆响,白瓷碗碎了一地,雪白的汤汁沿着桌面一滴一滴地朝下滴。

江恕突然想起,这雪梨汤是他百般纠缠周济慈给自己做的,周济慈虽然表情不怎么好看,但还是认认真真给自己做好。

一片狼藉中,他扶住头,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我究竟在做什么……”

我究竟想要什么……

他以为他只是贪恋美色,但他的心告诉他,他好像并不满足于此。

江恕不敢深想,因为饱受原生家庭的荼毒和残害,他一直渴望有一个圆满的家,但周济慈的话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仿佛是在告诉他:你不配。

他不敢想象,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真情,他的人生会变得多么可悲。

***

因为江恕的伤并不是很严重,等到拆线后,一行人就回到江宅。

这天早上,上班前,江恕照常地坐在那把帝政椅上听黑胶唱片,他表面上像是在享受音乐,但眼神不知怎么就会飘到窗外的花园里。

周济慈正在和白妈说话,他坐在花园里那个石墩上,手上正在慢条斯理地修剪一束紫丁香,面容玉白清隽,有种圣洁的脱俗感。

江恕越看越觉得眼熟,事实上,其实从见到周济慈的第一面起,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不是面容,而是身上的那股气息,他的身上有露珠的湿润和鲜花的馨香。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江恕绞尽脑汁地想,这时,他突然瞥到大厅里的油画,那是他母亲的画像。

那一刻,江恕如同轰雷掣顶一般,他终于反应过来周济慈到底像谁。

他其实很像自己的母亲,不是面容的相似,而是身上那股矜贵疏离的气质,骨子里的骄傲和不屈,甚至连那不经意间展现的温柔都很像。

这么多年过去,江恕对母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即使他每晚都会在脑海里回忆一遍过去,但记忆却像是因为重复播放而磨损的胶卷,任他再怎么努力,终究会慢慢褪色,直到变成空白。

江恕不想忘记母亲,如果连他都不记得她,世界上就真的没人再记得她受过的委屈。

但意识到周济慈和母亲很相似后,江恕却突然想到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母亲当初被困死在老宅,如今,周济慈又被自己强迫留在这个宅子里。

这样的话,他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区别?

这个想法仿佛杀人不见血的利刃,仿佛就这样给他判了死刑。

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捏紧手上的香烟,烟星落在他的真丝领巾上,烧掉一个洞,但他却浑然不知。

他这一生最厌恶的就是那个男人,但有一天,他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和那个男人其实是同一种人,同样的刻毒无情,同样的傲慢自我。

不,我不能放过他,我不能……如果放过他,我肯定会后悔的,我肯定会后悔的。

正当江恕大脑中的小人打架时,周济慈走进门,他看到江恕煞白的脸色,关切地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江恕这回过神来,他抖掉腿上的烟灰,惊魂未定地回道:“没,没什么。?”

周济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道:“我今天打算放一瓶花在卧房里,你对什么花过敏吗?”

江恕愣愣地回道:“什么都可以,我最喜欢玫瑰。”

周济慈叹气:“可你的花园里没有一朵玫瑰。”

江恕一愣,莫大的悲哀填满他的心脏,他的花园没有一朵玫瑰,他的花园里还能长出玫瑰吗?他不知道。

他不再多说什么,失魂落魄地去上班。

拆线一个月后,江恕就迫不及待地拉周济慈,他今晚格外急迫,像是迫切地想证明什么。

周济慈念他身上的伤刚刚拆线,行动间多有顾忌。

这晚结束后,两人躺在床上温存,江恕从后轻轻抱住他,火热的胸膛紧贴在他触感分明的脊骨上,声音中透着满足道:“你最近感觉好像……”

好像对我温柔了不少。

虽然周济慈在江宅依旧不怎么说话,但眼神和语气明显比刚来时要柔和不少,像是认命了一样。

江恕知道周济慈其实是很心软的一个人,不然那晚他做噩梦,他大可不必理会自己。

回想起今早他对自己关切的询问,还问自己对什么花过敏,还有刚才温柔缱绻的行为……这些让江恕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当然反应过来后,江恕忍不住思考:我这算不算被他拿捏住了?

算了,不去多想这些,人生难得糊涂。

江恕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美妙的,他凑到在周济慈耳边轻声道:“我们以后就这样一起过,好不好?你不要再惹我生气。”

他近乎自我欺骗地想:如果他妥协了,那就不算是我强迫的,至少他不会像母亲那样郁郁而终,这样就很好。

周济慈昏昏沉沉地睡着,他像是没听清江恕的话,口中随意地嗯嗯两声。

见他这幅昏昏沉沉的样子,江恕更是心软,伸出手将他凌乱的头发挽至耳后,露出一张雪白的脸。

怎么说呢,某种程度上,周济慈真的非常符合他的审美和取向。

如果他们以正常的方式相遇,未必会闹到眼下这种局面。

算了,不管怎么样,反正他现在就在我怀里,这样就好。

江恕心满意足地抱住他的宝贝,临睡前,他突然发现周济慈的胸前有一块银币大小的伤痕。

这是什么?

江恕凑上前,他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那块皮肤,发现那块皮肤有些不平整。

他也没当回事,只当是个不重要的疤痕。

和江恕做完后,周济慈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他这晚做了个奇怪的梦,看到自己正在和一个金发男人争执。

他站在一个类似书房的房间里,脸色冰冷地质问对面的男人:“我只要你给我说一句实话,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个金色卷发的男人耐心解释道:“亲爱的,我家里只是在做能源生意,没做那种不干净的生意。18_[(”

金发男子显然口才很好,一通解释后,他像是被说服了。

他叹气道:“我爸爸当初就是混那一行,后来他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真害怕你也会离我而去,我受不住的。”

金发男子握住他的手:“我当然不会有事,亲爱的,我也会保护你的。”

他勉强笑道:“你既然这样说,我自然相信你,希望你不会欺骗我。”

但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忍心戳破而已。

突然,画面一转,黑色的枪口对准歌剧院包间的黑发男人。

“砰——”

他胸口一痛,低头去看,摸到满手的鲜血。

意识消散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金发男子惊慌失措的脸。

周济慈在梦中被人疯狂地摇醒。

他刚睁开眼,就看到江恕一脸愤怒地拧住他的衣领,质问道:“你刚才在叫谁的名字?”

江恕本来心满意足地抱住自己的心肝,结果在他要睡着时,就听到周济慈口中微不可查地喊了一声“希尔德”。

他的睡意瞬间消散,这简直是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更仿佛是在告诉他真相:你枕边人在上床时,可能真的把你想象成别人哦。

面对江恕的质问,周济慈大脑一片混沌,他的眼神直愣愣地望向身上的男人:“什么?你在说什么?”

江恕都要气笑了:“你不要给我装,你刚才在想哪个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想起刚才梦中的画面,周济慈胸口一痛,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摸到胸口上那个浅浅的伤疤,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他别过脸,轻声道:“没有,我没有再想别人。”

江恕以为他是在故意回避这个话题,一时间,他的怒火顿时如火山喷焰般爆发。

但愤怒到极点时,江恕的表情却平静了下来,平静到让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地步。

他走下床,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放在床头柜上,笑道:“你知道我的,我向来眼睛里揉不进任何沙子。我们今天来开个会议如何?来谈谈希尔德,你的前男友。”

周济慈脸色苍白,低声道:“我不想和你谈这个,我记不清了。”

江恕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酒,痛饮下一杯威士忌,笑道:“别这样啊,说说嘛,你和希尔德在床上会玩什么花样?听裴律说,你们还在剧院的后台玩角色扮演pl

ay呢,原来你喜欢玩这样花样,我也不是不能陪你玩,你想玩什么剧本?”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甚至带有轻快的笑意,但尾音却压抑着狂暴的怒意,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周济慈沉默良久,然后道:“你自己冷静一下,我今晚去客房睡。”

他刚起身,江恕冷笑一声,走上前,整个右手臂弯紧紧勒住他的腰,他瞬间失去平衡,措手不及地被带到床上。

周济慈挣扎地去扯他的手臂,一脸厌恶:“你发什么疯?”

撕扭间,两人一齐跌进柔软的被褥中,江恕眼眶通红,眼里依然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怒火。

突如其来的热吻如同没有预兆的暴风雨,带着十足的侵略性。慌乱夹杂着澎湃的心跳,周济慈感到自己的思绪乱成一团麻,逼仄的空间里,连炙热的呼吸和心跳都是交织的。

他的双唇被咬出血,江恕腾出一只手颤抖地擦干净了他嘴唇上的血迹,然后顺着他的下巴慢慢地移到了眼睛处,盖住了那双让人又爱又恨的眼睛。

“你说,你到底在想谁?你心里到底还有谁?”

……

直到最后,www.youxs.org,空气中充斥一种石楠花的刺激性味道。

半个小时后,周济慈像是终于清醒过来,身上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他厌恶地擦掉身上的水,面无表情地套上衣服,又取下那枚黑钻耳坠放在枕边。

看出他的意图,江恕冷冷地笑:“你要是敢离开这个房间半步,你明天就滚回英国。”

周济慈穿上衣服,眼神冰冷道:“随便你,总比和你在一起好,真是恶心。”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江恕直接从床上跳下去,冲上前去追他。

正是午夜,外面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周济慈正要下楼,江恕冲过去拉他的手,语气压抑道:“你不许走!”

没等江恕碰到自己,周济慈厌恶地收回手:“别碰我!”

他当真是受够了……

他面色苍白颓败,连发怒都无能为力,觉得心脏被长满芒刺的藤蔓死死地缠绕起来,痛得他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江恕冲上要抱住他的腰,想要拦住他的脚步,周济慈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但他不熟悉这座宅子的布局,屋里又没有点灯,意识恍惚间,他一脚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

“济慈!”

江恕都来不及拉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摔下去。

因为这样的大动静,屋里所有的佣人都醒了,白妈套着外衣从房间出来时,就看见江恕抱住周济慈,一脸惊慌地喊道:“叫救护车,快!”

周济慈已经晕过去了,他摔下来时不小心撞到客室的大花瓶,额头直接磕出血来,鲜血顺着他苍白的皮肤往下淌,看得人惊心动魄,江恕甚至都不敢给他揩。

他看着周济慈

苍白的脸,在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中挣扎起伏着,内心感到近乎疯狂的恐惧。

白妈好歹是服侍江家这么多年的老人,她沉着冷静地吩咐人打电话,又让江恕把周济慈平放在地上。

把人送到医院后,医生查看完片子,说:“有轻微的脑震荡,肋骨也有点骨裂,建议让周先生住院观察几天。”

江恕松了口气,他看到衣服上残留的血迹时,至今心里都怕得发冷。

他看着手心那枚黑钻耳钉,眼神痴楞楞的。

医生又道:“江先生,在验血时,我们发现周先生身体里有残留的药物,应该是某种禁药,会损伤人的大脑和记忆。”

江恕皱眉:“你的意思是,他的记忆有问题?”

他突然想起周济慈说过“我记不清了”,他一直以为周济慈这句话是在敷衍,现在看来,倒像是他真的不记得了。

医生道:“这药效挺厉害的,应该是私人研制的,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成分和配方,如果要把药物全部清理干净,估计要花不少功夫,你要给他治吗?”

江恕低头思考了良久,然后淡淡道:“不用了。”

医生得到指令后,一脸平静地应下,又继续给他说了些注意事项。

等医生走后,江恕走入病房,周济慈正躺在病床上,他头上缠着纱布,脸色憔悴苍白,眼下栖息着一抹黛青色,连原本红润的双唇都清透苍白,一副薄命相。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是好看的,面孔苍白但不失美丽,面容安详到让人不愿意惊醒。

江恕缓缓俯下身,重新将那枚黑钻耳坠锁在他的耳垂上,却仿佛是在将他整个人都锁住。

他神色莫名地抚摸周济慈昏睡的脸,眼神里透出些许诡异的神色来。

不记得很好,如果什么不记得,那才是真正的完美。

江恕在周济慈额上印下一个吻,语气温情脉脉道:“你看你,这样乖乖的模样,可比横眉竖眼的样子可爱多了。”

***

与此同时,M国华盛顿。

因为总统来广场进行演讲活动,很多人都来此集会,人群中,林琅正在啃一个面包,这个面包花光了他身上最后一美元。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只要达到他最后的目的就行。

林琅知道他回不去了,国内正在通缉他,他的钱已经全部花光,他的人生已经完蛋了。

小时候,他最喜欢的书就是《红与黑》,他坐在那间简陋的图书馆里,把这本书翻了一遍又一遍,那时候,他的梦想就是成为成功版的于连。

他甚至在语文书的封面上写下:“谁又会想到这如姑娘一般白皙、温柔的容貌背后竟会隐藏着一种宁可死去一千次也要飞黄腾达的坚如磐石的决心。”【1】

如今,他已经不能飞黄腾达,但即使不能名垂千古,也要遗臭万年。

他要给所有人一个震撼,一个惊喜。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声,总统先生出来

了。

林琅摸出藏在腰上的枪,这是他偷渡时向一位印度人买的。

多亏裴律给他的提示,让他想出这样一个遗臭万年的方法。

在人群的欢呼中,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从希尔顿酒店走出。

林琅大脑很懵:妈的,到底谁才是总统先生?

他这时才意识到,他好像对外国人脸盲,看谁都像是长得一模一样。

这时,有个报社记者朝一位中年男人兴奋地喊道:“Mrpresident!”

林琅看向那个朝记者挥手的中年男人。

“砰砰砰——”

枪声在华盛顿的广场响起,和平鸽被惊得扑棱乱飞。

保镖们把林琅摁住时,他及时咬破嘴里的东西,他虽然没有良心,但还是不想给自己的国家添麻烦,以免这群人屈打成招。

意识模糊前,他心里感慨:

只可惜,在我死后,不会有玛蒂尔达亲吻我断裂的头颅。【2】

总统遇刺的消息瞬间传出,四年死了两位总统,还都是非正常死亡,这可真是个高危职业。而这时,大使馆也收到一封遗书:

【我叫林琅,正是刺杀总统先生的罪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对周济慈的爱。】

【我不能接受他和江恕在一起,江恕让人用绳子绑着我,www.youxs.org。他不仅是个小三,www.youxs.org。我是个平民,我斗不过他,但我不甘心,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伸张正义,希望总统先生能理解我。】

林琅死都要恶心一下江恕。

当消息传到港城时,江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那逼人真的去暗杀了总统?”

在通缉令发布后,江恕以为林琅很快就能抓捕归案,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偷渡去了M国。

乔西恭顺地回复道:“这不是最严重的,林琅最后留下一封遗书,并寄到了大使馆。他亲口承认,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对周先生的爱,也是想讨个公道。他还说,老板您用绳子绑住他,然后当着他的面,强迫了周先生。”

“老板,这次怎么公关?”

江恕破口大骂:“放他娘的屁!”

这么大一口黑锅下来,江恕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别说他摁不住周济慈,他是禽兽,但不至于禽兽不如!

但网友们显然信了,毕竟死人的话有时候比活人还管用。

【……所以,江总真的是强迫了学长?不是,江总这也太不是人了,居然还是当着人男朋友的面强迫的,这是什么黄油游戏里的ntr剧情?】

【很好,你们这群逼人已经把个人情爱上演到世界大舞台上,还真是撅屁股上供,现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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