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将叉起来的瑞典肉丸放回了盘子里，看了哈利一眼。
“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那个晚上，万圣节那天，你明白的！”哈利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关注他们两个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肯定听见了什么，莱斯。”哈利的语气极为笃定：“其实我也听到了一些，一些奇怪的话。”
哈利直勾勾的盯着莱斯的面孔，希望从他的面部表情中解读出点东西来。
那一晚的经历，那些他隐约听见的声音，让哈利无法释怀，他真的太想找个机会和莱斯聊聊了。只不过平时要么他身边总是有人，要么莱斯身边总是有人跟着，实在不方便。今天的圣诞晚会上他终于找到两人独处的机会了，自然要过来问个究竟。
看在他如此格兰芬多的份上，莱斯打算给哈利透露一丝真相。
莱斯的话又吸引了哈利的注意，他抬起头，想听听莱斯口中的“最后的可能”是什么。
“我建议你在和其他学生说你曾和蛇交流前先和罗恩讲一下这件事。”考虑到蛇佬腔在现代魔法界——好吧，古代魔法界也一样——那臭名昭著的名声，莱斯不建议哈利把他懂蛇佬腔这件事到处传扬。
莱斯的话让哈利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了自己十岁快到十一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
那天弗农姨夫一家把自己带到了动物园，一条蟒蛇曾和自己交流！
“还真有，我十岁那年曾经有一条蟒蛇听懂了我的话。”哈利的眼睛里充满了兴奋的光芒：“是的，我曾经能和动物沟通的！”
刚刚和那些“夫人”们聊天可把她给累坏了，她们简直像是只需要让声带振动就能产生营养物质喂饱自己一样，整场晚宴下来都没吃什么东西。
耿直的跑来对自己刨根问底的家伙，可真是不多见了。
“这就是一码事。”莱斯直接打断了他的争辩。
“那天晚上我只是因为没赶上晚饭，打算去厨房搞点吃的而已。而你，如去年怀疑斯内普教授那样怀疑我，这可不行。推理开始时不应该提前假定某个人是犯人，这会干扰你的判断。”
“我——”哈利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但又感觉莱斯说的的确有道理，自己确实有些先入为主了。
哈利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莱斯也将他所观察到的一部分真相透露给了哈利。
“这是特殊的天赋，或许可以解答你的疑惑——你那天晚上其实是听见了一条饥肠辘辘、正在捕猎的蛇的声音。”
哈利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确实有这个想法。虽说不明白能和蛇沟通有什么特殊的，但他实在不想让自己再背上一个与众不同的标签了。
圣诞夜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悄悄溜走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达芙妮，和吃相斯文一点，但速度绝不亚于姐姐的阿斯托利亚，莱斯无奈的笑了笑：这两个孩子也是不容易。
“我没有把你当犯人——”
“可那天晚上你的魔杖，还有食盒……”哈利将他那天观察到的疑点说了出来。
莱斯摆了摆手，“这不重要。”
很可惜，他没能从莱斯的表情中解读出什么东西来。
哈利跟在韦斯莱家族离开了，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也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莱斯身边。
“你已经提前预设好了立场，这让我无话可说。你只愿意相信你相信的，不是么？”
“对了，今天晚宴结束后，你打算去哪儿？总不能是回霍格沃茨吧？”莱斯对哈利接下来的动向颇感好奇。
莱斯：……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哈利，你小时候有和动物说话、沟通的经历吗？”
“这些都有理由解释的，比方说我的肚子真的非常痛，比方说我的袍子口袋破了一个洞，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这些并不能成为我听见了你所说的‘奇怪的声音’的证据。”莱斯双手一摊，颇为无奈的看着哈利：“伱还是被你的主观意识所支配了。你提前预设了一个事实，然后寻找各式各样的证据去证明它，这个逻辑是有问题的。”
莱斯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心底还是有一丝触动的，原因也很简单：哈利的举止实在是太“格兰芬多”了一点，居然就这么直愣愣的冲过来问他。
“你也一样。”
莱斯露出了一个“你看，果然”的笑容。
至于为什么不给哈利透露全部的真相嘛……主要是怕孩子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要是自己和哈利聊了短短数语，然后哈利就跳黑湖了，邓布利多不得打上门来？到时候学校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当时钟指向十二点时，庄园内燃放起了盛大的烟花，从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国赶来的宾客也开始陆续退场。
“我会和罗恩一起回陋居——也就是韦斯莱家族的祖宅，住一阵子，在那儿度过这个圣诞节。”
哈利沉默了。过了几秒，他才梗着脖子说道：“这不是一码事。”
“那就提前祝你圣诞节愉快了！”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
“这……”哈利觉得莱斯说的很扯淡，可仔细想想，又有几分道理。
“谢天谢地！”达芙妮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上手拿起食物吃了起来。
“我听达芙妮说过，你去年一直认为斯内普教授是最终的大反派，你也找到了充足的证据，不是么？”
不过当他想到这一点时，哈利却又有点难受了，因为他最讨厌的莫过于“特殊”。他不想做人群中最特殊的那个人，不想被其他人指指点点的。
“要不要来点吃的？我用魔法给它们做了保温。”莱斯拿出了几样菜品。
“你知道的，学校里有那么多的壁画，还有会说话的盔甲，你听到的很有可能是它们发出的声音。”
可惜莱斯还不能睡觉，因为他要给朋友们准备圣诞礼物。
难道真的是盔甲或者壁画发出的声音？皮皮鬼的恶作剧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间的交流算是告一段落了。
哈利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自己能和蛇沟通，所以听见了那个声音。莱斯和罗恩不具备这种天赋，所以什么也没听见。
这算是他对格兰芬多学院学生的一点照拂吧，莱斯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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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