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这顿饭是在幸郎房间吃的,因为昼神妈妈说这样好方便他们增添感情。
望着比他和幸郎多出一个布丁的星海,看来昼神妈妈也很喜欢星海啊。
“所以铃木你还去过全国赛啊,果然好厉害啊。”
“哈哈,我其实很普通的啦,第二轮淘汰赛就被刷下来了,光来叫我香取就好了。”
“嗯,但香取去过全国赛,看到的还是比我们多很多吧。”
“东京体育馆很大?”
“我指的不是这种啦!”
看着铃木跟星海光来两人在自己的小圆桌上相谈甚欢的样子,幸郎又有点小小的后悔叫星海过来了。
这两个人才认识不还到两小时,就已经开始了无障碍聊天,一个个名字叫的也太亲近了。
虽然是他让光来过来拦住铃木的,但光来同时也把铃木的注意力全抢走了,那他现在是什么?工具人?
想到未来六天还要不停给他们托球,自己在铃木面前可能就是个工具人,幸郎忽然就不想吃饭了。
“幸郎,你不吃了吗?”星海看着只吃了一半就端盘子走的幸郎问道。
“不了,我吃饱了。”昼神说完就把门用力关上。
“幸郎他是怎么了?”光来像是感觉到了气氛中的一丝不对劲,但他不明白那是什么,便改问一旁的铃木。
铃木当然知道幸郎是怎么了,不过他现在还并不想管,这是幸郎不把话说明白的代价:“嗯?幸郎他没怎么啊,他平时就是这样的,今天碰巧胃口不好吧。”
光来看着铃木脸上对他的问题感到疑惑的样子,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是多心了,就没有再在意。
匆匆忙忙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小豆丁星海光来依依不舍的告别了铃木。
“香取!明天你也会陪我打球的对吧!”
“嗯,只要你过来我就陪你。”摸了摸小豆丁的白色小脑袋,毛绒绒的感觉铃木很是喜欢。
真可惜幸郎把他的卷毛全剃了,rua不到了,幸郎卷毛的触感其实也蛮不错的,虽然是为了打球方便,但也没必要剪那么短吧。
夜晚铃木依旧是睡在幸郎的房间里。
平时他们放榻榻米上的床铺都是挨一起的,但今天却隔的格外远。
他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小心眼的幸郎吧,铃木心想。
不对,幸郎一直都很小心眼,只不过平日里他都是选择默默报复而不是在表面上置气罢了。
难得啊,这么幼稚的幸郎可是很少见的。
“有必要隔那么远吗?”铃木看着把床铺放房间最角落的幸郎问道。
但昼神幸郎并没有打算理他的意思,铺好床就把灯关了自顾自的睡觉。
铃木·床还没铺好·世界突然就黑了·香取:“……”www.九九^九)xs(.co^m
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这家伙是觉得摆着这幅臭脸他就会去安慰他么,他才不要把自己所剩无几的温柔放在这家伙身上,本来就是这家伙的不对,没让他安慰自己就算好了的。
反正自己绝不要哄他!
……
“幸郎~不要不理我嘛。”
黑暗中,铃木轻轻扯幸郎被子,发现对方并不打算松手后便直接隔着被子趴在了对方身上发嗲。
铃木:人在黑暗中总是会控制不住的放飞自我……
“我没不理你,你给我下去!”用被子包住整个头的幸郎忍不了了,一把就着被子起身将铃木推开。
要知道铃木个子比他还高,压在他身上简直就是物理意义上的逼他就范。
被推开的铃木没有生气,逐渐习惯的黑暗加良好的夜视能力,这些都让他能更好的看清楚昼神幸郎的表情。
“骗~人~”他一把将刚起身的幸郎扑倒,就像白天那样:“明明满脸都写着‘不想理香取这个混蛋’这种话。”
“知道自己是个混蛋就给我滚开。”幸郎也不装了,他想把铃木推开,但认真起来的铃木力气怎么可能比他小。
感受着身下的奋力抵抗,铃木用劲也就更大了。
“用这么大力气真的好吗?手上的伤会裂开的吧。”
“不关你事。”
“但我这是在关心幸郎啊。”
幸郎听到这话手上的力道一瞬间全都收拢回来。
正当铃木以为幸郎终于被他安抚好以后就听到。
“明明自己就是个输了比赛来我这找安慰的丧家犬,就不要给我装的自己很厉害的好么。”
碰一一一!
扯着昼神的睡衣领将他抵在床铺上,铃木的表情在黑暗中显得模糊不清,紫罗兰色的瞳孔却在黑暗中渐渐浮出暗光。
“刚才,幸郎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啊?”
被铃木扯着衣领提起来又很摔下去,哪怕有枕头的缓冲,幸郎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神志不清了。
或许黑暗真的容易放飞人类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一面。
他直接和铃木打起来了。
这一点也不清爽。
他们就和每一个13岁的青春期冲动少年都会做的那样,和自己的朋友因为一点小事就在榻榻米上动手打架。
相互都默契的注意不去打到对方的脸,铃木也尽可能的不去动幸郎的右手。
这是一场无声的斗争,除了肉与肉之间的触碰声,衣服与床垫间的摩擦声,就只有身体被击中后的呜咽声了。
滴……滴答……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身体里一些不被神经末梢控制的水分逐渐从眼睛里流出,顺着脸庞慢慢滑置下巴,再滴到身下人的脸上,混合着对方的眼泪,最终流进了枕头。
双方都停下了无用的斗殴。
“……我,发现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喜欢排球。”幸郎开口了,一开口就是重磅。
“什么啊,你才知道吗。”铃木把头埋进幸郎的脖颈,发出来的声音都给人一种闷闷的感觉,这种事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没想到幸郎会这么快发现。
还以为会在上高中后才发现来着。
“比赛输了的那一天,我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会输,为了惩罚没用的自己,就用手摩擦岩石。”
“你还真是小心眼啊。”铃木伸出左手抓住幸郎的右手,与其十指相扣。
“不出意外,我以后可能根本不会去从事有关排球的行业。”
“哦。”
“你呢,你现在喜欢上排球了吗?”
“不知道。”
“那你又是为什么哭呢?”
“……比赛输了。”
幸郎一只手抱住身上的铃木,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找安慰的丧家犬,原来有两只啊。”
“你才是丧家犬……这次我只是大意了,下次一定会赢回来的。”
“嗯,我知道……话说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你真的很重哎。”
“……”铃木沉默了,身子一转就倒在了幸郎的床铺上,抓起被子就往身上盖:“睡觉。”
看着铃木这幅‘爷今天就是要在这床铺上睡觉,谁来都没用’的架势,放弃踢走他的想法,幸郎也只能抓起被子多余的地方盖自己身上睡觉。
日本八月份的天气并不温暖,为了保暖他们挨的很近,近到很清楚的就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认识那么久,借宿那么多次,铃木这还是第一次跟幸郎躺一张床铺上。
跟自己平时跟福永睡一起的感觉不太一样,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两个人都是正面朝上的动作也太规矩了,铃木睡觉都是比较喜欢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的那种,跟福永睡觉也一样,一下子变这么规矩的睡姿真的怪不习惯的。
就睡觉时稍微动一下,幸郎应该不会介意的吧?铃木悄咪咪的想。
淅淅沥沥的声音在房间内传开。
感受着身边的动静,幸郎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刚打了一架,再打就没意思了。
但还不等他反应,一双手就抓住了他的整个左手臂,并抱了起来。
“!”他赶紧往旁边看,黑暗中依稀可以看见有一团黑色毛绒绒的物体正蹭着他的肩膀。
小孩子么他,脑补了一下铃木蜷缩着身体靠在他左臂上的画面。
画面很美好,但是……
虽然铃木长得是好看,但只要一想到对方比他还高三厘米,力气比他还大,突如其来的心动就这么没了。
幸郎露出的微微有点嫌弃的表情,可惜没人看得到。
“你是不是在想我坏事?”旁边的铃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碰巧直接跟幸郎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猝不及防,铃木说话时吐出来的热气喷在了幸郎脸上,两人现在连呼吸时的动静都变得那么明显,但他们此时才发现,自己跟对方离得好像都太近了。
而且从对方看着自己的视线里,怎么都有种奇怪的情绪包含在其中。
铃木赶紧松开抱着幸郎胳膊的手,刚才那下把他也吓到了。
算了,不让抱就不让抱把,他自己一个人缩着也无所谓。
“喂。”但这次轮到幸郎抓着铃木的手不放了:“你干什么啊。”
“啊?”铃木没听懂他的话,以为是在质问刚才的动作:“我,我没干什么啊。”
“……”幸郎沉默,被窝里他和铃木的手相互交换着体温,刚才铃木松开后的动作让本来密不透风的被子出现了一条裂缝。
那条缝来自他和铃木之间的那道距离,被子无法将那边盖住。
而被子外的冷空气就这么从裂缝中灌进了被子里。
好冷,幸郎突然就不想铃木松开了。
“要抱就抱,别给我乱动。”他说着说着就松开了抓着铃木的手。
铃木有点迟疑,但或许是他和幸郎间的那个缝隙也让他觉得有些冷,没过多久他的动作就变成了原来那幅模样。
抱着对方的左手臂,卷缩着身体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嗯,暖和多了。
他们已经闹了很久了,房间里有闹钟,但谁也不知道此时有多晚,当一切安定下来,原本亢奋的精神一下子变得跟□□一样疲惫不堪。
铃木抱着怀里的手臂,蹭了蹭,没多久就仰止不住困意的睡着了。
像猫一样
这个是幸郎睡着前的最后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