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多福把吉公道二人从树洞中拽出来。
松绑,掏出嘴里的东西。
“别怕,我不是坏人。他劫持的你们?实话实说,我给你做主。”
“抓住那小子,绑坏了我了。”
吉公道一得自由,痛骂不停。
他看不到杜无胜。
前后左右一阵乱指。
“小子坏我大事儿,我打死你。”
吉公道和花铁根四处乱抓。
企图抓住杜无胜。
朱多福拉开。
“还有什么要说的?年轻人不学好,拦路劫财,抢的还是两个残疾人。”
杜无胜哇哇叫冤。
“老头子,一大把年纪,凭良心说话,要不是小爷及时来,你们两早挂在树上凉了。如果我救是坏事的话,我承认做了坏事儿。”
他拍着胸脯。
“我哪里是坏人了?”
杜无胜声嘶力竭的叫道。
“我是坏人,早就让他吊死,救他们为了尽孝心吗?”
吉公道二人耳聋。
听不到杜无胜分辨。
只是一个劲儿打骂。
朱多福却不相信他的说辞。
“挺能说啊,聋又瞎的人都不放过。明哥,这种人不能留。烧成烤猪得了。”
手上凝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火球。
火球对着杜无胜的脑袋。
杜无胜吓坏了。
左右躲闪,始终逃不过,绝望的闭眼。
“好心没好报,好人真难做啊。我倒霉透顶,放屁砸脚后跟,本想做做好事儿,积个阴功转转命运。不想碰到的都是眼瞎心瞎的人。我认了,你杀吧。”
“硬气汉子,我成全你。”
吉公道突然拦住。
“别杀了,他不是坏人。”
众人等吉公道下文。
“要杀便杀,何必啰嗦?”
杜无胜豁出去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看向吉公道和花铁根。
“你们能说话了?眼睛也好了?”
吉公道和花铁根二目有神。
哪象刚才一个深陷的眼窝。
“你,你,你?你们不是眼瞎了吗?难道是假装的?我刚才看错了?”
杜无胜不敢相信。
吉、铁二人更是震惊、
不约而同地摸着眼睛。
二人眼睛复明。
视线更加清晰。
还有另一重惊喜。
毁坏的耳朵听力完全恢复。
二人呆愣了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扑通跪倒,纳头便拜。
“活神仙在上,请受我等一拜。”
二人跪在落玉心跟前,虔诚参拜。
落玉心小脸通红,侧身躲开。
在朱多福盘问杜无胜时。
落玉心见两个老头可怜。
试着施展了治疗术。
治疗术效力惊人。
二人不但眼睛复明,耳朵也复聪了。
吉公道正看到朱多福烧杜无胜。
病痛消除,理智也回到来了。
不能让杜无胜枉死。
事实上确实是他救了自己,这才拦住了朱多福。
吉公道、花铁根说了来历,遭遇,他们有心拉拢东方明三人,给孟彪壮大力量,引见三人投到孟彪阵营。
“天魔密探向皇子下了战书,决战地点在蛇首林。我们二人都是文弱书生,被天魔人刺瞎双目,弄坏双耳,留在军中是的累赘,所以离开军营,我们给皇子写一封引荐信,你们拿着信,必定会被重用。”
吉公道扯下衣襟,写了一封引荐信。
花铁根:“我无以为报。我有一个小术法。如果三位感兴趣,我传授给三位。”
术法名为“千里传音”
他将口诀传给了东方明三人。
三人都有修炼的基础,千里传音很简单,一学就会。
东方明三人试了试,千里传音也能秘密传音。
有了此术,商议秘密不用特意背人。
吉公道与花铁根坚持回王城。
他们眼睛耳朵已经好了,回王城不会有危险。
“你不跟他们一起回城,还在这里干嘛?”
朱多福问站在一旁的杜无胜。
“我不能回去。我要去毒蛇山谷,若不是救这两个倒霉蛋,我快到蛇首林了。”
“去毒蛇山谷干嘛?那里很危险,近来毒蛇山谷出现很多蛇怪。凶猛异常,你不是修炼之人,巴巴的前去送死呢?”
杜无胜现出悲戚之色。
“不瞒你们说,我就是去送死的。”
“我看你有手有脚,年纪也不大,不象要死的人,你得了绝症了?为什么跑到毒蛇山谷寻死。难道那里的风水好,死在那儿子孙后代出大官?”
杜无胜苦笑。
“我连老婆都没了,哪儿有子孙。”
“那你死那么远,要想死王城哪里的黄土不埋人?”
“多福,别开玩笑。”
转头又问杜无胜:“你去蛇首林干嘛?”
“我要救花子娇,她是我的未婚妻。”
提起去蛇首林的原因,杜无胜一脸悲愤。
杜无胜是孟都王城人。
他的父母是小有名气的郎中。
给人看些疑难杂症。
他家在南关大街一间名为“仁寿堂”的药铺。
太平年景,药铺生意不好不坏。
一家人吃穿用度都靠“仁寿堂”。
杜无胜从小跟父亲学医,《千金方》、《度人内经》、《天下药草图注》,这些源流大陆流传甚广的医书,杜无胜倒背如流。
药铺日常,父亲在药铺坐诊,杜无胜充当伙计,负责抓药。
日子平淡安宁,杜无胜对生活很满意。
腹内有酒肉,身上穿布衣,有几间遮风挡雨的房屋,人生的快乐莫过如此。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生不如意事儿十之八九。
杜无胜以为自己可以平平淡淡的一辈子的时候,不幸降临了。
离“仁寿堂”不远,就是花家的“剪云裳”裁缝店。
花家的女儿花子娇是杜无胜青梅竹马的伙伴儿,也是他的未婚妻。
花子娇跟杜无胜同岁。
姑娘亭亭玉立,好象一朵迎风绽放的芍药。
二人从小长大,两家也是世交。
大人在孩子还没出生,就约好了。
如果两个男孩,就结拜为兄弟。
一男一女,结为夫妻。
两个女孩儿就拜为姐妹。
杜无胜和花子娇出生后,两家大人别提多高兴了,立马交换了生辰贴,十六岁后成婚。
杜无胜说到这里。
朱多福突然举着火球凑近杜无胜。
杜无胜怕被烧着,直往后躲。
“躲啥?你今年多大?”
火光下,杜无胜的样子有些吓人。
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两颊深陷,瘪嘴嘬腮。显得眼睛特别大,好象要掉出来。
胳膊腿也瘦弱的很,细的象麻杆,衣服套在身上,跟挂在竹竿上似的。
这面相怎么看也不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倒象一个长年不见阳光的烂赌鬼。
“我前几天刚过了十六岁的生日,已经十六岁了。”
“啥?你才十六岁?”
东方明三人惊诧不已。
杜无胜弱不禁风的身板,多说两句话就呋呋喘气,一副随时倒毙的痨病鬼的模样。快六十了都有人信,哪里有半点少年人的意气。
“我确实只有十六岁。”
杜无胜长叹一声,继续说下去。
大半年前,双方的家长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说起孩子的婚事儿。
孩子马上就快十六了,到了成婚的年纪。
准备今年冬天把婚事儿办了。
两家知根知底,孩子们情投意合,又都是一个孩子,婚礼肯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
花子娇家的“剪云裳”,在王城大有名气。
不管是成衣,还是布料都是上乘货,裁剪制衣技术更是名声远播,许多富豪商贾,以穿“剪云裳”的衣服为荣。
花子娇把她父母的裁缝手艺学到手。王城中无人不知花子娇人长的美若天仙,裁缝手艺更是天下少有。
给花子娇提亲的媒婆一天上门十几个,几乎把门槛踏破。
想娶花子娇的人既有巨富公子,也有权势通天的官爷。
花子娇的父母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对前来提亲的通通婉言谢绝。说花子娇早就许配了人家。准备今年冬天完婚。
当人们知道花子娇的小情郎是杜无胜时,无不啧啧惋惜。都说花子娇明珠投暗。一块美玉白白落入貌不惊人,无权无钱的臭小子手里,糟蹋了。可惜了。
外界的传言很多,说什么的都有。
花子娇和她父母丝毫不为所动。
完婚的准备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杜无胜整天笑呵呵的合不拢嘴。
两个月前,杜无胜的父亲出急诊。药铺里只有杜无胜一个人。
铺门开了,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
此人一身雪白的绸缎衣服,衣服上绣着大朵的红牡丹。
水蛇腰佝偻着,手里摇着一把描金折扇。
头戴软帽,鬓边斜插着一枝红艳艳的海棠花儿。
走起路来突突乱颤。
透着一股邪劲儿。
这人来到柜台前,扇子拍着柜台。
“有没有喘气的,赶快出来迎接大爷。”
说话时,三角眼看着天。对柜台里的杜无胜视而不见。
这人一进来,杜无胜使劲揉着鼻子。
“身上抹了多少香粉啊,熏的我脑壳疼。”
杜无胜心中不满,脸上堆满了笑容。
“公子爷,你是问病还是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