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和王参之等人共同参研了五天,最终确定了第一个火力发电厂的各种设备配置,安排好大员特别是科研院的各项事务后,六月初二,朱由榔准备前往新竹,正准备上船,却收到消息,有16艘荷兰船队正向永明岛驶来。
荷兰人来了,不过不是来报复的,而是来贸易的,带队的竟然是约翰.范.德.伯格。
“朱将军,安东尼·冯·迪门总督同意了你说的价格,每次交易都是3种舰船等量,平均每艘舰船29900两白银,我这次带来了9艘,每种三艘,请朱将军安排人验收后交付白银。”
“哦?这么痛快,看样子我给的价钱高了。行,我朱某说话算数,朱桦,安排人验收那九艘船。”朱由榔笑着做了应对和安排。
“将军阁下,安东尼·冯·迪门总督希望在大员设立商馆,加强你我双方的联系。”
“主要是方便你们同倭国的贸易吧,可以,这商馆是你来负责吗?”
“是的将军阁下。”约翰.范.德.伯格毕恭毕敬地答道。
“看样子你们的总督对你丢失大员理解并宽恕了,这就好,你放心,只要你们遵纪守法,在永明岛你们就是安全的。”
“谢谢将军阁下。这次我们将前往日本,有些货物需要在大员收购,当然,如果永明公司能够提供,那就太好了。”
“好说,你把需要货物的清单交给我们就行,如果我们能够提供,一定会给你们便利和优惠。”
“多谢,将军,这次我还带来了一些货物,请将军看看是否需要。”
“好的,有清单吗?”
“有的。”约翰.范.德.伯格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一张清单,竟然是中文的。
“哦?你还带来了3吨铜、5吨锡,这个我大明不缺,但只要价格合适,我可以收购;好家伙,还有硫磺和硝石,硝石我能给个不错的价格,这硫磺永明岛上可不缺,不过,只要价格合适,这东西我不怕多;粮食也是,不怕多;香料嘛,这个我不知道,需要和朱桦商议,朱桦,你看着和他们协商吧,哦,他们需要的货物尽量优惠一些给他们。”
“好的少爷。”朱桦应道。
翰.范.德.伯格很高兴,东印度公司以前能向大明出售的货物并不多,除了香料之外只有东南亚出产的玳瑁、象牙、牛角以及一些金银器皿等小玩意,没什么交易量,但需要从大明收购丝绸、瓷器、白糖、布匹、茶叶、鹿皮等等大宗商品,这些东西无论运到日本还是欧洲都很受欢迎,利润巨大。现在除了船以外还能有包括粮食在内的大量物品交易,尽管这些交易利润不算高,但总比没有强吧?
“翰.范.德.伯格先生,我上次说的船的价格是从你们本国生产的船的价格,你们在南洋生产的船可不值那那么多银子。”朱由榔突然想起船的产地问题,对翰.范.德.伯格提出降价的要求。
“朱将军,你怎么能这样,这船都送到大员了,你还要再降价?再说,这东印度船基本上都是在巴达维亚生产的,阿姆斯特丹那边就不出产这种船......”
“行了,你也别啰嗦了,这次的就按原来的价格结算,但以后的要每艘船降价1000两银子。要知道,我买了你们的船还要改造,你们的船结构有缺陷,我要加隔水仓,还要换帆,你们那种帆如果逆风不好变向,也就船尾的三角帆能保留,其余的帆都要换成硬帆,还有其他的改动,很麻烦的。”
“最多降价500两,朱将军,你们也有船厂,你们应该知道价格,而且我们的价格要比西班牙人、英格兰人、法兰西人的价格都低得多,你真不能再降价了......”
“好吧,下次每艘降价500两银子,还是大员交货,下次能来12艘?”
把具体细节的谈判交给朱桦,朱由榔也没能去新竹,只能让王参之等人先去。
朱由榔在科研院做了一天实验,他在研究各种合成橡胶,丁苯橡胶的研发已经基本结束,眼下朱由榔在做的是丁基橡胶工艺路线的完善。如果这两种合成橡胶能够量产,那朱由榔就可以生产轮胎了,当然不可能生产汽车轮胎,但大明的马车很多,还是用木轮箍铁呢,更重要的是,朱由榔想生产自行车!
晚上的时候张奎来报:
“少爷,新竹传来消息,聚乙烯生产正常了。”
“哦,挺快的,不错。朱檀呢?”
聚乙烯能正常生产对朱由榔来说意义重大,一是聚乙烯用途广泛,二是甲苯产量增加了,只可惜,目前每天就那点原油,实在是少得可怜。
“去炮台了,说是看看战士们的执勤,红毛鬼来了,他有些不放心。”
“嗯,小心无大错。其实没什么,下船不准带武器,只能在规定的范围内活动,而且还有士兵24小时巡逻监视,发现问题就开枪示警,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次日上午,翰.范.德.伯格再次提出要面见朱由榔,朱由榔在长官公署和他见了
面。
“朱将军,我昨天看到了你们能提供的商品样品,质量都很好。可为何鹿皮的价格要比我们在大员的时候贵了那么多,还有白糖,尽管大员的白糖质量差一些,但在日本还是受欢迎的,你们这次竟然不能提供,为什么?”
“翰.范.德.伯格先生,鹿皮其实我们利润并不高,之所以比原来贵,是因为我们的收购价比你们高,你们对本地人太不友好了。永明岛的鹿皮比你们在其他地方得到的鹿皮质量好很多,这个没的商量,就是这个价,上好鹿皮每百张鹿皮25两银子;至于白糖,是因为我们正在扩建工厂改进工艺,你们原来那个只能叫作坊,设备、工艺落后,产品质量差成本还高,到明年永明岛上至少有两个糖厂,绝对满足你们东印度公司的需要,价格会比两广糖厂的价格低一些,质量还会更好一些。”
“好吧。朱将军,我们驻大员商馆不可能只有10个人,这里是我们最重要的基地之一,往来业务很多,人员太少不好开展工作。”
“那就扩大到20人吧,翰.范.德.伯格先生,我要提醒你,一定要遵纪守法,更不要有什么坏心思!不要想着传教,不要想着窥探我们的军事秘密,那些军事管制区都有显著的标记,如果进入格杀勿论,莫谓言之不预。还有,告诉你们在巴达维亚的长官,对那里的汉人好一些,如果我听说你们虐待汉人,别怪我武力征讨!”