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允许一群群人住在城池附近,以他们的血肉来引异种。
死了的自认倒霉,活着的还能受点庇佑。
要是离了这个基地,野外全是变异生物,她男人就算再猛,也只是个会些武术的普通人而已。
女人打定了主意,刘春山也没有办法,只唉声叹气地待在她身边。
城池内,庄默喊了几次口号之后,开始了解这个基地的管理情况。
水二妞声称,他们黑风小队总共分为三队,分别负责守卫城池、保护城池外的普通人、以及出去猎杀异种。
城池里住的都是觉醒者,有三个C级,八个D级,其他的都是E级和F级。
至于外面的窝棚区,主要是为了给城池形成人肉防护。
庄默跟胡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跟联邦完全不同。
联邦虽然有安全区,但废墟防护全由觉醒者顶着,普通人被护在防线之内。
而这黑风基地,或者说是这片大陆上的大部分基地,基本都是以普通人为人肉防护的布局。
再联想到昨天一群普通人对付异种,城池里压根就没人出来,恐怕这水二妞所说的“保护城池外的普通人”顶多就是杀一些低等级变异生物而已。
其实庄默这可是误会黑老大了,实则是他们杀得太快太悄无声息,黑老大压根都不知道外面来了一群异种。
当然,黑老大已经死透了,他也没地方去喊冤去。
听过水二妞的汇报后,庄默非常自然地开始胡扯。
“黑老大为了守护纯正的信仰,流尽了殉道者的鲜血。”
“他以此来警示我们,暴虐无良的统治终将被推翻,神要把自己的孩子们从罪恶中拯救出来。”
庄默一脸虔诚:“我们应该遵从神的意志,仁爱世人,普度众生!”
“水二妞,你安排一支小队,带领外面的兄弟姐妹们,在窝棚区之外建造坚固的带刺篱笆。”
“如果做成了这件事,这就是你的功德啊!”
水二妞忙道:“是,老大!”
她本想称呼神子,但神子既然穿了红袍,肯定不想暴露身份。
看样子神子是要在他们基地待一段时间,既然如此,喊“老大”总不会出错。
至于黑老大是不是为了守护纯正的信仰而死,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在这个世道里讨生活不容易,有时候就得会装瞎。
她心里也知道神子为什么要给那些普通人修篱笆。
这就是红衣教常用的手段了,先给些恩惠帮助,在人最脆弱的时候鼓动人心,吸引入教。
然后一步步以教义引导,这些人就会成为狂热的教徒。
不过神子说的话有些奇怪,什么“功德”“普度众生”,这些好像不是红衣教的教义吧?
水二妞不去多想,她深知红衣教的可怕,尽量要求自己忘记神子说的那些话,避免被洗脑。
她安排下建造篱笆的任务后,庄默又让另外两支小队正常开展工作,该守门的守门,该出去干活的出去干活。
总之,这黑风基地顺理成章地换了老大,因为对红衣教和边十三的惧怕,他们甚至连反抗都没有。
人群都散开来,昨天的守门人才想起跟水二妞报告,说那化名为左样的神子昨天亲自杀了一只二级变异,而且毫不费力。
所以直到此时,水二妞这才知道那一串异种中居然有二级变异!
虽然她自己也能杀得了二级变异,但要“毫不费力”,那肯定得是B级觉醒者才能做得到。
她心中最后一点怀疑也被打消,因为红衣神殿的两位神子都是B级。
一阵后怕之后,她更觉得自己昨晚的决策十分正确,幸亏有她劝说弟兄们信仰红衣教,否则今天黑风基地说不准就要红血满地。
随即,她又想到神子身边那位叫白林(边十三)的B级金系,他也是年纪轻轻就是B级了。
B级是这么容易的吗?还是那个白林长得面嫩,实则四十多岁了?
还是说,这位白林,就是另一位神子?
水二妞的心一惊,因为红衣教的两位神子,一位是雷系,另一位就是金系!
神子昨晚手段诡谲,只用一把黑伞防御,并未怎么出手,跟神子交战过的几位弟兄都说根本分不清神子的能量是什么属性。
还有几个神神叨叨的,非说自己被神子伤到了,但不知怎么身上竟然一点伤也没有。
而神子身边的其他几个,虽然只是D级,但个个勇猛,昨天对战他们这么多人都能不落下风。
水二妞越想越心惊,心中认为这五人实在可怕,她为了救弟兄们,带领大家一起信仰了红衣教,又怎知不是上了一条新的贼船?
“这船已经上了,现在下也来不及了。”水二妞苦笑道。
水二妞出着神,就走到了城池之外,一眼望去,弟兄们领着普通人一起砍树建篱笆。
那些普通人的脸上又惊喜又茫然,一个劲儿地喊着“我神降临”“遵从神的旨意”之类的话。
水二妞叹了口气,一群傻子,篱笆能挡得住什么?不过是那位神子的假模假样罢了。
突然,她眼神一凝。
长期的战斗生活让她对危险极为敏感,有野兽来了,很凶,不是那群E级F级能挡得住的!
她细长眼一眯,浑身气势都有了变化,如同一把利剑一样窜了出去。
同时,一手水雾术迷惑那畜生的视线,接连不断的水箭嗖嗖发射出去。
那四级变异野猪冲向人群时,城池门口的庄默几人也看到了水二妞的动作。
“这个水二妞倒是聪明,昨晚打架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猛。”潘乙笑道。
庄默摸了摸下巴:“这联邦外也是卧虎藏龙啊。”
人人都不是蠢货,只不过是为了活着做了不同的选择而已。
“说起来,联邦外对异种的分级跟联邦内一样,但没有对变异生物的分级,咱们都得注意点,别说漏了嘴,”潘乙提醒道,“比如这野猪,就叫变异野猪,不叫四级变异野猪。”
几人点头,他们都把手表藏在了袖子里,可不能在口头上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